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兩步,呵氣如蘭的靠近雲逸初,妖嬈笑道︰「皇兄既然對皇妹的事情如此上心,想必也不希望皇妹出嫁之後夫妻不和。想必皇兄也不想要听到皇妹在北國過的不好的消息。所以,皇妹還是覺得,穿著藍王為皇妹準備的嫁衣更為合適。只是不知道皇兄意下如何?」
雲逸初的臉皮抖了抖,他很清楚,齊宣看穿了他心中的想法,可是還是如此堅持,定然是有一定的原因的。齊宣的性子他也是了解的,只要她做出了決定,那便是輕易無法更改的。
當即點了點頭,道︰「皇妹的心思一向就是這樣的通透,既然皇妹已經決定了,那皇兄便遵照皇妹的意思。」
齊宣眼波流轉,笑道︰「皇兄這是哪里話,若是皇兄不想要看見皇妹穿著別人準備的嫁衣,那皇妹委屈一下,又有什麼。誰讓皇兄是宣兒是逸初哥哥呢?」
雲逸初卻恍若沒有听見一般,走上主位,徑直坐了,吩咐道︰「傳南國使者覲見。」
齊宣緊咬著下唇,听到帳外整齊的腳步聲,才有些不甘心的坐到了雲逸初的身邊,一雙小手只差把手里拿著的錦帕絞爛了。
不多時齊宣就見到一隊穿著皮草的人走了進來,一共五口大箱子,在齊宣面前一字排開。
那領隊對著雲逸初和齊宣行禮道︰「北國使臣參見南國皇帝陛下,公主殿下。」
雲逸初抬手道︰「平身。」
那領隊起身的瞬間,眼光很明顯的在齊宣的臉上多停留了一會兒。卻不料這一瞬間的功夫卻讓那人的眼楮再也無法挪動。
這是怎樣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啊,清純中帶著些許讓人迷醉的嫵媚,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上分明寫著倔強,可整個人看起來卻和倔強沒有絲毫關系,一副小鳥依人的柔弱。
這樣的女子,只怕沒有哪一個男子不會為她心動,只怕沒有哪一個男子能夠在她面前淡然處之。
可這個領隊顯然是很有分寸的,這樣的尷尬不過只持續了一會兒,便是在雲逸初帶著些許不快的咳嗽中結束。
齊宣臉色噙著些許玩味的笑容,大驚小怪的看著雲逸初道︰「皇兄身體可有不適,若是身體抱恙,那應該及早請醫問脈才是。諱疾忌醫,那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明知道齊宣是故意刁難自己,雲逸初也只是好脾氣的笑了笑,道︰「多謝皇妹關心,為兄也不過是有些不適應北國寒冷的氣候。還是先听听這使臣介紹藍王都為皇妹準備了些什麼吧。」
那使臣對雲逸初和齊宣的對話有些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只得拱手道︰「在下久聞雲王和公主兄妹情深,如今看來,果然名不虛傳。還請雲王放心,我聖主定然會傾心對待長公主。」
說完便轉身走到第一個箱子面前,掀開箱子,對著齊宣道︰「長公主請看,這是我聖主為長公主準備的嫁衣三套,以供公主遴選。」
齊宣點頭,笑而不語,卻把一雙含情雙眸緊緊的盯著雲逸初。
那使臣也不抬頭看齊宣,徑直走到第二個箱子面前打開,齊宣只覺得一陣珠光襲來,便是猜測其中一定是珠寶首飾。
果然,就听見那使臣道︰「啟稟長公主,這個箱子里,是我聖主為公主打造的九套鳳冠。」
緊接著,第三個箱子打開,是九個盒子,是裝著九套首飾。第四個箱子里裝著是一些脂粉,第五個箱子里裝著的是一些零落的裝飾配件。
那使臣一一介紹完畢,便畢恭畢敬的站在那些箱子旁,道︰「這所有的東西,都是我聖主親自準備的,以表示對公主的榮寵。還請公主親自挑選。」
齊宣眉目間的光彩讓雲逸初心頭有了些許落寞,扭過頭,示意齊宣自己去挑選。卻不料,齊宣走上前來,不由分說將自己的手臂放在了雲逸初的手腕兒間,柔聲道︰「皇兄,皇妹一介女流,哪里能夠做得了這樣的主,還請皇兄陪皇妹一起去挑選,如此才更加的妥當。」
雲逸初的臉狠狠的抽了抽,低聲問道︰「你想干什麼?」
齊宣卻如同沒有听到一樣,撒嬌似的說道︰「皇兄,你就依了皇妹吧。這麼多的東西,若是讓皇妹自己來選,定然是會眼花繚亂的。還不如讓皇兄幫著皇妹選呢。皇兄眼光獨到,定然能為皇妹選到最適合的東西,對不對呀,皇兄?」
從雲逸初和齊宣認識的那天起,雲逸初就沒有見過齊宣如此的小女兒姿態。此刻,雲逸初的眼神已經定在齊宣身上,再也挪不開了。
那使臣听著齊宣如此撒嬌,一身鋼筋鐵骨早已經化成了繞指柔。想要抬頭一睹天顏,卻想著齊宣身份非比尋常,只能硬生生的忍住了。
雲逸初也拗不過齊宣,若是沒有別人,那他大可一走了之,可眼下,那北國使臣在下面虎視眈眈。若是在這個時候拒絕了齊宣,只怕人家會覺得齊宣在南國沒有絲毫地位。
當下嘆了口氣,揉了揉齊宣的小腦袋,寵溺道︰「你啊,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的愛撒嬌。朕依了你便是。」
雲逸初說完,便起身,拉著齊宣走到那些箱子面前。而齊宣的神情卻在雲逸初的手踫到她頭發的那一刻就凝滯了。她已經不記得有多久,雲逸初沒有用這種親昵的姿態面對自己了。
一瞬間,心里百感交集,眼淚便緩緩的在眼眶中聚集。也不過是一瞬間,齊宣便將自己的情緒壓制了下去。
齊宣心底從來都是要強的,她不允許自己對雲逸初有絲毫的心軟。倔強的昂著頭,站在雲逸初身邊,笑靨如花的看著藍王為她精心準備的東西。
贊嘆道︰「皇兄,皇妹瞧著這些東西可都是難得一見的珍寶,足以見得藍王對皇妹可真是眷顧得緊。若是如此,那皇兄也就不必為皇妹在北國的情況擔憂了。有了藍王的眷顧,想必皇妹也能過得很好,皇兄說對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