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走遠後,林璟舟搖了搖做木頭桿子狀的清歌,「喂,人都走啦還看什麼看【美人,哪里跑!3章節】!」語氣里掩不住的酸意。
「哦,回去吧。」
「怎麼不走呀?」清歌回頭,這家伙搞什麼,想改行當門神不成?
林璟舟撇嘴,「歌兒啊」
「放開啦!」拍掉扯著自己袖子不停搖晃的咸豬手,清歌納悶,這家伙到底犯什麼病,剛才還好好的呢,變身速度也忒快了點兒吧。
某皇帝無奈的發現,這女人在某個方面還真是遲鈍的很。「不就是你前男友嘛,至于盯著他瞧,連這麼個大帥哥擺在你面前都忽略了!」
原來是吃醋啊!
清歌好笑地看著林璟舟,左右看了一圈,「大帥哥?在哪兒呢在哪兒呢?我怎麼沒看見!」
「歌兒!」
「我只是還沒想好要怎麼面對雲染啦,單純地面對他而已,你想多了。」
從岩谷山到現在,兩人都十分有默契地沒提過雲染,此刻卻不能再繼續忽略他的存在了。這個人,是林璟舟的敵人,也是清歌最開始喜歡的人,他的存在就像一個結,若不解開,遲早會越長越大,變成一顆毒瘤【美人,哪里跑!卷三第二回吃醋章節】。
「我承認,我一開始確實是被雲染的氣度和風采所吸引,因為他那樣出塵的男子是我非常欣賞的類型啦。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啊,你對我有點兒信心好不好。」清歌以為,自己的心意早在龍虎大營的時候就向林璟舟剖白過了,他定是早就知道了的。
林璟舟追問道︰「那你現在,還還喜歡他嗎?」。
清歌氣結,這什麼話,她要是喜歡雲染,早追著他去了,犯得著和某個不知好歹的人在這兒費勁解釋麼。便扭頭就走。
「歌兒,歌兒」林璟舟趕忙追上去,拉住清歌,「歌兒,我只是只是對自己沒有信心。」
清歌怔住,什麼叫對自己沒有信心?
「他那麼優秀,平心而論,我的確處處不如他我害怕你再見到他,會再次被他吸引,被他帶走。」
「誰說你處處不如他了?」清歌推了推林璟舟,讓他看著自己,「你那里不如他了?」
「才智啊、謀略啊、領軍打仗啊,就連方才和談時,他竟然連我軍機密都知道!」想到軍餉的事,林璟舟突然沉默了下來。
清歌不知道是哭是笑,「才智謀略和我喜歡你有什麼關系?領軍打仗又和我喜歡你有什麼關系?難道我會因為誰打贏了就喜歡誰,誰打輸了就離開誰嗎?換做是你,你會嗎?」。
林璟舟未加思索地答道︰「當然不會!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離開你!」
「那不就得了。」清歌揚起下巴,踮著腳戳了戳林璟舟的腦門,「你呀,有這時間研究我會不會和雲染走,不如好好研究一下為何他會知道軍餉被截的事呢!」
那不就得了?她說那不就得了?是不是證明歌兒向自己喜歡她那樣喜歡自己呢?
林璟舟對這個認知非常滿意,摟著清歌的肩膀,眉開眼笑地答道︰「是!遵命!走,研究軍餉去嘍!」
清歌無語,這個人
祥瑞二年,武雲兩國簽訂五十年互不侵犯和約,並保證邊境商貿往來正常。
至于為什麼不是雲帝事先計劃的二十年,當然要問武國那個奇葩皇帝了。
據當時在襄蜀縣守府邸當值的老管家說,他听他兒媳的表妹夫的姑父的小兒媳婦說,皇帝陛下當時英氣風發氣蓋全場,連屋頂的瓦片都被皇帝陛下的氣息震飛好幾片呢!于是乎,雲帝就這麼唯唯諾諾地在皇帝陛下英勇神功下——妥協了。
若干年後,某女無意間听說了這一傳聞後,當下將手里的茶盞驚掉了地上,轉頭問向正在翻著賬簿的那人,「我說,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等神功捏?嗯嗯?有事瞞著我?」笑得奸詐邪惡舉世無雙。
在某女陰測測的目光下,玄衣男子連連後退,「老婆大人明察!那廝明明是被我無賴嚇退的嗷!」
不要啊!他可不想再喝那個什麼最新研制出的混合蔬菜汁了!要是讓他知道誰造的謠,非把這一個月來偷偷藏起來沒喝的蔬菜汁都賞給他!!
雲染離開襄蜀後,帶著休戰五十年的旨意和治療鼠疫的藥方(——不然乃以為雲染大人為啥答應林小七休戰五十年不是二十年,嗯嗯?),領兵返回雲京。
文武百官在宮正門跪了一片,叩迎雲帝回京。三叩九拜之後,雲染留下幾名大臣垂詢政事,便叫眾人散了去。
一個時辰後,雲染走出太和殿。
皇宮內群,崇天門。
「靈鳶叩迎皇上回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章靈鳶一身鵝黃色的滾雪細紗撒花軟煙羅裙,似是在這才四月末的天兒里也不覺著冷。領著宮內一干女眷男眷以及不男不女眷,盈盈地拜在了宮門口。
一月前,雲染前往襄蜀和談時就遣了她回京,只交代她拿著自己的玉印回皇宮等待,卻沒有任何封號名分。不過無妨,現在整座皇宮里除卻宮女,就她這麼一位適齡女子。章靈鳶想到這一點,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揚。
宮人不乏有染親王府的老人兒。眾人想起在王府時,王爺就這女子禮遇有加,怕是以後是個娘娘也未可知。是以章靈鳶的吃穿用度皆是按照妃位的標準伺候著,內務大總管也破例讓她住進了先皇賢妃的永福宮。
雲染虛扶一把,將章靈鳶帶起,「靈鳶,辛苦你了。」
「為皇上,靈鳶不苦。」
雲染記著,這是眼前的女子第二次說,為了自己不覺著苦。
「在宮里住著可還習慣?」順勢握住女子的手,一切顯得如此自然。
章靈鳶心中大喜,抑制住自己雀躍的心,用最溫婉的聲音回道︰「是,靈鳶沒有不習慣。」
雲染卻松開了手,「嗯。今日來頤和軒用晚膳吧,有日子沒見你了,和你說說話。」
「是!」
酉時,頤和軒偏殿。
章靈鳶靠在軟枕上,心里不知是何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