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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這薩奇長老臉色鐵青的看了眼傾珂身後堆放的‘作案道具’,目光不善的移向面具人。傾珂這才意識到不妙,連連擺手搖頭。
「薩伯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傾珂憋紅臉想要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終于說出一個比較接近事實的理由來︰「其實是我貪玩,見著神樹好看,非要讓他帶我上來的,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看看而已……」在這個村落里,違背信條就是大罪。
傾珂覺得神樹沒有受到損傷,自己再說說好話求饒,這個薩奇長老也不會為難他們兩個晚輩。
可事實證明,她這種想法完全錯誤。
薩奇長老習過武,有功底,並且年紀也沒有太大,看起來五十歲的模樣,冷目的掃了傾珂一眼,駭得她立刻低頭,不敢再狡辯。接著他的目光落在面具人身上,冷冷道︰「冒犯神樹者該如何處置?」
「冒犯神樹者無論罪責大小,先受鞭刑五十。」面具人開口回答,傾珂身子一顫,抓著他衣袖的手又緊了緊,手心滲出細密的汗。
「大聲點。」這個時候,後面的幾位長老也匆匆趕了過來,看見是他們二人在這里時,多少有些震驚,皆是看了傾珂一眼之後,仿佛又有些理所應當的釋然,見著薩奇長老發怒,無一人阻止,站在一側冷眼旁觀。
面具人提高了音量,大聲了又說了一遍︰「冒犯神樹者無論罪責大小,先受鞭刑五十。」
「既然知道,還不回去受刑。」薩奇長老一聲令下,傾珂已經慘白了臉色,這個時候才明白過來,自己犯了多麼大的錯誤。並且牽累了面具人。
五十鞭刑,她在擔憂,自己能不能受得下來。
面具人的大手握住他的手,在寬大的衣袖下緊了緊,讓她不要害怕。可是,不害怕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來的時候兩人走了後面那條小道,這會兒下山行了寬大的石路,並且身後跟了一群人。傾珂下山之時,一步三回頭,想看看有沒有機會向諸位長老真誠的認個錯,求個饒。
她受過一次鞭子,那次在嶺山郡陸家之時,陸恫用她來要挾夢兒交出梵隆玉,那鞭子只是在她身上輕踫了一下,立刻就割破了皮膚,火辣的疼到心里去。這五十鞭,定然會要了她的命。在她看來,面子與命比起來確然是微不足道的,賠個笑臉討個繞也不是那麼難。
只是她每次回頭,都正好看見薩奇長老冷著一張臉瞪著她,她每次都沒有骨氣的又將頭轉了回來,抬眸看了看身旁的面具人,他挺直了背脊,每一步都走得極穩,絲毫沒有受刑前的恐懼與慌張。
她這種惶恐的心情一直持續到他們走回了大院。
傾珂鼓起勇氣轉身,打算將心中復述了許多次的話語一次性月兌口而出,不給眾長老反駁的機會時。有人下了一個命令,讓她怔愣在原地。
長老說,讓她回房去。
她以為薩奇長老看透了她的心思,突然開恩放過他們,急急的道謝之後扯著面具人的手就要匆匆離開。不料面具人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傾珂不解的回頭,嗔怒的瞪著他︰「還不走,等著長老反悔麼?」
這話說得極輕,幾乎是貼著面具人發出的,其他幾位長老卻都听得一清二楚。
特別是薩奇長老,眉頭蹙得能夾死幾只蚊子,發怒道︰「請小姐回房,不要讓老夫說第三次。」
傾珂似乎反應了過來,可以離開,但只能走她一個。也就是說,這刑罰,面具人依然是要受的。傾珂堅定的搖頭︰「不行,此事因我而起,我是小姐,他不能違抗我的命令,罪魁禍首是我,長老您連我都能原諒,為何還要罰他?」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這種情況下,怎麼能夠說出條理這麼通透的話來。
幾位長老似乎不惱,反而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面具人,再將目光投向薩奇長老。
這個薩奇長老脾性是出了名的怪異加不通人情。這次能大發慈悲的放過傾珂已經算是開恩了,她還想要借著自己的身份多保一人,也不知最後結果如何。眾人都等著看這場戲的結局……
「既然小姐不肯回房,留在這里看看刑罰,也好牢牢的記住,做任何事情都要三思而後行,若是強逞了一時的性子,有些後果,怕是你承擔不起的。」薩奇長老語氣很冷,傾珂還沒反應過來他這話里的意思。就看見面具人已經月兌下外袍,主動走到庭院的另一端。
那里立著兩根大腿粗的柱子,上面垂吊下來兩根鐵鏈。面具人主動的走到兩根柱子中間站定,銀色的面具在火光下反射出晶瑩的光。
他的目光柔和,透過面具看向她。
薩奇長老走過去,將他的雙手鎖在鐵鏈之上,讓面具人背對著所有人,有人端著一個托盤遞給薩奇長老。接著閃爍的火光,傾珂終于看清那條長鞭,上面竟有些細小的倒刺……
僅僅是看著就令人心生寒意。
行刑之前,薩奇長老一句話將她打入了萬丈寒泉。他說,傾珂的五十鞭也由面具人全數承擔。之後還問面具人是否心甘情願的接受責罰。
傾珂看見他堅定的點頭,大聲的回答︰「一切都是屬下的錯,與小姐無關,自當承受所有的責罰,請長老行刑。」
「不。」她想上前去阻止,手臂卻被一股力量鉗制住,她焦急的掙扎同時側頭。
看見同樣帶著面具的昕然站在自己身後,一只手牢牢的抓著自己手腕,讓她無法掙月兌。傾珂無法上前,還想用言語阻止,就算她怕死,卻也不能讓面具人為她來承擔所有。就算他的身體是鐵做的,這一百道鞭子落下,也會丟了性命。
還未來得及張口,突然感覺後腰一疼,傾珂發現自己完全無法動彈,甚至連張口說話都做不到。是昕然,點了她的穴。
與此同時,薩奇長老手中的長鞭已經揚起,再落下時,帶起一陣狠厲的風,落在他的後背之上,長鞭落下,瞬間劃破了衣衫,鮮血開出血紅的痕跡。
她的心好像被挖去一塊那般疼痛,接著是第二下,第三下……
似乎能看到他逐漸僵硬的背部,雪白的衣裳變成了血紅色,後背之上已經是血肉模糊,這個時候,卻不過是十鞭落下。
昕然的聲音有些冷淡,在她耳邊響起︰「你是小姐,做什麼事情都可以,可是你要記住,你所做的一切,總要有人來承擔這一切的後果。」
夜風微涼,傾珂雙目變得模糊,再看不清眼前的場景,只是有溫熱的淚水滑過臉頰……(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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