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光頭男其實是跟女孩一起走的。
淒冷迷離的大學校園里,夜色亦開始變得烏煙瘴氣一般。如今的大學已非往昔一般的純美了,大學里裝著女敕美的小姑娘,吸引著無數校外的「豺狼虎豹」,一部分小姑娘亦變得如此的不堪入目,竟也與狼共舞了。
女孩回頭望了望身後的大學,向著光頭男道︰「這大學真沒勁,天天听那些教授們瞎忽悠,就沒點實質性的東西,我都受夠了。沒準哪天我就走人了。「
光頭男道︰」大學也就混個證而已。要談真本事,還是我們這些從實際中混出來的強!「
女孩道︰」哎呀!別說這些掃興的事了。天這麼黑了,我要回去了,不然我老爸肯定打死我。真沒勁今晚真掃興,嗯嗯!「
光頭男笑了笑,道︰」等我老大奪取了西門震雪的你情我願大會所,我就跟他說,讓他把你安排進去做總管,哈哈,到那個時候我就天天晚上去陪你那個好地方,是不會被別人掃了興致的,哈哈!「
女孩聞及,連連地躍道︰」好哦!好哦!「
那女孩剛躍完,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頭立馬湊了過來,揪起了女孩的耳朵,罵道︰」哎呀!三更半夜的你不睡覺,偏偏跑出來跟這麼一個無名的小混混搞在一起,那樣能有什麼出息呀?「
女孩叫了兩聲,不敢說話,像是受了偌大的委屈似的,一點也不感到害羞和自責。
這人揪完了小姑娘的耳朵便又踢了那光頭男一腳,道︰「他女乃女乃的,你竟敢到我頭上來撒野?連我的女兒也敢泡?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說完便又踢了光頭男一腳。
這人正準備扇光頭男兩耳光,光頭男卻跪了下來,猥瑣地道︰「藏叔,您別打了我跟小易是真心相愛的。」
藏叔卻偏偏扇了他一巴掌,道︰「想當年,我出來混道的時候,連你老子可能都還沒出世!那個時候,上海灘是一片混亂,我跟我老大打遍了浦東和浦西!我們泡的女人那都是外國妞,那像你這樣沒用的?」
藏叔說完便又扇了光頭男一巴掌。
光頭男的腦袋本來已被木亦俠給打破了,經藏叔拍了幾下臉,不免發出了豬被斬首般的慘叫聲,「嘔嘔」個不停。
藏叔本來已提起了腳,準備再給這光頭男幾下,不遠處藏飛龍卻跑了來,道︰「且慢!這位阿伯,您請高抬貴手!我兄弟的腦袋已經受傷了,你再這樣打下去,他肯定會被你給打死的。」
藏叔連忙止住腳,抬起頭看了看藏飛龍,又仔細地端詳了好一會。
忽地,他收緊了眉頭,心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流,在他的記憶深處,他似乎見過這藏飛龍,或者說他跟這藏飛龍有著某種難以言喻的關系。
藏叔禁不住收回了腳,朝藏飛龍問道︰「你是?」
臧飛龍回道︰「晚輩名叫藏飛龍,是光頭男的大哥!我的小弟不懂事,回去我一定好好管教他,還請您饒了他這一回。」藏飛龍說完便假意地蔑視了幾眼光頭男,以此來消除此人心頭的怒火。
藏叔卻突然一驚,訝道︰「你也姓藏?你老家是那的?」
藏飛龍道︰「是呀!我姓藏,我也不知道我老家是哪里的,但是從我記事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我腳下踩著的那片土是上海灘。」
藏叔點了點頭,道︰「哦」
藏飛龍不惑地道︰「阿伯,您為何對我的姓氏如此感興趣呢?」
藏叔道︰「因為我也姓藏啊」
藏飛龍便哈哈地笑了笑,道︰「原來我們都姓藏?真是緣分啊!」
藏叔在藏飛龍的笑聲中突然注意到了戴在他脖子上的那串碧綠玉佩,便道︰「少俠脖子上的那串玉佩真是稀奇,能否給老朽看上一看?」
藏飛龍道︰「這是我父母留給我唯一的寶物,不能隨便給人看的。」
藏叔便道︰「你父母現在貴庚了?」
藏飛龍道︰「在我記事起,他們就已經去世了。如果他們沒有死的話,現在應該是六十五歲了吧。」
藏叔禁不住心里又顫顫一跳,腦根一股熱血涌動,斷斷地道︰「這位少俠,快!快把你脖子上的那塊玉佩拿過來給我看看,快!」
藏飛龍本來不想把玉佩隨便給人看的,卻見這人如此激動,無奈之下便摘下了玉佩,遞給了他。
藏叔接過玉佩,在手里玩撫了半天也沒說一句話。
藏飛龍不免道︰「阿伯,你怎麼了?」
藏叔疑惑了好一會,才清醒過來,道︰「沒事,沒事。」說著說著,便把這玉佩還給了藏飛龍。
藏飛龍接過玉佩,馬上把它戴在了脖子上,然後揪起這光頭男,向著藏叔道︰「阿伯,你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跟我的小弟計較,您看天都這般晚了,我們得回去了。」
藏叔揮了揮手,怏道︰「你們走吧,回去吧。」
藏叔剛說完,便又追問道︰「敢問少俠身住何處,改日老朽去你那坐坐?」
藏飛龍道︰「香港路98號,靠近北京路。我一定恭候您的來訪!」藏飛龍說完,便和光頭男一溜煙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