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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懸崖邊上立轆轤

小濤食店在經過了寒食節的喧鬧後,生意便一直不錯,五張桌子在吃飯時間總是滿滿當當的,外賣生意也很不錯,就是酒水不好買,讓何婉婷好生煩惱,但是又沒有辦法,大宋對酒管的很嚴,等閑不讓私人釀酒,而那些酒作坊都有固定的客戶,所以想搶些酒來賣總是特別的辛苦。

「這是一般的酒,有薔薇露、真珠泉皇都春,常酒、和酒、雪醅和金斗泉。」胡桂山指著櫃台上的幾壺酒細細的又說了一遍,新雇來的傳菜總算明白了些,何婉婷在一邊听得有趣,笑道,「你倒有本事,是不是將名酒都買到了?」

「哪里有那本事。」胡桂山嘆道,「那些高檔些的,如「藍橋風月」、「玉壺春」、「透瓶香」、青花瓷、瓊漿玉液、黃封御酒等,根本買不到。那些正店便瓜分完了。」

「我們本不靠酒賺錢,你別放在心上了。」何婉婷忙安慰道,「對了,不知果酒私人可否釀造!」

「那哪里不能釀了。」胡桂山說,「朝廷禁止私人釀酒本就是為了不讓糟蹋糧食,果酒沒用到糧食,朝廷一向不管的,但是果酒更難釀。會的人也不多。我還是在京城喝過一回。還是波斯人運進來的。」

「我倒知道幾種果酒的釀法,只可惜現在果子不多,等果子多時,我又不在了。」

「誰說現在沒果子。」牛大叔的大嗓門永遠那麼嘹亮。「你們怕是我肚子里的蟲,知道我來給你們送果子來了。‘言罷便只會指揮者人扛進幾筐水果,有桃子、李子、金杏、林檎雖然品相都不算上乘,但在這樣的殘冬,自然非常難得。「我倒不知牛大叔有通天之能,這個時節能整出水果來。「何婉婷開心的拿起一個林檎(也就是現在的隻果),在衣服上擦了兩下便「 嚓」的咬了一口。

「這丫頭,我哪里是有什麼通天之能,是我們一個小子,去山上砍柴時不小心掉到一個懸崖里。沒想到懸崖下面有很多果樹,救了他一命,奇的是懸崖下面里熱得不行,霧氣騰騰的,而且果樹上居然綴滿了果子,你說這是不是神仙住的地方啊。」

何婉婷一听,心里頓時竊喜,看著情景,這懸崖下**不離十是有溫泉了。她立馬心里盤算起來。

雖然很擔心何婉婷的安全,但是在何婉婷的軟磨硬磨下。牛大叔總算答應帶她去見識一下。說干便干,何婉婷忙收拾了些東西,跟在牛大叔後面進了山。

那個懸崖藏在深山當中,要下去便要用繩子爬下去,那些水果都是讓壯漢背上來的。

何婉婷也戰戰兢兢的拽著繩子爬了下去,下面果然熱,在白霧當中,一顆顆果樹長得格外的茁壯。

何婉婷找了一下,果然找到了些小的泉眼。但是都比較小,而且溫度非常高,她只得忍痛放棄了自己泡溫泉的美夢。

等爬上上去,便見又幾筐水果在等著運出去了,大漢們正癱在一邊喘著粗氣。

「這些個果子倒能賣個好價錢,但是搬運實在太難的。」牛大叔有些心疼的看著那些個汗流浹背的漢子。

「咦?你們可以把果子吊上來啊。」何婉婷忽然心生一計,「這樣豈不省力?」

「這,。,,我們也想過,可是吊上來也需要很大的力氣,而且這里岩壁凹凸不平,實在是不好吊啊。」

何婉婷細細的看了看崖壁,點了點頭︰「不錯。直接往上提確實不妥,不過我有辦法。」她胸有成竹的笑了。

晚一點的時候。豐都的木匠找到了何婉婷,她已經做了個簡易的小模型出來了︰「你看。就如同用轆轤從井中取水一般,我們可以造一個大的轆轤,便可用絞盤將這些水果籃子提上來了。」

那木匠也聰慧,在模型上操作了一下便明白了何婉婷的意思︰「若是真能成,那定然省力許多,但是,要在崖邊找一個地方安這轆轤便有些難了。」

「那就多找找把,不行便用鑿子將突出的石頭鑿掉,這是一勞永逸的大事,若是成了,自然功在以後,你們想,這地方冬天可以長水果,自然也能長蔬菜,若是以後寒冬臘月萬物皆黃,你們卻有新鮮水女敕的綠葉菜,那價錢豈不是任你們開了?」

「此計甚好,我馬上找地方去。」木匠興奮得跳了起來,急急忙忙的走了,連迎面而來的牛大叔都沒顧得上打招呼。

「這小子。」牛大叔呵呵一笑,「定然有好事,否者他不會這麼急。」

何婉婷忙把自己的計劃又說了一遍,喜得牛大叔一拍大腿︰「在懸崖邊上立轆轤,你是怎麼想出來的?真是好計啊。這要是做成了,那便是真金白銀啊。」他得意的從懷里掏出一紙收據說,「就是那幾筐水果,便賣了個好價錢,我把錢拿給丁師爺時,他眼楮都直了,若是蔬菜,賺的定然更多了。」

