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毫無希望的等待是漫長的,在黑暗中毫無希望的等待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煎熬。,,用手機也能看。

「嘯風,你也別太心急了。最近的天氣不太好,收音機里都說了,海上風浪大,估計海防巡邏隊的艦艇過幾天才能來。你放心好了,他們那個艦長可是個大大的善人,這四五年來,他一直都惦記著我這個孤老頭子,只要路過小島,總會給我送吃的用的來。」阿根伯看出他的心焦,忍不住出言相勸。

但是司徒嘯風的心情並沒有因為他的勸說而變得冷靜,他像一只焦躁的困獸,每天都不停地在海灘附近走來走去。

又過了一星期,司徒嘯風和阿根伯正在吃午飯,忽然听到門外有腳步聲。

「阿根伯,我們給您送菜來了。」一個爽朗的聲音大聲說。

司徒嘯風的心一下子狂跳起來,等了兩個多月了,終于等到了外界的信息。

「周連長,你終于來了,這里有位司徒同志,也是部隊上的人,他受了傷,在我這兒呆了兩個多月了。你們來,正好可以帶他回去。」阿根伯說。

「同志,您是哪個部隊的?」周艦長驚訝地問。

「我是北方軍區二軍分區特種兵團三團長司徒嘯風。」司徒嘯風扶著牆站起身,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哎呀,您就是司徒團長呀?我們海防隊兩個多月前接到通知,一直都在你出事的那片區域進行搜救,整整尋找了半個月,也沒找到您的影子,沒想到您竟然飄到阿根伯的小島上了。」

「阿根伯,太謝謝您了,我代表我們海防隊全體成員謝謝您!」周艦長對著阿根伯行了個軍禮。

「周艦長,您這麼多可就是見外了,軍民一家人,你們一直把我這個孤老頭子當成親人,我為部隊做點兒事那是應該的。再說了,司徒同志就算不是部隊上的人,我見他暈倒在海灘上,也不可能見死不救的。呵呵!」

「阿根伯,這一次我們給您多帶了一些罐頭,再讓隨艦醫生給您做一些常規檢查。」周艦長笑著說。

坐上艦艇,揮手告別了阿根伯,司徒嘯風只覺得像是做夢一般。

這一段日子里,他和阿根伯一起,過著魯濱遜一般的生活,外面的世界離他似乎遙不可及。

當周艦長用無線電通知海防部隊找到司徒嘯風的消息,他們立刻通知了鐵衛國。

得到這個消息的鐵衛國,激動得熱淚盈眶。

搭乘海防部隊的專機,司徒嘯風終于回到了金鳳山營地,鐵衛國和秦天柱親自等在軍用機場迎接他,一同來的,還有六人小組的五個成員。

每一個戰友都緊緊地擁抱他,他們的眼里含著淚,同時卻都露出最開心的笑。

「趙德勝,我建議你去申請專利,不過你這個東西還不夠完善,弄瞎了我這只小白鼠的眼楮。」司徒嘯風從懷里取出那只完好無損的微型降落傘,沖著大家揮了揮,玩笑道。

大家一起笑了起來。

「團長,都怪我,早知這東西能派上用場,當初我就應該更加用心研究,如果它再完善一點,團長的眼楮或許就不會成這樣了。」趙德勝十分懊悔道。

「哈哈,你小子還真被我唬住了。其實我很感激你,要是沒有你,我肯定不能活生生地站在這兒了,只不過現在又不興磕頭謝恩那種,所以我才故意拿話堵你呢。「司徒嘯風大笑道。

「對了,頭兒,你失蹤以後,安然嫂子一個人在樓上整整七天都沒有下樓,害我們都擔心她會不會精神出問題。學校開學兩天她都沒有走,要不是他們學校的齊教授親自來接她,還不知道她會怎樣呢。」鐵如風說。

「齊修義對安然確實很好,回頭我會親自去謝謝他。」司徒嘯風不動聲色說。

按理說,他不在的日子里,有人替他照顧安然,他應該是感激不盡的,但是偏偏這個人是齊修義,他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

