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五集
我和世明離開了公主府，他要帶我回秦王府，我說想去看看萬貴妃，都知道我來了皇宮，不去看她于理不合，他送我到了萬貴妃的寢宮，原本他要和我一起進去的，卻被我攔下了。
他雖貴為親王，可是這**娘娘的寢宮還是畢竟流言刺耳。
簡約大方，不奢華，不嬌縱，這樣美麗的女子為何會有那麼狠毒的一面。
「無淚參見貴妃娘娘。」我迎迎行禮！
「無淚如今身懷六甲，不宜行禮，若有閃失本宮如何向秦王交代。」面目慈祥，讓我一時分不清她到底是不是我心里想的那樣？還是我誤會了。
「娘娘言重，禮儀不可少的。」我道！
她扶起我，看著我︰「好，真美，一直都沒見上，只听人說秦王妃如何美，今日一見何止一個美字形容。」她握住我的手親切和藹讓我一時忘了今日來的目的。
「娘娘妙贊了，無淚哪受得起呢？」
听我如此回答，她卻大聲的笑了，眼角還帶有淚水，卻更像苦笑，嘲笑。
「這是一品紅，此花全株有毒，特別是睫葉里的白色汁液會刺激皮膚紅腫，引起過敏反應，如誤食睫、葉，有中毒死亡的危險。」我看著萬貴妃說道。
她看著我，大量著！視乎明白了什麼︰「沒錯，本宮喜愛花草，沒想到秦王妃對花草性質也如此熟悉。」
「以前在舅舅家閑來無事便學了一些，讓娘娘見笑了。」我頷首行禮道。
「很少有人知道它的毒性，尋常人家都會種些這樣的植物美化院子。」我繼續說道！
「比如夜來香，在夜間會排出大量廢氣，這種廢氣聞起來很香，但對人體健康不利。如果長期把它放在室內，會引起頭昏、咳嗽，甚至氣喘、失眠。因此，白天把夜來香放在室內，傍晚就應搬到室外。」我看著放在她大廳的夜來香說道，有被移動的痕跡。
她犀利的看著我，好像要將我看透，我回了她一個甜甜的無辜的笑，她也點頭笑了，我卻猜不透她為何笑，因為她的小更像是嘲笑！
「秦王妃知道很多，秦王有福。」
「無淚听說娘娘以前很喜歡夾竹桃，夾竹桃每年春、夏、秋三季開花，是一種既能觀賞、治病，但又能讓人中毒的花！」從剛剛進入宮殿，我就一直打量，卻看不到夾竹桃的影子︰「它的睫、葉乃至花朵都有毒，其氣味如聞得過久，會使人昏昏欲睡，智力下降。它分泌的乳白色汁液，如誤食會中毒。」在講它的毒性的時候我故意說的很慢，觀察她臉上細微的表情，只是瞬間緊張，一點的內疚都沒有，你是心死了，還是從未後悔過。
「對，是喜歡，可那是以前了，心高氣傲，總以為自己是最聰明的，到頭來不過一場繁華一場夢，什麼都是浮雲，什麼都身不由己。」她優雅的轉身坐著品起桌上的茶！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娘娘說的對，可是一個人如果傷了人卻連聲道歉都沒有，會不會太」我振振有詞道！
「秦王妃，如今秦王沒有娶妾的心，可他貴為皇子，將來皇上為了江山社稷定會為其指婚，生在王侯家即便不是為自己著想，也要為你肚子里的孩子謀劃，身為一個母親我不後悔，我只是想我的孩子活的好，沒有錯。」在提到孩子的時候她的聲音顫抖著，紅著眼。
我忘了這是個剛失去孩子的母親，她的痛撕心裂肺，卻不能叫出來，哭出來，她只能用堅強掩蓋。
我怔怔的看著她，沒辦法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心隱隱作痛，還是現代元素和教育不同，我不是她，不懂她，是！她沒有錯！
她只是用自己的方式保護自己的孩子，在這樣的年代，女人沒有安全感，他們知道男人不可靠，對男人而言她們和權力、金錢相比，不值一提。
她們沒有選擇，從來沒有。
「在元霸心里你還是那個溫柔的姨娘。」我拍著他的肩膀柔聲道，我的確狠不下心去責怪她，更多的反而是同情她！
「他不知道？」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我不允許這高高的圍牆掩埋他的純真，那是值得珍惜的寶貴的！」我感嘆道！在這里每個人都有心計，每個人心里都有不能說的秘密！
「是啊！這里所有人都失去了！」她空洞的看著遠方︰「我的生辰他會來嗎？」。
「皇上看到他不高興，他求世明帶他進來送了禮物他就離開。」
听我這樣說，她掩住嘴無聲的哭著︰「他還準備了禮物，好－好－好－老天待我不薄。」她顫抖的說著，好像得到救贖一般，渾濁的眼楮明亮了許多。
我走出她的寢宮，不明白自己來事為了什麼？我替元霸不值，我想幫他伸冤，讓那個傷害他的人感到內疚，一輩子不安，可是我卻連是非對錯都不會分了。
到底誰錯了？
我無意間听秀寧說元霸小時候很聰明，當時李淵最喜歡的兒子就是他了，萬貴妃嫁進李府，院子里種了很多花草，好幾十種，萬紫千紅的。
元霸很喜歡她，經常去她的房間，元霸喜歡她的院子，喜歡她的花，于是第二年元霸的院子里種滿了夾竹桃，甚至房間都擺滿了夾竹桃。
我想一個那麼喜歡種植的人會不知道花草的毒性？
元霸十歲智力卻停留在七八歲的時候，如果萬貴妃知道夾竹桃的毒性卻這樣做，那她真的很可惡，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
于是抱著一絲僥幸來到他的宮殿，我倒是希望不是她故意，可是她沒有狡辯，而是淡然的承認了。
‘父皇不喜歡我，那麼姨娘的生辰我是不是就去不了了。’
‘現在要叫貴妃娘娘了。’
‘二哥，你帶我去好不好，你看這是二嫂給我做的草餅，我舍不得吃，給姨娘吃，她一定喜歡。’
‘元霸，你怎麼能送這個給貴妃娘娘呢？宮里可不缺這個的。’
‘我還做了這個女圭女圭，二嫂你看，像不像雲弟弟’
想起在李府的時候元霸吵著要來皇宮給貴妃娘娘送禮物，如果不是夾竹桃現在的他會是什麼樣子呢？
元霸第一次在世民面前叫我‘二嫂’，他是在討好世民，他是多麼想親手將這個禮物交給他的‘姨娘’。
李世民見到我，緊張的上前扶著我，我看著他，沒有說話。
一直到出了宮門做進車我們都沒有說一句話。
等做進車里，他讓我靠著他的肩膀休息一下。
我靠著，他抱著我，嘆了口氣︰「怎麼了，有心事？」
「如果有天我想離開了，你會放我走嗎？」。
「嗯」
「不留嗎？」。
「不留，我會在你轉頭就能看見我的地方，不離不棄。」
我們兩心平氣和的說著，將各自的心敲的很響，卻只有自己听到。
原來在愛的人面前即便有淚有委屈，還是會開心，因為不想他有負擔，只要是為了他好，就算心被鑽了個洞，還是要微笑著即便滿眼淚水。
我向他懷里靠了靠，緊緊貼著，听著他的強有力的心跳，‘不離不棄’，那就讓我陪你到最後。
如果我注定做你的皇後，就讓做你的掌燈人，為你照亮前路，不讓你孤軍奮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