「風離殤,你到底想要什麼?!」
淺清轉過身注視著他的眼楮,冷冷的問道,風離殤身上那襲明黃色的君袍,耀眼透著曖昧之意,他的手順著那錦繡的衣袖垂在身後,眼底劃過一絲亮光,有些難耐的咽了咽喉,他清楚,她的心理防線在這個時候已經被攻破,正是提出要求的最好時機。
「你知道的,我要的永遠是你,你的人,還有你的心。」
淺清嗤笑一聲,低垂下頭,便再將眼神落在了那被關在水牢中受苦的鳳飛絕,眼底劃過一絲的嘲弄,他想要的不過是她而已,為了自己的愛人,將自己委身于他?她的生活不是言情劇,所以,她不會答應。
眷戀的再看了一眼鳳飛絕,便下定決心,轉過身子迎上了風離殤有些狐疑與探視的目光,淺清冷下了心腸,以談判的口吻說道︰
「抱歉,我的心是我自己的,若不是出于自願,誰都不會給,你想要鳳飛絕身上的東西是嗎?什麼東西?」
「半卷的‘山羽經’。」
「在他身上?風離殤,安排我與他單獨見面,我說服他將這東西給你如何?」
風離殤未曾料到淺清會如此執拗,縱然是以鳳飛絕為要挾都未曾改變她的心意,難道接受他真比殺了她還難受嗎?
「三天三夜的苦刑都沒讓他松口,你認為他會听你的話?」
風離殤並不相信她能勸的了他,這‘山羽經’是他的目的,但並不是最重要的目的,他不過是為了鉗制淺清而已,不過如今看來,效用並不如他想象中那麼有用。
「皇上不想試試嗎?」
淺清嘲諷似的回應了過去,風離殤沉吟片刻之後,也只好答應,便說道︰
「好,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勸的了他。」
對著外面的守衛使了個眼色之後,便有人將那門開了,淺清第一時間便沖了進去,水牢里面設計比較獨特,鳳飛絕的半個身子都浸在了這冰冷的水中,縱然鳳飛絕的武功高絕,但在這樣的折騰之下,也不由的抵抗不住,已經暈厥了過去,淺清忍著心中的傷痛,冷聲對風離殤道︰
「你先出去,我要單獨和他說會話。」
「淺清,你不要得寸進尺。」
「你若想要那東西,最好讓我得寸進尺。」
淺清寸步不讓,她對風離殤的隱忍已經到了極限,這樣的態度已經是她努力控制的結果,風離殤眸中閃過嗜血之光,冷冷的看了一眼鳳飛絕,便真的走了出去,門關上的聲音響起,淺青這才放下了點心思,輕聲在鳳飛絕的耳邊說道︰
「飛絕,飛絕,你醒醒,我是淺清。」
連聲驚呼了幾聲,他都沒有什麼反應,淺清心慌,將手置于他的額頭之下,觸及之下冷的驚人,這幾日,他一直都是在這樣的環境之下生存的嗎?風離殤這是打了讓他死的主意的!
終于片刻之後,鳳飛絕有了些只覺,臉色蒼白,面無人色,連嘴唇都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淺清心疼之下,越發的怨恨風離殤,他的手用鎖鏈鎖著,淺清所站的地方離他有些劇烈,便也顧不得什麼,直接分身而下,冰冷的水便將她的衣裳打濕了,冷的她打了一個寒顫,她不過是剛下了這水中,便感覺如此寒冷,不敢想象他這幾日受到的折磨。
再看那被鐵鏈鎖住的手,上面已經被磨破了皮,青紫一片,幾日不見之下,他似乎瘦了很多,淺清的身子僵硬起來,她是不是來的太晚了些,若是她早些來,他便不會受到這些折磨不是嗎?
淺清靠近風飛絕之時,他已經漸漸醒了過來,眼神迷離之間仿若在夢中,他怔怔的看著淺清,似乎還以為是幻覺,直到淺清的手指撫上了他冰冷的臉龐,才有恍然醒悟過來,臉上先是狂喜,之後卻又是驚慌,連忙問道︰
「風離殤也將你關起來了嗎?」
淺清連忙解釋道︰
「沒有,是我要來見你,飛絕,你放心,我一定要救你,今夜,我便要讓你離開這個鬼地方。」
鳳飛絕淡然一笑,她的手指有些溫熱,還猶帶著那一絲的余香,這樣的靠近,這幾日已經夢回過幾回了,風離殤什麼樣的心思,他早已經知道,若是再得了那半卷的‘山羽經’的話,那傳說中的整個大陸的完整地圖和那數不盡的寶藏盡在他手之後,那麼這天下,不是盡在他手嗎?
