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這麼冒失,這些話哪里能亂說。」高富笑著搖了搖頭,「隨緣吧,我這人不喜歡爭什麼,若是弟弟真的有真才實干便罷了,但若是真的資質愚鈍,我實在是擔心大宋的國運,免不了要操一下心。」
若是何婉婷听到這話,定然嘴角抽搐,腦子冒出諸如「要做,,,,,,,又要立牌坊!」之類的話,但是在潘秀的耳朵里,卻是此人怎麼如此憂國憂民,如此有責任心,若他不做皇帝,是民族之憾,國家之恥,從此國將不國之感。可見雖然同是穿越者,但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還是很大的。
「我是真的想幫你。」她堅定的點了點頭,「我哥哥手上可是有西北的兵權的,再加上我的無敵頭腦,一定能幫到你的。」
「罷了,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動刀動槍的。」高富搖了搖頭,「我送你早些回去,晚了便要封路了。」
送走了潘秀,高富招來手下,嚴肅的問︰「他們沒把人送出來?」
「盯得死死的,一只蒼蠅都沒從里面飛出來過,對了,有個小丫頭總是在外采買,不過我們驗證過,是丫頭。」那個手下回味了一下,呵呵笑了起來。
「沒出息!」高富一腳將那手下踢翻在地,自己疾步走到窗邊,看向外面,「難道真的與郭淵無關?可是他上京是為了什麼呢?」
「這些無賴。」夏荷將籃子放在桌子上,恨恨的罵道︰「居然故意擠來擠去,還模,,。,模我的。,,,,,哼,手怎麼不爛掉!」
「隔著衣服,你就不要介意了,我又不會告訴左總管。」何婉婷一邊算賬,一邊淡淡的說。「你放心。有確切消息,潘起已經派人來接她了,等她走了,你便不用總在外躲著了。」
「這丫頭,就屬于那種吃飽了撐得慌。」夏荷氣猶未消。「真讓她來店里干幾天活便消停了。」
「人家可是西北王真宗的血脈,你想讓郭淵被唾沫星子淹死便支使她干活。」何婉婷白了她一眼,合上賬本,「你算什麼,只是喝了半日冷風而已,那高壽吃了一天的菜,都漲得不能動了。」
「我,,。我還好。」高壽正晃來晃去消食,忙笑道,「沒想到在食店吃一天,也蠻累的。」
「哈哈,潘秀再怎麼聰明也沒想到,你裝成了客人。就在她眼皮底下坐著。」
「就是,那個小姐的眼楮只會往我們這些下人身上飄。」夏荷開心的說,「小姐到底是道高一尺。」
「希望她死心後便消停些吧,對了,明日太後出殯,我們定然是開不了店了,便到街上去送她一程吧,這個太後也蠻有傳奇色彩的。」
「也罷!便到街上去湊一下熱鬧吧。」
第二天一早,開封沒有了以前的喧囂,滿城肅穆,百姓們早早的聚在道路的兩邊,等著親眼目睹一下皇室的排場。
在伸長了脖子張望了半日後,終于有兩個小太監騎著馬一路跑了過來,邊跑邊叫︰「快站好,快站好,要過來了。」一會兒功夫,他們就清空了道路,使大家都站到了兩邊。
大家精神一震,整理了一下衣服,擠了擠眼角,準備看到太後棺材時候表演一番,說不定皇上一感動,又可以減免些稅負,果然,不一會兒,便有兩對手持武器的官兵跑過,擋在了路邊,然後,慢慢的,便看到前方一片雪白的隊伍移動了過來,隊伍井然有序,大家哀聲一片,百姓見狀,也大聲嚎哭了起來。先是一群和尚敲著木魚,拿著各色法器在前面開路,然後是一隊太監宮女,手持各種器具,想來是一會兒要放入陵墓里的陪葬。
慢慢的,上百人抬著的,蓋著金黃色柩布的太後靈柩被緩慢而莊嚴地抬過了,佇列行進時緩慢而又悲愴,此情此景令人為之動容。接著突然出現了兩頂用金黃色綢緞裝飾,並由轎夫抬著的轎子,想來便是皇帝與皇後了,
接著來了一大群騎在馬上的人,听旁人議論,里邊便是皇族的人了,為首的,便是有名的八賢王,是趙匡胤的大兒子,也是名義上唯一幸存的兒子,
「那他與你也有些親戚關系了。」郭淵在何婉婷耳邊痞痞的笑道。
何婉婷心里一暖,又好像看到了那個初見的,總是喜歡欺負她的少年。
「我若是真的去認了親,你可就配不上我了。」她白了郭淵一眼,又拼命的點起腳跟,想看看那個歷史劇里常出現的龍套。
忽然,一個全身雪白的女子擠出了人群,她一把推開了士兵,跑到路中間,跪了下來,放聲大哭。
若是別人,何婉婷還要嘲笑一番,此人想出名難道想瘋了不成,但是當她看清來人的臉的時候,忽然倒抽了一口冷氣,居然是何敏玉。
旁邊的士兵忙上前想去拉扯她,何敏玉忙大聲說︰「皇上,民女一來敬重太後的賢德,二來也是與太後有親戚關系,于是冒死來哭靈,請皇上恕罪。」
「下跪何人?」趙禎看了看前方哭得如同淚人的女子有些頭疼的朗聲問,「你為何說與太後有親戚關系。」