「還是莫要讓人知道為好,懷玉其罪,千萬別有人來爭奪了。」何婉婷倒有些擔心。

「這還要你吩咐?我就說是深山里找來的,還繪聲繪色的告訴買家我們是如何斗黑熊,打老虎,才摘了這麼點果子,你不知道,那些人臉都嚇白了,還來爭奪?」

「牛大叔,郭淵果然眼光好。選你真的選對了。」何婉婷被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為了早日將那些反季節的水果運出去,豐都的人可謂煞費苦心,全民動員,終于在岩壁邊找到了一處可以安轆轤架子的地方,在大家的齊心協力下,一個比一般轆轤大上幾倍的轆轤架好了,當第一框水果被運上來時。大家都激動得大叫了起來。

「真是省力了很多啊。」轉動絞盤的小伙感嘆道,「以前要背很久才能上來,現在只要輕松的一轉,這果子便上來了。」

「若是人要下去,也容易。」何婉婷忽發少年狂,頑皮的坐到了吊桶里,牛大叔無奈的笑了,在大家的慫恿的歡笑聲中親手把她穩穩的送了下去。

有了這個轆轤,山溝里的水果被源源不斷的運了上來,好在牛大叔機警。讓人帶到不同的地方去賣,既賣了個好價錢,又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所以這第一桶金便安安穩穩的進了他們的口袋。正好可以用來買春苗,購置春耕用的農具。

胡桂山已經在何婉婷的魔鬼訓練下完全可以獨當一面了,所以何婉婷終日便在豐都人這邊幫忙,看著健碩的牛馬帶動著鐵犁,將沉睡的黑土都翻了出來,還有的地方。四五個壯漢在用踏犁,雖費力些但也彌補了牛馬的不足。畢竟在北宋。牲畜都有些寶貴。

牛大叔有些得意的將何婉婷帶到他們的倉庫,指著成組的犁、耬、耙、鋤、鐮等說,你看,都是我們自己的鐵匠照著外面的樣子做的,我們還在學其他地方的農民積肥和施肥。想來定然能種好糧食。

「民以食為天,你們靠著自己的雙手,定然能獲得豐收的。」何婉婷拿出那包油菜籽說,「我這里倒有一樣種子,長得快。還能肥田,它的籽還可以榨油,不若乘著還沒種稻谷,將它種上一種,如何?」

牛大叔遲疑的看了看從來沒有見過的種子,想了想,牙一咬,笑了︰「婉婷小姐還能害我們不成?好。我們種。」

就這樣,剛醒過來的田便撒上了那些油菜種子,何婉婷本來還擔心不夠,沒想到這種子看起來不多,用起來連綿不絕,將他們的地撒了個**不離十。

「這東西長得快,若是天氣好。一個月便可以收了,到時我教你們如何榨油!而我也該回去了。」何婉婷感慨的看著正孕育著新的生命的土地說。

「若真能榨油。我們的日子更好過了!」牛大叔感慨的說,「這油可是個稀罕物啊。我們平日都是省著吃的。」

「物以稀為貴。相信這油菜籽也能賺大錢的。」何婉婷自信的笑了。

春風不但吹綠了江南岸,也吹青了渝州周圍的遠山,這個依山伴水的城市像是一下子從睡夢中驚醒,喧鬧了起來,士卒百工都紛紛開始了一年的忙碌,何婉婷也不例外,春天的母雞精貴,豬也少,倒是餓了一個冬天的兔子極易捕捉,她干脆又做起了麻辣兔頭和盤兔。盤兔很簡單,將兔肉切絲炒熟後盤到事先做好的細絲上,清脆爽口不說,造型也優美,

而麻辣兔頭便不那麼容易了,將兔頭沖洗干淨後,加入姜塊、蔥結、精鹽及料酒拌和均勻,腌漬碼味一夜取出,用清水洗淨,然後放入沸水鍋中汆一下撈出待用。再將兔頭與18種調料、湯一同放入砂鍋,大火燒開5分鐘關火,浸泡12小時,再開火燒開後出鍋,出鍋後撒上炕過的白芝麻。

所謂慢工出細活,這麻辣兔頭剛一推出,便贏得了嗜辣的渝州人的喜歡,馬上一搶而空,銷量有超豬頭肉之勢,何婉婷干脆同牛大叔商定,讓他們在養雞養豬之余也把兔子養了起來。

看著樓下店里的買賣興隆,何婉婷自然高興,更別提牛大叔托人告訴她,油菜長出來了。

這些小苗倒也隨遇而安,沒有一絲離鄉背井的苦楚,長得格外歡實,為了保證多接油菜籽,何婉婷沒有剛告訴牛大叔油菜的女敕芽可以吃,只等她開出一片絢麗的黃花,才放下心來。

「開了花,離結菜籽還會遠嗎?」。何婉婷看著甚為壯觀的黃花地,即興賦詩一首,心里頗為自豪,「到時我們的菜籽油便可以炸出來了。」

一群孩子們忽然歡叫著從油菜花里鑽了出來,嬉笑著將黃花插了滿頭,牛大叔心疼得直跺腳,「這敗家孩子,這要少榨多少油啊。」

孩子們都不怕他,做了個鬼臉,便跑向遠方,何婉婷正抬起頭,好笑的看向追著孩子而去的牛大叔,忽然,她的笑容凝固了,一個華麗的車子從前面駛了過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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