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從地上爬起來後,罵得娘都不認識了。
于是幾個人的拳頭像流星一樣嘩啦啦的砸在梁嘯的身上,打得不爽還加上腳踢。
可憐梁嘯雙拳難敵四手,毫無還手之力。
葒茗哭得一塌糊涂,在一邊不斷求饒。
猴子打了幾下,就朝葒茗去了。
模著她滿是眼淚的楚楚動人的臉蛋,笑說︰「來,陪老子玩玩,要是老子高興,可以考慮放了他哦。」
「狗屁!」梁嘯听了這話,害怕葒茗會答應,便忍著劇痛喊叫道,「葒茗……別……別听他的鬼話……千萬別……別听他的!」
他說了這話,被打得更狠了。
葒茗心痛極了,不忍心再看下去。她咬著牙對猴子說︰「我答應們,們……放了他吧。」
「葒茗!」梁嘯痛苦地叫了一聲。
猴子得意地笑了,揮揮手讓手下的混混停下來,然後看了葒茗一眼,朝角落走去。
「不要啊!不要!」梁嘯懇求著葒茗。
葒茗充滿心痛和決絕地看了看梁嘯,然後重重地閉上眼楮,轉身隨猴子走去。
「不要啊!們打死我吧,打死我吧,放了她啊!」梁嘯哭喊得聲音都是嘶啞的。
沒有一刻,覺得自己竟然是如此無用。
沒有一刻,覺得心痛可以至人于死地。
角落里,猴子靠在牆上,等著葒茗乖乖就範。
葒茗恐懼而絕望地一步步走向猴子,覺得,這是她一生中走得最長的路了。
賤人。
她也要變成一個賤人了麼?這算是老天給她的懲罰麼?
葒茗在猴子面前站住,梁嘯的叫喊聲此時在身後已經模糊成了一片破碎囈語。
她抬起頭用那雙已經變成毫無溫度宛如一潭死水的眼楮看著猴子,開始月兌衣服。
猴子的眼楮都快直了,竟然咯咯地笑起來。
那邊一听到猴子的笑聲。知道要開始了,便也跟著笑起來。
只有梁嘯,像個瘋子一樣地在掙扎,想要沖出去。
完了,一切都完了。
「葒茗!」
梁嘯絕望地狂喊葒茗的名字。
狂風呼嘯,暴雨侵襲。
冰川消融。彗星襲來。
世界在這一剎那,面臨末日。
可是。傳說中的世界末日不是在2012麼?
現在還不到時候啊!
于是就在這個快要被丑陋吞噬的時刻,拯救世界的聲音響起來。
這是一聲劃破了黑夜的警哨聲。
正準備抱住葒茗的猴子愣住了。那幾個混混也愣住了。
大家都屏住呼吸來听這到底是什麼聲音。
隨著第二聲第三聲的警哨聲響起,猴子他們終于慌了。
而梁嘯也已經反應過來,他趁機掙月兌那幾個混混,跑過去拉住葒茗的手,大聲叫道︰「警察來了!警察,救命啊!」
葒茗馬上領會了他的意思,跟著他沖出了重圍,一邊狂奔一邊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那幾個混混手下本來還想追。卻被猴子一把攔住了。
「猴子哥!」
「別追了,找死啊,沒听見有警察過來了嗎?」
「可是……」
「可是妹啊,快走吧!」
「唉。他媽的便宜他們了!」
「走吧!」
猴子領著那幾個混混快速消失在夜幕中。
根本沒有警察半毛錢的身影。
在猴子他們的身後一個角落里,一個冷酷的身影在黑暗中笑了笑,將手中的哨子揣進了口袋。
而這邊,梁嘯拉著葒茗一路狂奔,連頭都不敢回。
盛夏夜晚,雨後的風在他們的耳畔涼涼地刮過,頭頂又開始下起蒙蒙的細雨。他們手拉著手飛奔過這條黑暗的街道,然後穿過車水馬龍的馬路,人聲、車聲、風聲、雨絲聲,都在身邊快速地掠過。
葒茗的手被梁嘯緊緊拉著。她感覺到他幾乎使著全身的力量在掌心中。用力地。狠狠地拉著她的手,像是害怕再把她弄丟了似的。這股力量。讓葒茗情不自禁地順從起來,她什麼都顧不了也想不了了,她只有一個念頭︰跟著他,無論到天涯海角。
梁嘯的手不敢放,不敢放啊!他害怕,太害怕了!他再也無法逃避自己的內心,直到剛才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愛這個女孩!他無法想象,如果他在剛才那一刻失去她,讓她受到傷害,那他還要怎麼活下去?
