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西門跟別的江湖大佬不一樣,一般混跡江湖的爺們,身邊總會養著幾個漂亮的妞。但西門除了自己的結發妻子,就從沒在外面找過女人。他痴戀功夫,喜好養馬,愛打高爾夫,偶爾也開開飛機跟那些紙醉金迷的大佬截然兩樣。
如今,西門獲取了寶刀,在家里研習幾日後,便欲拿出試試它的威力。
這浦西的楚嘯天欺人太甚,搶了自己在崇明灣偌大的場子。如今,有了寶刀,正好去搶他個場子回來,以此出口惡氣,同時也來驗證驗證這刀的威力到底如何。西門心里如是想到。
這西門雖然貴為老大,但有時候,一些瑣碎的事,卻必然躬行。安施從花橋閣里逃走的時候,他會親自把她抓回來。鄒鵬騙走他酒店里的女人後,他會親自動手,除掉鄒鵬。現在他想持著這把寶刀親自去搶楚嘯天的一個場子。
楚嘯天在北京路有一個攤子,哪里大大小小有一百多家商鋪,七家酒店,五家商城,兩個地下賭博場,還有無數的小店。楚嘯天在街頭街尾各設一個管理處,對街內進行著嚴密的管治和保護。管理處是五層高的大廈,里面除了養著一些管理人員,養得更多的卻是一些身手不錯的保鏢。
北京路這條攤子地處上海市區月復地,是浦江一帶的娛樂城咽喉,也是顯貴們「把酒言歡,對酒當歌」的好去處,在浦西一帶破有些名氣。道上混的早就對此垂涎三尺,各家各派正摩拳擦掌,預張弓發箭,奪下這北京路,不料這楚嘯天偏偏派來鎮海東和鎮海西兄弟倆,把這攤子罩得嚴嚴實實,其他人等是有賊心沒賊膽,不敢前來強奪。
鎮海東和鎮海西兄弟倆自小習武,老大鎮海東還在全國武術比賽中得過獎,武功非凡。西門正想找這兩人發發飆。
上海的街,燈火酒綠,車來人往,熱鬧非凡,北京路絲毫不亞于此番風采。
晚間十二點,西門持著寶刀,佇立在北京路口,儼然一個怪物。靠著街口的游客,見到怪物,一時間嚇得四處逃竄,人煙頓時變得稀疏起來。西門卻依舊柱子般地佇在路口,他等待的將是一場惡站。
管理處二樓的一個年輕人見形勢不妙,連忙帶了兩個弟兄跑到樓下,見門口站著的是西門,不免打了一個寒顫。但年輕人依然保持著鎮定,他緩緩地問道︰「原來是西門大駕光臨,有何貴干啊?」
問話的這個年輕人是鎮海東在道上混的小弟藏飛龍,藏飛龍在少林寺習過武,傳說是楚嘯天把他送進去習武的,修行期間,因其眷戀紅塵,屢破寺規,修期未滿,即被方丈擢出師門。離開少林寺後,他就一直跟隨著楚嘯天和鎮海東,當鎮海東被楚嘯天安排去鎮守北京路時,他也被納入了鎮海東旗下,成了鎮海東的得力助手。
西門卻懶得搭理這斯,他傲慢地低仰頭顱,踮著腳尖,朝著年輕人輕輕地「哼!」了一聲,然後繼續踮著腳。
藏飛龍見這西門板著一副冷臉,一言不發,便含笑道︰「西門大哥,今天難得來此一趟,要不進來共飲幾杯?」
西門的大名,早就如雷貫耳,威懾一方,他當然不敢得罪。再說這藏飛龍還去西門的「你情我願」酒店消費過,見過西門一面。藏飛龍即便會些少林功夫也未必敵得過此人,再說了,這西門不光能打,在道里的影響力那也是響當當,藏飛龍就算是打得過西門,也不敢傷他半根汗毛,他才不想被西門的人活剮。
不過凡事皆有兩面性,若能戰勝西門,或者是把這個人給殺了,那自己在道里必然一夜爆紅。對楚嘯天的集團來說也是建功立業,自己必然上位。藏飛龍自然深諧此理。
西門見此人對自己如此恭敬,也不好再擺著一幅冷臉,但他今天畢竟是來砸場子的,自然不能被這糖衣裹著的炮彈給忽悠了,便向著藏飛龍略顯客氣地道︰「我不跟你打,叫鎮海東出來吧!」
「哎呀!「藏飛龍把手放到腦殼頂上,輕輕地往下拍了拍,」您來的不是時候,大哥今天不在啊。」藏飛龍依然保持著畢恭畢敬的獻媚樣,但他撒的這個謊哪里搪塞得了這精明的西門。
「真的嗎?「西門滿臉肅然,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我這把刀見不到鎮海東,它不甘心啊。「西門把寶刀拿到眼前,朝著上面呵了幾口熱氣,然後執于懷中,小心地兜著。
跟著藏飛龍一起下來的兩個小弟到底還是不認識西門,見此人口出狂言,不免怒火攻心,他們忍了半天,越忍倒是越怒,氣得都快炸了。」干你娘的,你是個什麼東西?敢到這里來鬧事?「一個小弟上前一步,朝著西門罵道。
另一個小弟又加上一句︰」這條場子是我們老大楚嘯天楚老虎的,你小子的真是有眼不識泰山,連老虎的地盤也來搶。難道是活膩了!「
老虎都沒發威,小弟倒是抓了狂,口氣一個比一個大。這楚嘯天難道還真上了天?連手下都一個個的成了鬼。今天得殺殺這股銳氣。西門心里想到。
說時遲,那時快。兩個小混混已經抽出匕首朝這西門殺了去,任憑藏飛龍大呼,」住手!住手!「他倆也停不住,倒是沖得更快了,」藏哥,這人我非殺了他!「,」是啊,太囂張了!不殺不解氣啊!「兩個小混混依次說道。
這兩人還沒近身,西門便拔出寶刀,刀的軌跡從西門的左側沖出,經過西門的前方,然後被這西門的右手至于空中,西門的手繃得筆直,和這刀連成一條線。以西門的肚雞眼為圓心,這寶刀剛好劃過一百八十度的弧角。
兩個混混的脖子由此也被割斷,流下幾堆血,便嗚呼倒地。
無辜的小弟,就此送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