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雋暉?」米佳怔怔地開口,看著面前同樣有點呆愣的駱雋暉,只覺得不真實,一月有余不見了,怎麼,又是這麼不期然地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米小姐,」駱雋暉調整了下思緒,靜站了會,感覺身後的兩道探究的目光打在自己身上,朝米佳點點頭,看著米佳身後一臉疑惑地望著自己的婦人,那略微相似的輪廓,心里想著,她就是米佳的媽媽吧?
禮貌地朝米媽媽微微地笑了下,「你好,你們這是•••••來看病嗎?」。語畢,才驀然發現自己的話問的實在是很白痴,來醫院不是看病難道還是來找醫生聊天不成?
米佳見他如此生疏的問著,仿若不認識般,驚喜的心情剎那跌入了谷底,把目光垂下,轉開了臉,輕輕地「嗯」了一聲,便轉身對著媽媽說道︰「媽,醫生已經在里面了,我們進去吧!」說著,便不再看駱雋暉一眼,進入了診室。
駱雋暉還是靜立著不動,感覺米佳的身影從身旁掠過,鼻際一陣香氣飄過,有一種沁人心脾的味道。
傅文琳在米佳的身後慢慢地進入診室,在經過駱雋暉身邊時,眼楮不由得再望了眼他,心里疑惑︰「這個人,怎麼就那麼面熟?看他的樣子,好像跟小佳很熟的樣子,可是••••••」傅文琳搖搖頭,不再去想,快步走過去,坐在醫生面前的椅子上。
駱雋暉來到一樓的停車場,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車子正停在不遠處,忙大踏步地朝著車子走去。
徐聞正在打電話,見駱雋暉開門進來,忙著對電話那頭的人說道︰「好了,我要開車了,你這幾天感冒著,在家里可要小心著點啊,千萬不要累著了。」
駱雋暉見他對著電話那頭不住地說著「知道了!知道了!」想必是老婆吧!
微微地閉上眼楮,說道︰「是你老婆吧?怎麼了?生病了嗎?」。
徐聞熟練地操著方向盤,猛打了幾個圈,車子駛離了停車場,操著路面開去︰「也不是什麼大毛病,就是前幾天有點發燒,斷斷續續的,一直到現在還沒好。」
駱雋暉沉吟了下,道︰「要照顧好了,不然,有時候小病也會發展成大毛病。那樣,你就更是分身泛術了。」
「嗯。知道!」徐聞感激地從倒視鏡里望了眼駱總,見他有點疲累的樣子,不再說什麼,他跟在駱雋暉身邊多年,知道他的壓力有多重,導致每次一上車就會閉眼小憩。
伸手打開了車載音響,剎時,歌聲響徹在車子的每個角落。
駱雋暉微閉著雙眼,眼前浮現的,卻又是剛剛那張臉。心里沉悶無比,米佳,你我今生竟是如此地緣分淺薄嗎?人說緣分緣分,只怕有緣沒有分,說的可是你我?
車載音響的歌聲緩緩地飄進耳際,駱雋暉听著那歌聲,那是一首曾經很是熟悉的旋律,如今听來,卻是那樣地令人痛然萬分。
總在無人的角落自己問自己,
為什麼我總要壓抑自己的心情?
對你的思念在心中模糊又清晰,
為何我總是逃避?
遠遠低見到你,
總是裝作不在意,
誰,听見我嘆息?
望著你的背影,
在心中呼喚你,
依舊擦肩而去。
總是在驀然回首,
我才發覺你已遠走。
愛情像流水,
不會為誰停留。
驀然回首,
只剩下痛在心頭,
獨自徘徊街頭,
我該如何挽留?
問你是否願意再回頭?
驀地睜眼,道︰「徐聞,把音樂關掉!」
在專心開車的徐聞聞言一愣,踩了下剎車,問道︰「什麼?」
駱雋暉的身子隨著剎車猛地向前沖了下,他伸手扶住前面的椅背,又重復了一次︰「把音樂關掉!」
徐聞依言關掉了音樂,被歌聲充斥著的車廂剎那安靜下來,駱雋暉這才像是松了一口氣,復又靠回了椅背,不在言語。
徐聞靜靜地開著車,眼角的余光卻是偶爾會掃到後座的駱雋暉,心底卻是微微奇怪著。以前的駱總沉默寡言,喜怒不形于色,總是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可是,近一年來,他確實越來越看不透他了,經常眉頭深鎖,眼楮總會定定地望著某一方向,可是那眼里,卻好多時候是沒有焦距的。
有時候看他卻是煩躁不安,魂不守舍的樣子,那樣的駱總,他實在是理解不了,還有什麼事情或是什麼人,能讓駱總如此失魂落魄?
放在身旁的手機響起了一陣熟悉的旋律,伸手模索著拿起手機,看也不看來電,就徑直接起︰「你好!」
「我好?我一點都不好!」電話里,虞炎斌的聲音咋呼地響起,「駱老大!沒你這麼剝削人的吧?我一大早的就起來給你賣命,可你倒好,這都幾點了?居然還不過來?你不會是還在被窩里吧?」
駱雋暉聞言只是微皺了下眉頭,淡淡地道︰「我哪有那麼好的命?怎麼了?這麼十萬火急地打電話過來?」
電話那邊的虞炎斌嚷嚷著︰「怎麼了?你前幾天不是急著要那份關于法國ovenbt的大至合作方案嗎?你說這麼大個方案,咱們哪能草草地就羅列出來,可是,法國那邊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了,要我們一定在今天之內盡快的把合作方案email過去,可是,現在手里的方案我們感覺還不是很完善,所以,還得你來定奪。」
駱雋暉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就這件事?」
「什麼叫做就這件事?這件事還不夠嗎?還是說在你看來著只是小事?」
「不是什麼大事,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干嘛這麼如臨大敵一樣?」
「不是我如臨大敵,而是對方催的死緊。真是奇了怪了,這麼大個企業,怎麼就好像急著嫁女兒的老爹一樣,生怕女兒嫁不出去?雋暉,對方別是有什麼貓膩吧?」
駱雋暉伸手扶著額角,听著虞炎斌的叨叨絮語,心里卻是明白的,想是愛女心切的萊特斯菲爾先生被女兒芮麗娜逼急了,不然也不會有此番的事情,只道︰「知道了,我正在去公司的路上,就快到了,等我到了再決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