「媳婦,他這幾日有沒有對你不規矩?」鳳飛絕想要扯一些話,讓她能好受一些,雖然他很享受被她在乎的感覺,但看著她眼底的心疼,他也會疼惜的。
「我是你的媳婦,自然不會讓別人佔了便宜去,那半卷的‘山羽經’在你手里嗎?」
淺清听得出他想要轉移話題的意思,卻還是依舊將這話說了出來,在她眼底,什麼藏寶圖,天下,她都沒興趣,她只要眼前的男子平安就好。
「是,他風離殤有逐鹿整個大陸的野心,也有那樣的膽魄與謀略,他手中已經有了一半的‘山羽經’,若是再得到了這一半,他想要統領天下也並不難。」
鳳飛絕對淺清倒沒有再多加隱瞞,淺清听聞之後,緊皺了下眉頭,得到了這個東西便能得天下?她不相信!
「你就是因為這才被他折磨至此?我想讓你活著,我想讓你帶我去你說的世外桃源。」
淺清心疼的擁抱著他,不想再讓他受半分的苦,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說道︰
「告訴我,我要怎麼做,才可以救你?」
「淺清,你只要保護好你自己就好,我不是個坐以待斃之人,你可知,鳳家為何在這近年崛起?因為那所謂的絕密武器的制作方法就是記載在那半卷‘山羽經’之中,我若給了他,風離殤必能奪得天下,到時候,你我又能躲到哪里去?淺清,很多事情不如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我雖被他這麼鎖著,但是他不會殺我,也不敢殺我。」
淺清听他這麼細細的說著,終于不再如之前那般惴惴不安,是啊,他是第一世家的鳳家家主,有著不遜于風離殤的膽識與謀略,如今的窘困,不過是因為被人出賣了而已,但是他的底牌,絕對不止這麼一點,是她太過于擔心了,不過,她既然是他的女人,也必須要為他做些事情,定了定心神之後,便輕聲說道︰
「好,飛絕,我和孩子等著你來,你是我的男人,請你也珍惜一下自己,好嗎?」
鳳飛絕怔住,听著她說的那句‘你是我的男人’,冰冷的血液突然變得炙熱起來,他腦中一熱,心跳突然快了起來,她說他是她的男人,是不是說明,她真的已經將他看作了她的相公,這輩子的依靠?
「淺清….」
淺清突然踮起腳尖在他的唇間留下一吻,雖然短暫,卻因為她的主動而變得炙熱與動情,一吻罷後,她在他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之後,便沒說什麼轉身走出了這間水牢,鳳飛絕呆傻般的站著,嘴角裂開,笑的如此絢爛,她說︰
「我愛你。」
如此簡單而又珍貴的三個字,終于讓他等到了,為了這三個字,他等了多久呢?不過,再久也是值得的,因為他知道,當她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說明了她的決心,不離不棄,淺清,等著我,這日子不會太久的。
沒過多久之後,風離殤竟然派人給他換了一個監牢,比那水牢好上許多,還派了太醫來給他治腿,鳳飛絕心底卻沉了下去,淺清到底與風離殤達成什麼條件?風離殤什麼樣的人,他太清楚了,對淺清又有著那心思,他雖相信淺清,卻不相信風離殤,不過,依著淺清的性子,他要在她手里討到什麼好處,也難!
回去的路上,眼楮上依舊蒙上了一層白紗,風離殤將她的手牢牢的抓在了手中,一步一步緩慢的走著,淺清與鳳飛絕說了什麼,他並不知道,偷听這樣的事情,他還不屑于去做,只是淺清出來之後,她對他的態度倒溫和了一些,不再如之前那般的冷冽與爭鋒相對,僅僅是這麼一點的親近,便能讓他雀躍不已,她只說了一句︰
「若是你給他換個好一點的牢房,我也可以換個態度對你,畢竟我也曾經愛過你。」
只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便讓他興奮如此,所以,他直接便派人給他換了一個牢房,還派了太醫過去給他治腿,他知道,淺清對他態度有所緩和,不過是有求于他而已,可是看著她那溫柔的笑靨,便願意為她做任何的事。
回去的路上,月色很好,柔柔的傾灑在身上,她隨著他的步子走在後面,月光將她的影子拉的很長,軟玉般無暇的臉上蒙上了白紗,猶如明月之上的煙霧,朦朧之間透著些誘惑,鼻梁直挺,唇間柔美嫣紅,她的手有些冷,抓在手心卻顯得有些小,風離殤心底像是有一根羽毛在那撓著,癢的,讓他心都疼了。
「淺清,若是能一直走下去就好了。」
淺清沒有說話,卻也沒有拒絕,只是抿下了嘴唇,沒有接他的話,這一次,是女人與男人之間的戰爭,如何在曖昧之間全身而退?這是她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