「頭兒,待會兒你去醫院接受檢查,如果沒什麼問題,我就給安然嫂子打電話吧?她走的時候,我答應過她,有你的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她。」

「不用了,我想給她一個驚喜。反正這麼多天都等了,也不差這一天半天的了。」司徒嘯風說。

「頭兒,男人到底是男人,真能沉得住氣,如果換成是我,肯定一回到有信號的地方,就給安然嫂子打電話。」秋蘭有種贊嘆道。

經過軍區醫院的一系列檢查,司徒嘯風的眼楮被確診為視網膜受損,想要復明,幾乎是沒有希望的。

雖然早已想到過這個結果,司徒嘯風的心還是沉了又沉。

回來之前,他還抱著一線希望,或許現代化的醫療條件,能夠讓他的眼楮有機會復明。但是現在,檢查結果徹底澆滅了他的希望。

「如風,你們能不女敕不告訴安然我回來了?」司徒嘯風語氣沉沉。

「不行,頭兒,安然嫂子那麼愛你,你怎麼忍心不讓她知道你還活著?」鐵如風堅決地搖搖頭。

其他幾個人也跟著搖頭。安然當時的傷痛,他們可都是看在眼里的,怎麼忍心對她隱瞞?

「可是,你也看到了,我的眼楮不可能再復明了,難道你就忍心讓安然一輩子跟一個瞎子在一起?」司徒嘯風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

「那也不行,她有權利知道真相。如果安然嫂子自己決定離開你,我們都不會怪她。但是你不告訴她你還活著,她的心會永遠缺一塊的。」鐵如風仍然搖頭。

「安然的心那麼善良,即便是為了可憐我,她也不會離開我的。我不願意一輩子拖累她。」司徒嘯風說。

「可是,你又不是她,怎麼知道她的心?也許她會覺得有你在身邊就是一種幸福呢?倒過來說,如果安然嫂子眼楮失明了,難道你就不再愛她,不再想跟她生活一輩子了麼?」鐵如風說。

她也是一個女人,雖然她性子比較男性化,但內心還是有細膩的一面,站在一個女人的角度,她完全不贊同司徒嘯風的觀點。

「可我是男人,如風。一個男人不是應該照顧妻兒一輩子麼?我怎麼能反過來,讓他們照顧我?」司徒嘯風有些激動地說。

「我不管,我答應過安然嫂子的,我一定要告訴她這個消息,我這就給她打電話。」鐵如風固執地說。

「如風,你別打,我親自跟她說好麼?你放心,我一定會跟她說的。」司徒嘯風說。

如果必須要讓安然知道他的現狀,他寧願自己親自去跟她說。

「好,你要親自去說也行,我這就開車送你回去。不讓安然嫂子親眼看到你,我是不會放心的。」鐵如風噌地站起身,去外面找車去了。

司徒嘯風無奈,只得由著奚流攙扶他下樓,然後上車。

鐵如風和奚流負責送他回家,其他的人目送他們開車走遠之後,才各回各家。

一路上,司徒嘯風心里糾結無比,他對安然的思念早就到了焦渴的地步,他恨不能一下子就出現在她眼前,將她緊緊摟在懷里。

但是他又怕自己會帶給她無限困擾,讓她的生活從此都陷入麻煩之中。

她還那麼年輕,一直以來都忙于照顧妹妹,應付學業,努力賺錢養家。好容易現在經濟不再拮據,妹妹也長大了,現在自己又要成為她的拖累。

他想要逃避,但他也知道,紙里包不住火,他回來的消息,安然遲早都會知道的。

既然無法逃避,那只有勇敢面對了。

鐵如風和奚流交替開車,五個多小時後,當天色已經變得漆黑時,終于把車開到了a市南苑小區。

奚流攙扶著鐵如風走到公寓門口,鐵如風摁響了門鈴。

站在自己的公寓門口,司徒嘯風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等待命運的宣判的人,仿佛他所有的幸福或傷痛,都由里面的人一句話來決定。

