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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搞怪的女兒和吃癟的顧愷旻,孔貝婷首先忍俊不禁,「撲哧」笑出了聲。顧愷楠和楊靜飛見此也是微微抿著唇,笑意盈盈。

阿玲看著一桌子的人臉上明顯的放松了的表情,心下也是松了一口氣,轉頭看著顧鴻儒︰「顧教授,我現在把蠟燭點上?」

顧鴻儒眉頭一皺,道︰「還點什麼蠟燭?那麼麻煩!這就開始吧!」

溫秀清出聲道︰「這個怎麼會是麻煩?點了蠟燭才吉利,阿玲,點上!」

顧鴻儒嗤之以鼻,嘴里哼哼著道︰「虧你還是國家干部,一市之長呢!還信這個!?

眼見婆婆又要發作,孔貝婷忙著打圓場︰「爸,蠟燭要點的,就是圖個心安吉利,這並不是迷不迷信的問題。」說完,向正不知如何處理而顯得頗為為難的阿玲使眼色。

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實在是消化不了蛋糕這麼甜膩的東西,顧鴻儒只是淺嘗了幾口蛋糕就放下了手中的叉子。

看著坐在駱雋暉身邊吃得正歡的外甥,又看了看滿嘴女乃油的孫女,問道︰「小朔,剛剛你說有禮物要送給爺爺?」

正努力跟蛋糕奮戰的顧華朔頭也不抬的胡亂點了下頭,嘴里被蛋糕塞得滿滿的,說出的話也是模糊不清︰「是啊,爺爺,一會我•••••拿給你,是•••••是我自己親手做的!」

「嗯」,顧鴻儒點點頭,轉而問駱譽熙,「小譽,你最近的書法進步很是神速,像今天你給爺爺寫的這幅顏體書法,非常不錯!」沉吟了一下,像是想起什麼,又是問道,「你說教你書法的老師姓什麼?」

駱譽熙像是吃飽了,把手中的叉子一放,順手又抽了張紙巾過來,邊擦著嘴角的女乃油邊道︰「是米老師啦!外公,我都跟你說過兩次了,你還是記不住!這下記住了,我們的書法老師叫米佳!」

正在喝湯的駱雋暉猛地嗆了下,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拿在手里的湯勺也不自覺的掉到了湯碗里,已經喝掉一小半的湯濺了出來,在藍底白花的桌布上迅速的暈染開來。

顧鴻儒看著仍在兀自咳個不停的駱雋暉,微皺著眉頭,直到他的咳嗽稍緩,方才問道︰「怎麼回事,雋暉?感冒了?」

駱雋暉伸手從桌上抽了張餐巾紙擦拭著嘴角,努力地平復著自己的情緒,須臾,才迎上岳父關切的目光,道︰「沒事,爸!就是這幾天有點上火,老感覺喉嚨干癢。」

「既然這樣,那就叫雅楠給你配點藥來吃。」

「不用那麼麻煩,只是有點上火而已,我已經買了清涼降火的藥來吃了,已經好多了。」

顧鴻儒不再說什麼,只是看了眼顧雅楠所在的方向。保姆見桌子上的蛋糕也基本上被吃的所剩無幾了,忙把剩下的收拾了下,把其他的菜一一端了上來。

席間,向來甚少飲酒的溫秀清吩咐保姆開了兩瓶紅酒,為每人斟了滿滿一杯,在孔貝婷以及楊靜飛的帶動下,氣氛總算是活絡了不少,,直到酒足飯飽之際,顧鴻儒復又開口︰「雅楠,雋暉,以目前小譽的書法來看,他絕對是一個好苗子,一定要注意著重培養,改天你們到他的培訓部好好的拜訪拜訪那位書法老師,讓老師多多提點小譽。」

駱雋暉看看兒子,又看看岳父,說得有點遲疑︰「爸,只是小譽培訓班的老師,去拜訪••••••沒有必要吧?」

「又不是要你去人家老師家里拜訪,哪天你們送小譽去培訓班的時候就順道跟人家老師聊聊不就行了?」

見駱雋暉還欲再說什麼,顧鴻儒揮了揮手,推開椅子站起身來︰「你可別小看人家只是個培訓班的老師,上次我曾听協會的人說起過,去年在省展覽中心參展的幾幅獲得國家級金獎的書法作品其中有兩幅書法是出自博斯培訓機構書法班的一位米姓老師之手。現在看來,可能就是教小譽的這位老師,好好的跟人家聯絡聯絡感情,讓人家多多提點,是很有好處的。」說完,也不管駱雋暉如何反應,率先走出了餐廳。

蓬蓬頭里的暖水傾注而下,駱雋暉光腳站在浴室地板的一塊軟腳墊上,任水劈頭蓋臉地澆著滿臉滿身。

等到大家全部用餐完畢,時間也已經不早了,顧愷旻兩口子先行離去,而後顧愷楠一家三口也相攜離開,駱雋暉本也欲起身告辭,怎奈小譽正跟外公聊書法聊得正起勁,爺孫兩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而妻子也正跟岳母聊得正熱乎,也就不好拂了他們的意。

此刻站在蓬蓬頭下面,任溫熱的水流沖刷著身體,雙眼微閉,心里有片刻的失神。

岳父是市書法協會的常務副會長,一手毛筆字寫得出神入化,也許是耳濡目染的緣故,小譽從小就對毛筆書法表現出極大的興趣。經常趁人不注意溜進外公的書法胡亂涂鴉,漸漸的倒也寫得像模像樣了。見小譽對書法如此有興趣,岳父于是在小譽進入小學之後就開始有意識的培養他,這幾年間也是小有成就的,經常去參加一些業余書法比賽,大大小小的獎也得過無數次。直到前幾年岳父從教育一線退了下來,只是沒想到人是退下來了,卻也更忙碌了,不但成為了國內一所知名大學的特聘教授,更是時不時地被各個學校邀請去演講,明顯的沒有多大的時間去輔導小譽的書法課程。

但是學習書法又不能兩天打漁三天曬網的,于是大家商量了一個折中的辦法,讓小譽雙休日去報讀本市一個頗有名氣的書法培訓班,岳父抽空做精髓的指導。

那個培訓班離岳父家不是很遠,只要有空,駱雋暉一定會親自去接送兒子。一段時間下來,小譽的書法成績很是斐然。

直到去年的一天下午,當駱雋暉把車停在培訓部門口時,那個從培訓部出來正淺笑盈盈的跟小譽說著什麼的身影一下子晃了他的眼。駱雋暉坐在車里,看著她跟小譽揮手道別,看著她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只覺得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只知道她是市機關幼兒園的老師,卻沒想到她還在這個培訓班兼職,而且還就是兒子經常提及的那個「毛筆書法超級厲害」的米老師。

駱雋暉思緒飛快的轉著,下一秒,伸手關掉了蓬蓬頭,用手猛地抹了一把臉,順手從架子上扯了條干毛巾擦著濕漉漉的身體。

推開玻璃門,駱雋暉邊用手隨意的撥著頭發邊跨出浴室,身上套著件煙灰色的浴袍,領口敞開著,未干的發梢不時的有晶瑩的水滴墜落,順著鎖骨蜿蜒到胸膛,直至消失不見。腰間的帶子松松地系著,只是很隨便的打了個結。

室內並無一人,看著空空的房間,駱雋暉莫名的竟是松了一口氣,又折身返回浴室拿了條干毛巾出來,胡亂的擦了擦濕漉漉的頭發,這才在床邊換了雙拖鞋轉身出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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