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作!何婉婷對著何敏玉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到處裝嬌弱,還時不時標榜一下多關心她,真讓人受不了,估計原來的何婉婷吃這一套,不過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宋小濤可不吃這一套。就算沒有花糕的告密,她也在心中給何敏玉打上了「待查」二字。
回到房間,把兩花打發去繡荷包,然後拉著燒餅到了內室︰「那個何敏玉一直是這麼做作嗎??」
「那當然,時不時暈一下,就差沒吐口血給你看看了,遇到什麼就哭,偏偏府里從上到下都吃這一套。」
「我可受不了這樣的!我還是喜歡燒餅這樣爽朗的!」
燒餅頓時眼楮擠成一條縫,嘴巴可以塞包子,她樂呵呵了一陣,說︰「我也最喜歡小姐了,嗯,如果小姐實在離不開我,就讓我當通房丫頭吧,我不怕!」
「我怕那宋公子怕!」何婉婷心里嘀咕,不過她沒敢說出來,只是又一次保證再保證,不會讓燒餅做通房丫頭。
晚飯還是缺鹽少油的幾道菜,何婉婷吃得艱辛,也不知是廚房故意還是做菜就這個水準,不過何婉婷也知道,宋朝的飯菜還是偏清淡,不給油的時候多。
剛吃好飯,就听到院里在叫︰「小姐,敏玉小姐來看你了!」她連忙讓花糕把碗筷收拾了,請敏玉進來,那敏玉也是熟門熟路,進來後笑著讓洗墨上上一個托盤。
「姐姐要嫁人了,妹妹沒什麼可送的,這是自己繡的幾條帕子,希望能入姐姐的眼。」
「你也太客氣了!」何婉婷連忙讓她坐下,然後拉著她的手關切的說︰「剛回來,也不說多休息休息!」
「心里有時,哪里休息得安穩!」何敏玉看了看周圍,笑道,「我這次急急趕回來,除了听說姐姐出事以外,還有一件事也是關于姐姐的!」說罷欲言又止。
何婉婷倒也不笨,連忙讓花糕帶著洗墨出去,等屋里只剩下何婉婷和何敏玉時,何敏玉才用急切的聲音說︰「我在杭州的南山書院可听到一個不得了的消息!」
原來她是去書院讀書了,何婉婷默念,不過她沒接話,只是有些茫然的看著何敏玉,何敏玉等了一下,到底忍不住,說道︰「姐姐倒也不好奇?我可听說那宋家二公子同莫家的大公子有些糾纏不清!」
「喔!」緊張了半天等來了這一句,何婉婷頗不以為然,現代人結婚前,哪個沒經歷過幾段感情的,青梅竹馬的愛情一般都在韓劇里。不過她很快反應了過來︰「和莫家,,,,,大公子??」
「是啊!」何敏玉終于滿意的看到了她想看到的表情,「我那時也是吃驚不小,這要是真的,姐姐這輩子,,,,,,」
「啊!」何婉婷心中激蕩,不過面上不顯,「那可怎麼辦啊,要是真的,,,,,」
「姐姐若把此事告訴叔叔,叔叔定會為姐姐主持公道的!」何敏玉一副我為你好的表情,「可不能害了姐姐一輩子啊!」
「讓我想想吧!」何婉婷倒真的有些六神無主,何敏玉見目的已達到,便笑著告辭了。
小小的一句話,像一塊巨石,激起何婉婷心里的千層浪。她看得出,這件事不會是何敏玉憑空捏造的,若真如此,她嫁過去就更悲催了,本來就沒有感情,這下婚後也難以培養了。
不過她馬上冷靜了下來,這件事若真如何敏玉所說,去求助自己的父親,會是什麼結果呢?以何良玉那種愛面子的性格,不管他信不信都會把自己嫁過去的,還會斥責自己一頓,而此事傳開,自己更會成為眾人的笑柄,百害而無一利。
可否讓宋家主動退親?這一念頭剛冒出來就讓她自己否定掉了,宋家更講體面,怎麼可以無故退親,而且若此事是真的,他們更需要一個宋二少夫人來遮掩,何婉婷甚至不厚道的想到,不知是不是這件事在江南世家中已經是不是秘密的秘密,沒有大家閨秀願意嫁過來,所以宋夫人才抓住了當年的約定這根稻草。
唉,想想就頭大!何婉婷嘆了口氣,正好花糕進來了,她有些緊張的問︰「小姐,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事情,是敏玉小姐給你說了什麼嗎?」。
「無事!」何婉婷擠出一個笑臉,「準備水吧!」
晚上她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這幾天的事讓她萬分頭大,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躲一躲,沒想到,她一閉眼,發現自己又到了那個大湖邊,她吃了一驚,「我明明沒睡著啊,怎麼做夢了,而且還夢到了同一個地方!怎麼離開這里呢!」正想著,忽然她發現自己又在自己的房間了。
