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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敵在明,我在暗

何婉婷嚇了一跳,差點把繩子都丟了,好在想起下面還掉著一個人,忙穩住陣腳,看向來人,卻是一個不認識的壯大漢子,他憨憨的一笑,一把抓過繩子,三下五去二的把邵德芳提了上來,才擦了一把汗笑道︰「你是宋二少夫人吧,我叫大壯,是春華姑娘讓我來找你的。」

邵德芳的衣服都成破片了,身上散發出一股惡臭,那大壯倒也不嫌棄,把自己的外套套在他身上,背起他便走,何婉婷半信半疑的跟在他後面,一步一步小心的向山谷深處走去,那漢子對這一塊貌似很熟,很快就轉到了一個開闊些的地方,那里居然樹立著一個下面架空的竹房,听到他們的聲音,一個人一瘸一拐的迎了出來,赫然便是春華。

看到來人,她激動的大叫了一聲,忙要迎過來,卻差點從小竹梯上滾下來,何婉婷感覺眼淚都要出來了,忙跑了上去,一把扶住她︰「你也當心些,你怎麼會在這兒啊!」

「小姐!」春華哽咽的說,「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們幾個听到消息,秋實和冬梅就去跟眾人報信,我和夏荷便先過來想找小姐,可是地方太大,我們也不熟悉,結果走散了,我還崴了腳,好在,,,,,」她有些害羞的看了大壯一眼,「好在遇到了大壯哥,要不我肯定沒命了。」

「你們這些個傻丫頭!」何婉婷珠淚連連,心里感動不已,「我已經生死未卜了,何苦再搭上幾個,你是沒事了,也不知夏荷這丫頭又如何,若是你們有事,讓我心里如何能安啊。」

「小姐放心,我們幾個機靈著呢!」春華一邊幫她擦淚,一邊自己也落下淚來,「小姐也不想想,若是你真有事,我們哪里會有什麼好下場,我們主僕早就是榮辱與共了。」

「好個榮譽與共,就憑你今日為我做的事,就憑你這句話,我何婉婷今生便與你們四個榮辱與共。」

「哼!」邵德芳被冷落了半天,自然不樂意,冷哼道,「人都是會變的,今天同你稱兄道弟,明天就在你背後捅刀子,我勸你還是多長個心眼吧。」

「你少說兩句!」何婉婷擦了把淚,有些生氣瞪著他,「若不是這個丫頭求著大壯來救我們,你現在還不知怎樣呢,就你牢騷最多了,人自然是會變的,但我也相信,只要將心比心,還是有些人不會變的。」

兩人正大眼瞪小眼,就見大壯拿了些洗澡用具和一套衣服來了︰「這位大叔很久沒洗了,怕是有些難辦,這附近有條小溪,現在天氣不冷,我帶大叔去那里洗可以嗎!」

「我這把老骨頭,怎樣都無所謂了!」邵德芳淡淡的點了點頭,讓大壯背著去了小溪邊。

「唉,他的腿也斷了,還在那兒困了不知多久,我估計用冷水洗有些不好受,我們去燒些熱水,一會兒讓他泡泡吧。」何婉婷扶著春華,慢慢的上到竹屋,笑道。

春華有些好奇的問他是誰,何婉婷一邊燒水,一邊同她講了自己的遭遇,當然聰明的沒說空間的事。

「小姐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姑爺也太惡毒了,為了霸佔你的嫁妝便與外人勾結,設下這樣的毒計,小姐,快去告訴老爺,同這豬狗不如的人和離。」春華氣得直哆嗦,恨恨的說。

「此事蹊蹺!」何婉婷一邊往灶肚里添柴火一邊哼笑道,「蕭越此人心機頗深,恐不能全信,這樣吧,現在知道我安全了的只有你,反而是我們在暗,他們在明,哼,該我們出招了。」

大壯做事麻利,等她們水燒好,他也背著洗刷干淨的邵德芳回來了,披著頭發,刮去胡子的邵德芳居然是個清俊的中年男人,想必年少時也俊俏過,只是長期的折磨讓他臉色有些蒼白,頭發里夾雜著很多白絲,而臉上也刻上了些許皺紋,舒舒服服的泡了熱水澡後,他一邊讓何婉婷梳著頭,一邊頗有感觸的看著面前的銅鏡︰「唉,老了,也不知霜兒還認不認識我!」見何婉婷在那里抿著嘴笑,便有些不樂意的說,「怎麼了,看不起我,我可告訴你,想當年我可是一表人才,我的未婚妻可是遠近聞名的美人,哼!」

「拜托,小姐別听他胡扯,我可從這一臉褶子里看不出有什麼英俊的,再說了,這麼多年的,他的未婚妻肯定早就嫁了!」春華又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有些不樂意的把一個食盤放在他面前。

「不,霜兒不會的的!」邵德芳肯定的說,「她已懷了我的骨肉,說是會等我的。」

何婉婷搖搖頭,把飯菜放到他的面前︰「你先養好身體,再去想你的未婚妻吧。」

趁著邵德芳吃飯,何婉婷把大壯拉到一邊,一是打听了出谷的路線,二是希望他可以到谷里去找找夏荷,大壯拍著胸脯說︰「你放心,我這就去找,你們先歇歇,等到我找到夏荷姑娘,我送你們一起出去。」

