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方余毫不猶豫地便將自己胸膛之中的小小圓壺快速轉動了起來,與此同時,無形磁場瞬間如同澆了油的火苗一般騰地蹭了起來,磁場強盛,在血狼落地的剎那間,方余那周身環繞的一部分磁場範圍性地籠罩到了血狼之上,不留絲毫的空隙。
內家真氣可不用,異世玄力亦晦澀,這一刻,方余能夠在這條凶惡血狼利爪大口之下取得一線生機的唯一依仗,便是磁場神奇的入微掃描的能力,無往不利的雷電之力,天雷一指在這一刻失去了往日的威能,一時之間,方余失去了與之爭斗的資本與能力,能夠在這頭血狼的攻擊之下得以幸存,已是火中取栗,萬分的艱難了,畢竟這都血狼,乃是血煞門兩寶之一的血狼,堪比三十星玄力修為的玄氣武者,況且憑借這凶獸本身超出常人數倍的身體能力以及那無上的凶威,這頭血狼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之下甚至能夠媲美一位三十五星玄力的武者,方余,如何是它的對手,更何況若是一時之間不得月兌身,等待方余的,便將是接踵而來的血煞眾人,可以想象暴怒的血煞門人招待方余的,會是五馬分尸,是挫骨揚灰,亦或是慘無人道的無盡折磨。
之前戰煞老,讓得煞老敗退憑借的根本就不是方余自身的力量,可以這麼說,打敗煞老者的,是雲霄之上的滿天雷電,而方余,只不過是一個中轉中介的人物罷了,若不是在那等危機的時刻體內圓壺暴轉進而不受方余控制地接引滿天雷電,憑借著體內圓壺的一番神奇能力,化滿天暴躁雷力為體內雷電之力,由天雷一指宣泄而出,那時的方余恐怕不用煞老出手,便已經被那漫天雷電之力撐爆電死了,接連三指,散去十之七八的雷電之力方余才能僥幸取得「勝利」,從而保住小命,不至被煞老殺死或者被那漫天雷電弄得爆裂而亡。
然而此時此刻,失去了漫天雷電這一強悍無比的外力,方余手中的天雷一指雖然威力依舊不俗,但是想要對付三十星以上玄力修為之人或凶獸,一個字,難,兩個字,很難,四個字,無比艱難,畢竟能夠有著三十星修為玄力修為的人或凶獸,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況且他的那等擾人心神的磁場在此刻恐怕也是失去了大半能力,處于磁場之中如泰山壓「身」,壓的本不是人的本身,而是敵人手中的武器等等,畢竟沒有誰會舍得在戰斗之中扔去兵器,任人宰割,而且方余磁場之所以能夠擾亂心神,亂人神思,便是因為擾亂的是人,而不是其他生物,一個人,當其在出現什麼異常狀況之中,腦海之中總會出現這種或那種的念頭,發生了什麼,如何保命,如何抵擋等等,越想,磁場的威力則越發能夠激起人們心中的種種負面情緒,從而達到擾人心神的作用,但是若是處于磁場之中的乃是一頭凶獸,那麼這等磁場的威力便會失去了大半,重若泰山的壓「身」失去了作用,因為凶獸本沒有什麼武器,況且是那等擾人心神的能力,若是一個不好,反而便是火上澆油,引火燒身,因為凶獸本身並沒有什麼多余的復雜思想,在他們的念頭之中,多是一些撕咬,捕殺等等凶厲的本能意識,若是受到外界的什麼干擾,處于惶恐驚嚇之中的凶獸反而更加會激發那股子之中的凶惡本能,反而適得其反。
失去了自身最大的依仗,此時心中膽寒叢生地緊了緊手中那柄短短的紫色利劍,方余所有的心思,全都灌注到了面前不遠處的那條無比恐怖的血狼之上。
血狼怒嘯,扭頭看了看身體之上的那條小小的雷電之痕,凶厲的血狼不由自主地暴怒到了極點,身如貓怒,牛犢子一般大小的血狼竟是在身如拱橋一般暴拱而起的同時,全身紅毛直立,與此同時,一股股紅色的血霧不斷地從其身體之中冒了出來,很快,便將這頭血狼包裹在了一團紅色的血霧之中,血霧彌漫,血色朦朧,頓時之間便將其牛犢子大小一般的身子掩藏在了那團龐大的紅霧之中,看不清身形,看不清位置,只有聲聲怒吼,在攪動著風雲,卷動著血霧。
「吼」,血狼撲身,一聲傳百里的怒吼之中那團包裹著血狼的血色霧團如同一團無比巨大的棉花團一般地朝著立身在地的方余籠罩而來,磁場奔騰,透過霧團,穿過血霧,一瞬間,將那即將來臨的危險無比清晰地完全反應到了方余的腦海之中。