「因為我的父親姓趙名德芳。」她從懷里掏出一物,雙手舉過了頭頂。
何婉婷頓時腦袋炸開了,她吃驚的看向郭淵,郭淵也滿臉嚴肅的盯向前方。
趙禎忙看向八賢王︰「這,,,,,」
「將她帶到我的府上去吧。」八賢王面沉如水,「待我查明再稟報皇上。」
他的話音剛落,便有兩個隨從上前,恭恭敬敬的請何敏玉到一邊去了。
何婉婷再也沒有心情看下去了,她拉著郭淵回到小店,將門一關,然後不安的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你不是說我才是嗎?」。
「你若是秋霜的女兒。便是趙德芳的女兒。」郭淵說,「若不是。便,,,,,」
「我哪里知道自己是不是啊,一直都是你們在強調我的身份。」何婉婷氣得直跺腳,「這里又沒有dna,,……這下可怎麼辦啊。」
「婉婷,你在意嗎,你在意你是不是趙德芳的女兒嗎?」。郭淵忽然一把抱住她,「我不在意的,我不管你是不是。你都是我的婉婷,都是那個細心擦去我眼角的石灰,帶人去酒坊救我,幫我安置豐都之人,現在,又為了我不回無錫的何婉婷。」
「我,,,。,其實我也不在意的。」何婉婷慢慢的也冷靜了下來,「我也從沒想過憑借這個身份得到什麼,只是,,。,,總感覺被人耍了一樣,而且,若不是,那我又是誰,我的父母到底是誰。」
「且慢慢看吧,若是何敏玉真的被證實了是趙德芳之子,那我便陪你回無錫,去找你的生身父母。」
忽然冒出來的皇族公主很是沖淡了太後去世的陰霾,小食店里的話題,也**不離這個具有傳奇色彩的女子。
「據說這個女子是受盡了委屈才來到了京城啊。」
「據說在她很小的時候,她母親的奴僕便用自己的女兒將她換了,奴僕的女兒享盡了榮華,而她卻受盡了欺凌!」
「竟然有如此刁奴,定然要嚴懲啊。」
「後來是她的繼父何大人看不下去了,便親自教養她,並無意得知了她的身份,于是暗中將她帶到了京城,並借此機會讓她與皇上相認啊。」
「若她身份證實,定然會被冊封為公主啊。」
「那位何大人真是高義啊。」
听著這五花八門的說法,何婉婷不禁苦笑連連,她將夏荷叫道里屋,將幾封信和幾張銀票遞給她︰「何敏玉此人最是睚眥必報,你快回無錫,讓秋實,冬梅收了鋪子,躲起來,過了風頭再隱姓埋名,再圖發展。再去杭州找秋姨,將我的信給她,她知道怎麼做。不管我是不是秋霜的女兒,你們的主子,我都會盡力保你們的安全。」
「小姐,你放心,我們也不是因為你是什麼公主才跟著你的。」說罷她便去收拾去了。
「何良玉想來是急了,如此的兵行險招,不似他的作風。」郭淵走了進來,說,「你也隨夏荷一起回無錫吧,何敏玉若是得勢,第一個要對付的,便是你。」
「若我走了,她的怒氣便會發到你們的頭上。」何婉婷搖了搖頭,「我自有辦法自保,你且放心。」
在喧鬧了半個月後,終于從宮里傳出了消息,何敏玉小姐被證實是趙德芳之女,改名為趙玉,將于一月後冊封為玉容公主,何良玉送公主回宮有功,被官升一品,到潭州治所,也就是現在的長沙任府尹。
在外人看來何良玉是一片風光,但是他本人卻在屋里發著脾氣︰「沒想到我養虎為患,居然栽在了一個小丫頭片子手里。」
「你小聲些。」柳含煙看了看外面,輕聲說,「若被有心人听到,說你辱罵皇族可就不好了,現在你升官了,難道不好?」
「呸!升官?潭州治所那個窮地方的府尹還不如蘇杭的知州呢!」他氣得直跳腳,「而且,我根本不同意她去認親,時機還不成熟,沒想到她偷了我珍藏的信物自己便去了。這小丫頭,不再受我的控制了。」
「去便去了,你好好做幾年,便可以調到好地方去。皇上也不好一下子給你一個太好的職位啊。」柳含煙還是蠻樂觀的,「這些年,你對那丫頭多好,難道她還會恩將仇報不成?我們自問沒虧待過她,你也太小心了。」柳含煙看了他一眼,心里美滋滋的,「沒想到你還留著這一手啊,居然藏了一個公主,那婉婷那小妮子是怎麼回事?」
「婉婷?她是我讓劉嫂子從外面隨便抱回來的,也不知是哪里的野種。」何良玉呵呵一笑,「多少人知道秋霜曾經跟過趙德芳,所以就抱了個替死鬼回來,真正的皇族血脈便是何敏玉。這事連秋霜那個傻子都不知道。」
「這麼大的事你都瞞著我,太不夠意思了。」柳含煙哼了幾聲,「反正現在她的身份也確認了,你也升官了,等我身子穩了便上路吧。」
「呸呸呸,什麼叫上路啊。不會說話。你且等著,我去找我女婿要些盤纏去,現在我的身份今非昔比,難道他還敢趕我?唉,本想讓那丫頭幫我求更大的官職的,沒想到現在只得一個府尹,,,,,」
兩人又嘀咕了一番,殊不知這些話都傳到了屋頂上的人的耳朵里。(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