說罷便提著一把獵刀,出去了。

晚上的山谷一下子冷了下來,何婉婷和春華做好飯,有些擔心的看了幾回,總算看到大壯回來了,只是後面沒跟著夏荷。

「你們別擔心,人我沒帶回來,但是她被其他人救了!」大壯笑著說,「我遠遠看著一個姑娘被人被著,就跟在後面,後來听到有人叫她夏荷。」

何婉婷松了口氣,忙讓他先去吃飯,然後問他可願意隨他們出谷,大壯憨笑著說︰「我反正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去哪兒都成,就隨你們去闖闖吧!」連夜收拾,到了第二天的早晨,大壯用自制的背椅背著邵德芳,後面跟著一身男裝的春華和何婉婷,向谷口走去。在快要離開山谷的時候,毛毛不知從哪里竄了出來,它留戀的縮在邵德芳的懷里,吱吱直叫,何婉婷最受不來這樣的萌物,便把它留下了。

雖然才一兩天的功夫,但是當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時,她真的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大壯帶著她們路過醬菜店門口,那邵德芳忽然激動起來︰「停,快停下,這是霜兒的家!」

「咦?」何婉婷有些吃驚,難道這個邵德芳竟然是燒餅的爹,正在發愣,卻見宋家大總管被秋姨帶著人哄了出來︰「別給臉不要臉,我可告訴你,這個店是我們小姐的,除非我們小姐來,否則我誰也不給,你也別想什麼歪心思,我秋雪是什麼人大家都有目共睹,不是你說幾句就成的,哼!」

那宋家大總管也是有頭有臉的人,這樣被人丟出來,自然沒好氣,頓時大罵了起來︰「大家評評理,哪里有這樣的女人,我家少女乃女乃不幸走了,她的嫁妝自然要由我們宋府接手,可不能落到背主的小人手上。」

‘我呸,你全家有事我們小姐也不會有事,我打你個血口噴人的!‘秋姨一把奪過一邊店員要遞給可客人的一罐子醬菜,一下子潑在了宋家總管身上,頓時他全身都沾滿了醬菜,青綠色的醬水流了他一聲,周圍看熱鬧的人頓時哄笑了起來。

那總管狼狽非常,自然無心再戰,只得罵罵咧咧的帶著人走了。

何婉婷在一邊看得特別暢快,真沒想到,宋家動手這麼快,她思索了片刻,同大壯耳語了幾句,大壯便擠過人群,進了店里。

不一會兒,大壯就出來了,他招了招手,何婉婷面露喜色,帶著春華進來店。

從何婉婷進店開始,秋姨便一直在克制,直到帶著她們到了一個幽靜的房間,她才撲了上去,上下仔細打量了一下何婉婷,然後一把抱住她大哭起來,「我的小姐啊,你沒事真的太好了!」哭了一會兒,她邊擦眼淚邊說︰「自從你出事後,幾波人來找我,何府的,宋府,連官府都不消停,反正我是出了名的不講理,怕他們什麼,不過我真是擔心,若你真的末了,我再耍橫,這店也保不住啊!」

「好在老天有眼!」何婉婷便擦眼淚,邊指著眾人介紹了一下,又簡要的說了一下自己的經歷。

「這麼說是宋家和莫家聯合了?」秋姨到底老辣,她沉思片刻,笑道,「現在你回來了,我也不怕他們了,倒是你想的這個主意不錯,一來試試真假,二來嗎,,,,哼哼,也要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

不一會兒,燒餅也被叫回來了,她先是抱著何婉婷大哭了一場,然後哽咽的表示,這幾天也有人來找她,想買美食樓。

「哼,看來我沒死有很多人要失望了!」何婉婷冷冷的一笑,「可惜啊,老天爺要留我這條命,好好的耍耍這些人。」

第二天,秋姨便派人暗暗的分別請來了何府和宋府的管家,隱晦的表示自己想通了,想同對方合作,只是總有另一個府邸在一旁作梗,讓人好生為難啊。

何府的白管家笑道︰「我們大宋的規矩,嫁妝都是女子的父母饋贈的,現在女子不幸去世,父母拿回饋贈又有何錯,那宋府好沒道理,二少女乃女乃才嫁過去多久,又沒有子嗣。自然是要把嫁妝送回了。你放心,我們老爺是官,就是打官司也是我們佔理。」

而這邊的宋總管則哼笑著說︰「你倒是明白過來了,你想啊,所謂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水都潑出去了,還收得回來吧?既然嫁妝是我們二少女乃女乃的,我們宋府自然要好好替她保管,這樣二少女乃女乃的在天之靈才能得以安息啊。」

才把兩位送走,莫家總管也聞訊趕來了︰「你傻啊,這街坊鄰居哪個不知道這店早就是你秋老板的了,雖然口頭上是說給小姐做嫁妝,可是房契地契什麼的可都在你秋老板手上捏著呢,何苦為他人做嫁衣,我們莫家出的價絕對是最高的,那個美食樓也可以高價買來,只要你秋老板一句話,我們定然把事情辦得妥妥的。」

折騰了一天,等晚上上燈時分,一群人圍在一起合計了起來,何婉婷听了秋姨的敘述,笑道︰「看來他們有些狗咬狗了,而這個百年的醬瓜店便是他們爭奪的骨頭。」

「哼!」一直在一言不發的邵德芳有些奇怪的看了何婉婷一眼,「這醬瓜店百年基業,可不能被人毀了,我可听說他們曾經招攬過一個上門女婿,若如此,這店可就是他的。」

「哼,別提那狠心短命的!」秋姨在桌子上重重的拍了一下,「若不是此人,小姐怎會委委屈屈的嫁給何良玉那個禽獸,又怎會郁郁而終!」

何婉婷正震驚于自己的母親還有這一段,卻沒想到那邵德芳忽然噴出一口黑血,人也軟軟的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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