血狼張口,紅霧翻涌的同時那兩只粗壯有力的利爪更是如同兩柄巨大的鍘刀一般朝著方余當頭「斬」來,圓壺急轉,瞬間那種曾經一度被方余忽略的神奇能力再次展現了出來,情景慢放,危險減速,在這種神奇能力出現的這一刻,那條騰躍于空中的巨大血狼如同一副畫面一般地定格在了方余的腦海之中,緊接著,畫面再轉,血狼張口,利爪直伸,血狼籠罩于血霧之下的每一個動作,都被方余無比清晰地捕捉到了,此刻的方余,仿佛感覺有著一種神奇的定身能力一般,能將一切來臨的危機定格在腦海之中,慢放在腦海之中,從而捕捉到危險之中那稍縱即逝的一點生機。
然而方余定格的,不是血狼本身,亦不是危險本身,他定格的,是那種危險表現出來的一切影像與軌跡,定格危險畫面的剎那間,方余的腦子如同一台高速運轉的電腦一般無比快速地分析著眼前的一切一切,「對,就是這麼躲」,一聲急喝之中,方余身如水蛇,太極圓轉,以著一種詭異的彎腰轉身動作無比驚險地閃躲著即將撲到身上的血狼。
然而血狼畢竟是血狼,還是那條能夠閃躲方余天雷一指的血狼,他的速度比之方余太快太快,即便是方余可以說是瞬間精確無比地分析與閃躲,也還是不能閃躲完全,「啪」,一身脆響與悶哼,便在這躲避的毫厘之間,那頭急若奔雷,迅即如風的血狼的一爪,還是堪堪擦到了方余的身體,一爪之下,在那件剛剛得到的護身寶甲之上留下了幾道尖銳的劃痕。
血狼一擊,竟是比之方余的手中的短劍一擊還要來得厲害。
跌身倒地,雖然沒有被血狼一擊擊個正著,但是那傳自身體內部之中的陣陣疼痛感覺,瞬間火辣辣地在身體之中燒騰了起來,即便護身寶甲擋去了大部分的傷害,但是那一絲殘留的力道還是穿透了寶甲,如同隔山打牛一般地擊中了方余的身子,本就身有內傷的方余此刻更是雪上加霜,傷上加傷,若是再來這麼幾擊,恐怕真的便是會被生生「拍」死。
不過,或許用不了幾擊。
方余倒地,血狼亦落地,這一刻,這頭凶橫的血狼如同餓虎撲兔一般地朝著倒地翻滾的方余當頭撲出,「吼」,血狼厲嘯,聲震凶顯。
「嗤」,短劍揚戳,看著那即將撲到自己身體之上,如同血霧遮天一般將方余籠罩在利爪狼口之下的血色大狼,在這生死的瞬間方余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臨死」一擊,圓壺急轉,電場暴漲的同時兩道紫色騰閃動的電芒出現在了方余的兩指之上,一左一右,無比凌厲地朝著那躍在自己頭頂之上的血狼擊射而去。
「吼」,血狼再嘯,看著那兩條朝著自己激射而來的電蛇,這一頭謹慎無比且又凶狠無比的血狼竟是奇跡般地身形一扭,放棄了這必中的狼躍一擊,選擇暫時的躲避,一聲怒吼之間,身形再扭,口噴紅芒,迎電而去的剎那間再次險之又險的躲開了方余別無他法的一擊。
飛身落地,血霧騰騰的涌動之中,幾擊未曾討得什麼便宜的血狼再次對著方余怒聲咆哮,然而這一次,這頭血狼卻是沒有瞬間再次發動攻勢,而是如同一頭發現獵物的惡犬一般,死死地盯著了方余,不進也不退,就這麼原地地盯住了方余。
如毒蛇咬身,如利劍刺目,「這頭狼好高的智慧」,看著此刻那不遠處一動不動,不斷咆哮刨地的凶狠惡狼,方余的心再次跌入了谷底,這頭狼,顯然不是什麼簡單貨色,若是換做其他的凶獸,恐怕之前的凌空一擊,肯定不會放棄,而此刻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這頭狼竟是選擇了與方余對峙,盯住了他。
「不好」,看著這頭牛犢大小一般的血狼如同獵狗一樣死死盯人的動作,方余瞬間意識到了不對,心思一分,將那全神貫注投到這頭血狼之上的心思轉移到了不遠處,這一轉,便是發現他腦海之中的那群人,竟是只在兩百丈的開外。
「怎麼這麼快?」之前那些血煞門人聞息而來的速度大概是一息五丈,然而現在這群來人比之之前的那一群還要厲害一些,僅僅過了十余息,方余和他們之間的距離便已經由三百丈縮小到了兩百丈,心中一沉,方余焦急之中大概估算出了他們相遇的時間差,「二十六息」。
此刻的他,只有二十六息的時間。
(這兩天狀態不好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