這事,她終于有些後知後覺的想到了,自己是不是無意中得到了什麼空間啊!她連忙躺好,閉上眼,心里默念要去那個大湖,果然,就發現自己到了湖邊,再默念自己要回去,果然又看到了熟悉的房間。頓時,她心情好了很多。
「想不到自己有這樣的寶貝啊!」她興奮的在身上模來模去,「一定同什麼古玉啊,玉佩什麼的有關!書上不是都這麼寫的嗎!」
她模遍全身上下,終于模到了手腕上的玉鐲,她把玉鐲湊到燈下細看,終于看出一些名堂,那玉鐲中游走晃動的紅絲,可不就勾勒出了一副簡筆的山水畫嗎,想來就是她看到的大湖和遠山了,湖邊的一個小點,估計就是那個小木屋。
哈哈哈哈,她模著鐲子,真想仰天長嘯,穿越加空間,自己真是無敵了啊。也不知這個空間是不是可以裝入東西呢!里面的水是不是有特意功能呢?一個一個的問號冒出來,所以這一夜就是好奇寶寶和玉鐲親密接觸,努力探索的過程中度過的,而第二天,她也光榮的掛上了黑眼圈,而這,在一起到老太太處請安的何敏玉眼中自然是輾轉反側,徹夜愁苦的體現了。
何敏玉連忙心疼的把何婉婷拉到老太太面前︰「想來姐姐有什麼心思,你看,晚上都沒好好休息,姐姐,你有什麼心事定要告訴老太太,她定會為你做主的!」
做主?她不推波助瀾就好了!何婉婷心里頗不以為然,不過她面上還是滿臉的感激︰「有老太太,眾姐妹們關心,我有什麼愁事解不開的!」說罷,她好像沒看到何敏玉對她使的眼色,推說要繡嫁衣,就退下了。
剛出門沒走幾步,就听到後面的呼喚聲,回頭一見,果然是何敏玉追了出來︰「姐姐慢走,姐姐剛才怎麼不同老太太明言,老太太最是關心我們這些小輩,定會為你做主的!」
「唉!」何婉婷極力擠出幾滴眼淚,「這都是命,我認了,老太太一大把年紀了,怎能再讓她為我的事操心!」她掏出帕子,擦了擦淚說,「下月就是婚期,此時提出退婚,又是這樣的原因,定會傷及兩府的體面,我是何家女兒,怎能為一己之私不顧家族的體面呢?」
「姐姐!」何敏玉也很傷懷,「你怎麼如此命苦!」
何婉婷正記掛著自己的空間,也不多說,同敏玉匆匆告別,等沖到了院子里,就急急的去查看窗外的幾株小花,結果失望的發現它們沒有顯現出什麼神奇之處,只得長吁短嘆的進了屋,卻見燒餅正開心的在里面等她。
吃過燒餅偷渡進來的食物,何婉婷才有時間問她正經事︰「怎麼樣,都辦好了吧!」
「我娘都準備好了!只是太多了,怎麼給你拿進來!」燒餅有些發愁。
「無事!山人自有妙計!」何婉婷有些得意的模了模腕上的鐲子。
下午又借故去了一下雲裳閣,到了晚上,何婉婷微微一笑︰「現在該看我的了!」
何府的夜是寂靜的,等二姨娘坐著小轎巡查了一遍,各院就落鎖準備休息了,誰也沒注意到花叢里有個穿深色衣服的小丫頭晃了一晃就不見了。
何婉婷溜到清風院,側耳听了一下,然後從懷里掏出早準備好的鉤繩,向牆頭一拋,輕松的躍了過去,等到了院里,她倒有些暗暗叫苦,只見院子里居然還有幾個看守在納涼,不過她怎會被這點小挫折難道,只見她貓著腰悄悄的躲在了牆邊的一顆大樹後面,然後掏出四個帶爪子的套子,套子自己的四肢上,開始爬樹,早在檢查嫁妝的時候,她就注意到這幾顆枝葉茂密的大樹了,上到樹上,她又當心的沿著幾棵樹交織在一起的樹枝,慢慢的向最旁邊的也是最靠近房子的那棵樹移動,雖有些許響動,好在天公作美,不時有微風吹來,樹枝搖晃,樹影婆娑,她那微不足道的 嚓聲自然沒有引起下面正喝酒談天的護院的注意。
終于在樹枝的掩護下到了房頂,她特意繞到了側面,然後掀開幾塊瓦片,把繩子綁到了橫梁上,滑了下去。
「唉,業務不熟練了啊!」她晃了晃有些酸痛的胳膊,借著從釘死的窗戶縫里透過的月光,開始對付那九子連環鎖。
就這樣幾天下來,何婉婷的臉色已是少有的難看了,別說下人們在私底下嘀嘀咕咕,連一向視她于無物的何良玉也注意到了。
「婉婷這丫頭怎麼回事,臉色這麼難看!」他有些生氣的同三姨娘說,「本就不是什麼絕色,再這副樣子,等到了宋家,如何討丈夫的喜歡!」
柳竹輕輕一笑︰「這丫頭現在心思重啊,估計是听到什麼傳聞,急得睡不著。」
「喔?什麼傳聞!」何良玉結果柳竹遞過的參茶,抿了一口,愜意的靠在軟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