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不管她是什麼身份,但她既然傷了四妹,我這個做哥哥的定然不會放過她!」
這副護妹心切的模樣讓鳳飛舞頓時有了底氣,原本驚慌的心也定了下去,怨恨的看著淺清,恨不得要在她臉上劃上幾刀才算解氣,她從小到大可從未受過這樣的欺辱。
淺清冷笑一聲道︰
「原來鳳家也不過如此,之前這位姑娘不分青紅皂白便認定我是飛絕的紅顏知己,如今又不顧我是有孕之人的身份,對我拉扯推搡,我不過出于自保,才不得已出刀,如今反而變成了我的不是,飛絕,既然你是鳳家家主,我也不好置喙,不過,這鳳家倒真是徒有虛表,這天下第一世家的牌子還是趁早摘吧。」
淺清這一番的論斷頓時讓那些人的臉掛不住了,鳳于愈在江湖上也算是極有面子之人,一听之下,臉色陰沉,沉聲說道︰
「姑娘,話可不能亂說。」
淺清早就已經厭倦了再和這些人糾纏,若不是顧及著鳳飛絕的面子,她哪里還會說這些廢話,早直接走人了,面色冰冷下來,看了一眼鳳飛舞,冷聲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位姑娘對人還是純善些好,否則,到時候可別怪我心狠手辣,飛絕,我走了。」
轉身便要離去,那鳳飛烈怎麼能讓她那麼輕易便走了呢?這個女人定是鳳飛絕的女人,她月復中的孩子也必定是風飛絕的骨肉,那鳳飛絕也許是顧及著沈家親事沒敢公布,之前鳳飛絕之前將她藏的這麼深,不過是為了保護這個女人和孩子而已,鳳府中這直系的還未有過血脈,若是這女人生下的是兒子,那麼他的家主之位只怕更難撼動!
淺清是有五個多月身子的人,身子行動的也較為緩慢,鳳飛烈從後伸出手想要抓到她的手臂,用上了十分的氣力,淺清沒了內力被他擒在手中,十指扣肉,淺清皺眉另一只手中的手術刀順勢便往他手背上刺了過去,鳳飛烈比之鳳飛舞武功高上不少,眼眸中劃過一絲厲光,沒去抵擋她的攻擊,看似輕實際重重的打在了她的後背之上。
淺清身受重創口中吐出了鮮血,狠心一起,捏著刀的手在他的手腕中一轉,生生的割斷了他的脈搏,血如泉般涌了出來,鳳飛烈一聲慘叫,身後傳聲一聲怒吼︰
「你找死!」鳳飛絕身若鬼魅一般出現在他與淺清之間,重重的向他胸口中擊了一掌,反手將淺清抱在了懷中,淺清受他一掌,受傷不輕,手死死的護住了月復部,鳳飛絕原本陰沉的臉驚慌之極,這些人竟然把主意打到淺清的身上!
這邊廂已經亂成了一團,鳳于愈忙此刻在鳳飛烈的身邊,劉氏臉上更是驚慌失措,鳳飛烈此刻已經昏迷了過去,手中經脈被淺清挑斷之後,血流不止,看上去奄奄一息的模樣。
「快去叫大夫,快點。」
「二哥」
「飛烈」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要殺了你!」鳳飛舞看著向來與自己如此親密的二哥竟然被淺清傷成這樣,怒從心中起,便疾步的拔過身邊侍衛的佩刀直直的向著淺清刺來,鳳飛絕手一抬用手指夾住了那刀,臉色沉如冰霜,眸中殺意凜然道︰
「誰也不能動她!」
「家主,你這是什麼意思,竟然出手傷害你的同族至親!」
眾人面色听到之後,也對鳳飛絕的做法極為不認同,其余的人,也都開口指責起來︰
「是啊,家主,這個女人出手如此狠辣,你難道還要幫著外人嗎?」
「對,一定要讓這個女人血債血償。」
群情激蕩著,似乎都想要置淺清于死地,絲毫不顧忌是鳳飛烈出的手,也忽視了她孕婦的身份,鳳飛絕冷冷一笑,抬眼看了這群人一眼,一字一句的說道︰
「血債血償是嗎?很好,很多事情是要血債血償!」
那原本還猶自叫囂著的一群人突然沉寂下來,連那鳳于愈似乎想到了什麼,也沉默了下來,心頭浮上冷意,當年的一幕又浮上了心頭,那一夜,血流滿地,那個浴血的少年眼底泛著可怕的紅光,這幾年他們都差點忘記了了他當初的模樣,他如今成了鳳家的家主,讓原本漸漸走向衰弱的鳳家成了天下第一世家。
「飛絕帶我離開。」
淺清正被他擁在懷中,也能感覺他身上那濃重的毀天滅地的殺意,那是要用血才能消弭的殺意,他看了一眼那群人眼中的畏懼,嗜血的一笑道︰
「若不是你們提醒,我差點忘記了,什麼叫做血債血償,當初,我留了你們一命,看來是錯了,導致你們生了不該有的心思,又傷了我最重要的人,這血債必定是要血償的,月兒,讓‘燼組’之人將這鳳家封了,若誰要出去,殺無赦。」
「是。」
「三哥,你怎麼可以這樣,你要對你的親人下手嗎?」鳳飛舞實在不明白一直只是難以靠近的鳳飛絕突然如此冷血,竟然只是因為一個女人就要對鳳家之人下手?
「能容你們活到現在已經是仁慈,若不是父親吩咐我不可弒親,你們早已經在地獄團聚,若是淺清沒事,你們的命可保住,但若是出了事,鳳家也不用存在了。」
鳳飛絕臉色冷冽成冰山,冥王殿中的殺神,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可讓這曾輝煌一時的鳳家,鳳于愈身子懼怕的顫抖著,那夜那他手中刀泛著血色之光,所到之處鮮血四濺,他的身後那道傷痕也隱隱的痛了起來,鳳飛絕是鳳家之人,可是他也恨著鳳家人,若非他的父親以命相托,這鳳家早已經滅族了,而後的他成了家主反倒成了另一個人,讓所有的人以為那一夜不過是一場夢,但如今,他終于知道,鳳飛絕心中的恨從未消失過!
「走,我帶你離開。」
鳳飛絕珍之而重的將淺清抱在懷中走了出去,陽光從他身上傾斜而下,像是天神般尊貴,卻讓人望而生畏。
「飛絕,原來這才是真正的你,你一定不是個好人吧。」
淺清趴在他懷中輕聲說著。
「是,這才是最真實的我,我從來都不是好人,你害怕嗎?」
「不會,永遠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