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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幾個小時的會議,待到終于敲定案子的時候,時間已經是將近中午了。駱雋暉環顧著底下坐著的公司各高層和部門主管,做著總結性的發言︰「關于這種我們新配制的產品,其具體的各項檢測數據最快可能是三天後出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三天後便可大量的投入生產,在這期間,大家對其他方面也切不可懈怠了。公司的輝煌還需要各位同仁的一致努力,大家辛苦了,我代表整個輝記謝謝大家!」說著,抬手看了眼腕表,沉聲道︰「散會!」

走進辦公室,伸手將西服外套月兌了下來,順手掛在了旁邊的衣架上,剛在椅子上坐下,便傳來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駱雋暉揉了揉發痛的鼻梁骨,道︰「進來!」

秘書吳旭丹將一摞資料放在駱雋暉面前,道︰「駱總,這些是有關于下周和法國ovenbt公司洽談合作的具體事項,我已經整理出來了,請您過目。」邊說著,邊將駱雋暉的公事手機遞了過來,「另外,在您開會的幾個小時里,總共有二十六個電話找你,我都幫你接了,也都記下了對方要找你的具體事情!」說著,又將一張便簽紙遞了過來。

駱雋暉伸手接過,淡淡地掃了眼,道︰「好,我知道了,先放著吧,我一會再看!你先出去吧!」

听到辦公室的門「 」地一聲關上,駱雋暉伸手將那張躺在桌面上的便簽紙拿了過來,在上面掃視了一圈,卻沒有那個熟悉的號碼,心里一陣的失落,下一秒,又是用力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在心里啞然失笑著,覺得自己當真有點神經大條了,這個號碼向來都是公事,而那個與她的相近的號碼,卻是私人的,除了家人和幾個熟識的朋友,沒有幾個人知道。她怎麼會把電話打到這里來呢?再說,現在的這個時間,她應該在上課吧!腦海里不期然地想象著她被一大群孩子圍在中間耐心哄勸,巧笑嫣然的模樣,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扯起。

虞炎斌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駱雋暉這樣一副難得一見的表情,一個人坐在那里開心地笑著,還笑得那麼滿足,心里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是難道他和雅楠之間的結已經解開了?轉念一想那實在是不大可能。

直到虞炎斌在面前坐下,駱雋暉才猛地驚覺,忙收斂了笑容,想著剛剛自己的表情多半是被他看到了,頓時心里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不自在,裝作不經意地輕咳了聲,斥道︰「怎麼進來也不先敲下門?」

虞炎斌聞言更是瞪大了眼,一副見鬼的表情,今天的雋暉實在是有的不正常!想自己堂堂一個跟他一起打拼江山的患難與共的兄弟,自從鼻祖始,哪一次進他這辦公室需要敲門來著?怎地今天卻是這般地不尋常?伸手朝著他的額頭探去,又縮回手模了下自己的額頭,自語著︰「沒發燒啊!」

又是湊近了些,看著他臉上那掩飾不去的隱約的紅暈,虞炎斌怪叫一聲︰「雋暉!你居然臉紅了?快快老實交代,剛剛笑得那麼騷,可是在想哪位姑娘被我撞見了?」

話音剛落才發現自己的話實在是有點欠妥,望著他不語的表情,尷尬地一笑︰「開玩笑的,雋暉,別介意!你知道我沒有惡意的!」

「嗯!駱雋暉輕輕地哼了一聲,便不再言語。

望著駱雋暉那又恢復了不苟言笑,絲毫沒有任何溫度的臉龐,虞炎斌幾乎要懷疑剛剛所看到的那張笑臉是否只是自己的錯覺了,可是仔細一想,那張笑臉,是那樣地真,那樣地暖人心,怎麼會是假的?

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那麼多年的兄弟,駱雋暉自是知道他可能是有話要對自己說,輕輕地向後靠去,道︰「有什麼話就說吧,不要吞吞吐吐的,這可不像你!」

虞炎斌聞言深吸了口氣,像是下定了某項重大的決心般,抬頭望著他︰「雋暉,你可知道,剛剛你那樣開心的、發自心底的甚至可以說是幸福的笑,我有多少年沒見了嗎?」。

駱雋暉一震,抬眼望著他,沒想到他居然會跟自己說這個,卻只是沉默著,一語不發。

虞炎斌好像是見慣了他的這幅神情,繼續說著,「從你大學畢業至今,這十幾年的歲月,雖然你表面上看起來風光無限,妻賢子孝,要錢有錢,要權有權,男人畢生所追求的東西你幾乎都擁有了。可是,你究竟有幾分的快樂,我想,除了你自己,便只有我最清楚了!」

虞炎斌繼續盯著他,「雋暉,俗話說得好,‘今生難得有情人’,所謂‘千金易得,有情人難尋’,我也不是說雅楠不好,可是,這許多年了,你們形同陌路,誰都不快樂,你今年三十三了,而雅楠也快四十了,時間眨眼就過,人生這條路,你們還有多少個三十年可以蹉跎的?雋暉,我知道你是于心不忍,你覺得你欠了雅楠,你覺得雅楠對你有恩,可是,恩情不是這樣子報的!再說,你已經付出了人生最寶貴的十幾年,夠了,真的夠了!」

頓了一下,瞧著雋暉還是那樣一如既往的平靜,虞炎斌只覺得無力,可是想著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于是一鼓作氣地道︰「雅楠在外面的那點事情,你清楚,外面作為你的朋友,那也已經不是秘密了,雋暉,雖然佛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可是那也是具體而論的,對于你,這句話實在不合適!」

辦公室里很安靜,靜得連空調呲呲地吐著暖氣的聲音也是隱約可聞。駱雋暉和虞炎斌兩人靜靜地對視著,半晌過後,駱雋暉才忽而一笑,伸手打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支遞給他,自己也抽了支點燃。

透過迷蒙的煙霧,虞炎斌只覺得對面羅雋暉的眼神也是迷蒙的,只听他的聲音緩緩地響起︰「炎斌,十幾年的兄弟,我的情況你很了解,都說婚姻就像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可是,我這十幾年的冷暖,卻有你們相知相惜,我,很感激!真的!」

「我的婚姻,到如今也已持續了十多年,唯一留下的也就是小譽了,其他的都是浮雲。和雅楠,從某一方面來說,我從未背叛過她,可是,我也知道,她如今••••••!」說到這里,駱雋暉眼神微閃,畢竟是有關乎自己最私密的隱私,他還是有點難以啟齒,「她如今的狀況,說到底也是我的緣故,我••••••給不了她!而她••••••正值年輕,有••••••有這方面的需要,所以,當初知道的時候,我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虞炎斌聞言有點匪夷所思地望著他,心里想著,這普天之下,也就眼前的他了,被戴了頂那麼高的綠帽子居然還松了口氣!

駱雋暉不理他的眼神,只是將眼光調向了窗外︰「我自問我不是個小心眼的人,可是在那件事上,我卻是那樣的小心眼,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忘記,那是我情同父母的哥嫂!如果我放下了,我如何對得起他們?而且,這麼些年,雅楠給我的感覺根本不是妻子,而是一個高高在上的領導,是這個家的主宰者,我,真的是喘不過氣來。」

「其實,有時候我也是很想解月兌的,可是,我還有小譽,再者,我雖然如今生活在這南方的大都市,可骨子里我還是一個地道的西北人,有我西北老家的觀念,在我們那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不管生活多麼艱辛,作為一個有作為的男人,是永遠都不可以拋棄妻子的,那樣是最可恥也是最不能容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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