門很快就被拉開,伴隨著開門聲,同時還傳來小女人熟悉的聲音。

「齊教授,我就知道你很快會發現的,喏,你的手機!」安然笑著說,同時伸手遞過一只手機。

然而下一刻,她的表情變了,震驚與欣喜交織著,同時還伴隨著一絲苦澀。

「風,你又在我的夢里出現了,可是我不敢踫你,因為每次我一踫你,你就會立刻消失。」她喃喃地說著,聲音如夢似幻。

「安然,是我,司徒嘯風,我回來了。你伸手模模,看看我是不是有血有肉?要是你還不相信,可以掐我一下。」司徒嘯風柔聲說,他知道這樣突然出現,有可能會嚇壞她。

听到她熟悉的聲音的那一刻,他只覺得恍如隔世。這里是他們的家,這個家的門口站著他魂牽夢縈的人。他的心情難以用語言來描述,只覺得心跳的速度超出了身體所能承受的範圍,仿佛下一刻就會爆炸。

「你真的不會消失麼?不會像以前我做過的那些夢,只要輕輕一踫,你就會煙消雲散?」安然輕聲說。

「我保證,絕對不會的。」司徒嘯風說。

「可是我不相信你的保證,你曾經保證過,要愛我一輩子,陪我一輩子,可是你卻一言不發就消失了。」安然搖搖頭,向後退了一步。

「這一次不同,真的。把你的手放在我的手里,好麼?」司徒嘯風朝她伸出自己的手。

安然猶豫了一下,乖乖地把自己的手放進他的手心里。

這是一只溫熱的大手,是她曾經非常熟悉的,無數次撫模過她身體的手。她緩緩閉上眼楮,用兩只手拉過他的手,然後把臉埋了進去。

望著兩個如膠似漆的人,奚流扯了扯鐵如風的袖子,倆人躡手躡腳,悄悄轉身離開,驅車去找酒店休息。

好一陣子之後,安然抬起頭,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

尖銳的刺痛傳來,她終于相信眼前這一切不是在夢中了。

「風,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你果然活著回來了。謝謝你,謝謝你還活著,謝謝你能夠活著回來見我。」她激動得語無倫次,一把將他拽進了屋子,踫地一聲關上了門。

將他的身體抵在門上,她踮起腳尖,捧著他的臉,深深地吻了下去。

她的吻瘋狂而凌亂,毫無章法,卻好似要將他全部的氣息都吞進自己的肚里。

久違了的熟悉氣息傳來,溫暖而又芬芳,甜蜜中夾雜著清香,司徒嘯風的身體剎那間被點燃。

他開始回吻。

陣陣戰栗從舌尖傳來,他的腦子里嗡地一聲,頓時忘記了一切,只是拼命地汲取那甜美芬芳。

翻江倒海一般的舌戰,在分別了兩個多月的人之間展開。

除了偶爾分開深呼吸幾口之外,他們根本舍不得離開彼此,仿佛只有這樣狂熱的持久的吻在一起,才能證明彼此的存在。

安然的饑渴是司徒嘯風從未曾感受過的,透過她的狂熱,他讀懂了她對他的愛戀。

漸漸地,身體開始膨脹,他想要更多更深更激烈的接觸。

「我們,上樓去吧。」司徒嘯風用暗啞的嗓音說。

「好,我先去給你放水,這一路奔波,你肯定想要泡個熱水澡吧?」安然喘息著,但是她的神智忽然變得清明。

剛才她在做什麼?竟然差一點由著他擦槍走火!

要知道,她肚子里的寶寶,現在還不到三個月,照他們倆剛才的激情,如果真的做了,恐怕會傷及到寶寶。

這麼一想,她忽然間感到深深的自責。

想到寶寶終于可以每天感受到他爸爸的存在,她的臉上又顯出幸福的笑容。

「安然,你在做什麼,我不想泡澡,現在,我只想立刻吃掉你。」司徒嘯風焦灼不安地說。

「老公,對不起,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安然興奮地說。

「我也有件事要告訴你,老婆,不過我實在太想你了那些事留到我們做累了,再慢慢說也不遲。」司徒嘯風一下子打斷了她的話。

他知道他必須告訴她自己失明了,但他本能地想要推遲一下,想等到他們做完他最想做的那件事之後,再告訴她。

(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