——失去了,所有的一切都將變得不再有意義了,包括生命。以前看到這句話的時候,都覺矯情無比,而這一刻,我真切地體會到它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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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奕躺在床上輾轉難眠,不知道為何,她的心竟然隱隱地疼起來。
從剛剛開始,給藍田打電話不接。給梁嘯打電話也不接。她很想出去找葒茗的,可是自己一個人卻實在很害怕很害怕。
可剛剛一直只是心慌,而這會卻心痛起來。
按理說葒茗應該是不會發生什麼事的啊,也許現太晚了在哥哥那里睡下了呢,她走的時候不是說過不用等她回來睡麼?嗯嗯,一定是這樣的。
藍奕盡量往好的方向去想。
那這心痛又是怎麼回事呢?
也許,是餓了?
這是藍奕的絕招,從來不強迫自己想些有的沒的,而是找一個比較現實的理論。
嗯,一定是餓了!
藍奕一骨碌爬下床,準備去找點東西墊吧肚子。
穿過黑暗的走道,來到樓梯口的時候,一眼望下去,一片黑黝黝的。
黑暗。
可怕的黑暗。
一瞬間覆滿了藍奕的視網膜。
就像一個黑洞一樣,張大著口子正等待她走進去呢。
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的漫上藍奕的心頭,幾乎要淹沒了她。
這時。她突然想起那一次在樓梯口看見梁嘯的情景。逆著光的他,被光包裹著的他,給予光的他。還有,地震的時候緊緊拉著自己手的他,帶著自己跑的他,微笑說別怕的他。
無論世界有多黑暗。只要有他在,光就在。
那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藍奕溫暖地一笑。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下了樓梯。
她此時放在床頭的手機閃了幾下,屏幕顯示一條未讀短信。
是藍田發來的,里面的內容是︰小奕,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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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的北邊,北極星正閃爍著光芒。
倏忽的,一大片烏雲飄過來,擋住了這夜空中唯一的一點星光。
一條橋上,梁嘯和葒茗正靠在橋欄上大口喘著氣。
連跑了三條街兩條馬路,還跑到橋上來。確實已經累到不行了。
還好橋上很涼快加上有細雨紛紛,所以還不至于那麼難受。
「媽呀好累啊!」
「跑死我了!」
「應該沒有追上來了吧?」
「應該追不上了。」
「剛才好險啊,嚇死了。」葒茗心有余悸地長出了一口氣。
「都怪我太笨了,要是我有藍田的身手就好了……」梁嘯下意識地想起藍田來。
葒茗听到這個名字。臉色微微變了一下。
梁嘯卻沒有注意到,而是繼續說︰「對不起啊,差點讓那些家伙傷害到!」
「呵呵,沒事。」葒茗辛酸地笑了笑,「害被打成這樣,我才不好意思。」
「說什麼話呢?我只恨自己一點用都沒有,如果……如果出了什麼事,我死都不會原諒我自己!」梁嘯特別認真地看著葒茗說道,臉上交織著復雜的情緒,悔恨、懊惱、心疼、痛恨……
剛才的一幕猶在眼前。當時的心痛與絕望。還那麼清晰地烙印在胸前,葒茗豈有不懂之理?
「別這麼說。如果沒有,我早就……」葒茗想都不敢再說下去,連忙轉移話題,「今天這事,看來不是一個意外。」
「不是意外?」梁嘯訝然。
「嗯。」葒茗點點頭,她想起從那個猴子那里听到的話,「我好像有听到那人說,這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不會吧……」梁嘯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眉頭緊鎖,「最近沒有得罪什麼人吧?」
葒茗想了想,搖頭。突然覺得頭痛得厲害,她用力晃晃腦袋,「對了,是怎麼知道我在那里的?」
「哦,是這樣的。」
梁嘯將情況娓娓道來。
原來梁嘯在和藍奕的通話中知道了葒茗去藍田那兒,下起雨來的時候,梁嘯就覺得心很不安很慌亂。後來藍奕說打不通藍田的電話,他便自己也試著給藍田打,可也打不通。
他終于按耐不住了,冒著雨打車去藍田那兒,車子才到藍田的公寓下,就收到了藍田的一條短信,說是葒茗生氣從公寓跑了,不知道去了哪里,雨下地很大怕她出什麼事兒,要梁嘯去找一找她。
于是梁嘯發了瘋一樣四處找葒茗,找了快兩個小時之後仍然毫無頭緒。心急之下,梁嘯突然想到了一個地方,這個地方他和葒茗去過一次,抱著試試看的心里梁嘯便去了。
沒想到走到第二條僻靜的街道時,忽然听到有叫救命的聲音,但只兩聲就斷了。梁嘯本不想多管閑事,但心里卻很不安。于是他循著有人說話的聲音的方向走去,借著路燈,他竟然看見了幾個男人圍著一個女孩,而那個女孩在路燈下的臉,分明就是葒茗啊!
梁嘯心頭一震,從地上順手抄了塊磚頭就過去了。
之後的事葒茗都知道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