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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無月之海 第十話 夜星空

直至夕陽西下,一身髒兮兮的小望舒才回來。

凜與月坐在涼亭內,微笑著望著小望舒。

她的身上髒兮兮的,但臉上卻綻放出最美麗笑顏。沒有任何責怪,在她們看來只要小望舒可以健康快樂的長大就比什麼都重要。

「望舒,今天玩的高興嗎?」伸手將這個小家伙抱起來,月很溫柔的問道。

「……」點頭,同時將手中緊握的兩顆草環戒指遞給媽媽。

「這是送給我和凜的嗎?」親昵的在她臉上蹭著,月小聲的問道。

「那當然了,我們可是小望舒的媽媽呢!」凜很驕傲的仰了仰頭,伸手將其中呢一枚戒指搶了過來。「恩恩,很合適呢!」將戒指戴在自己的食指上,發現有點小,凜又將之戴在小指上,然後笑著向小望舒展示著︰「很好看哦~」

「凜,咱也有,咱也有哦~~你看!」燈芯一下子飛到凜的身前,她挺著胸,一臉獻寶的用手正了正頭上的小草環︰「哼哼,我還是第一個得到的呢!小望舒最喜歡我了!」

「切~」凜不爽的切了一聲,待看到燈芯那副想要撲上來拼命的樣子後,才連忙改口︰「是是是……燈芯最厲害了。」

「……絕對是最厲害的,走路都會摔倒!」小聲……

「那是……」燈芯仰首,挺胸……

‘這家伙絕對沒听見最後的那句話吧……’一邊的月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

………

蕭凜一行人下榻的地點是山林中的一家旅店。

因為這里的假日生意不錯,所以旅店什麼的會出現也不值得驚訝。這家旅店還是不錯的,除了提供住所之外,甚至于食物娛樂場所什麼的也都一應俱全。

吃完晚餐,洗完澡之後,太陽已經徹底消失在地平線下。

淡淡的余暉,只剩下最後一下的光的天邊,雲彩還殘留著一抹橙紅的光。

「出發,去嘴里面的那座!」穿著一身輕薄短襯衣的蕭凜抱著穿著白色吊帶連衣裙的小望舒。她走在隊伍的最前面,指著山林的最深處大聲宣布。

「凜,低調點~~」一件墨綠色的睡袍的月黑著臉拉了一下她的衣角,指了指身邊的人。她雖然不介意被其他人以異樣的眼光注視,但要是也凜遭受這種待遇,她卻一點都不願意。

「知道啦~~」拖著一個長長的尾音,凜轉向小望舒︰「小望舒,我們走嘍~」

「等等我~~」落在身後的燈芯看了一眼身邊面無表情的月,頓時一個激靈。

————不知道為什麼,在凜面前總是笑意盈盈的月,在凜的身影從眼中消失走遠後就止住了笑。雖然能感覺到對方對自己報以善意,但燈芯內心那股強烈的恐懼卻怎麼也止不住!

「還真是敏感的小家伙呢~~」對于這種情況,月只是笑笑,並不在意。

或許除了凜之外,沒有任何事情能真正的使她的心海生出波瀾。

…………

兩邊環繞著細微蟲鳴的樹林間點點黃綠色的熒光一閃一閃,彷如森林孕育的星辰。

「望舒望舒,你看這是螢火蟲耶,好久沒看到了!」凜指著森林小道邊的從草,向懷里的望舒說道。在凜小的時候螢火蟲很多,但隨著自己漸漸長大,螢火蟲也漸漸消失了。現在能看到,她也相當的開心~

「小望舒看好了哦,我去抓幾只~~」隨著燈芯的大呼,她一下子沖進邊上的草叢間。

一身窸窸窣窣的動靜之後,在黑暗深幽的草叢間,無數閃爍的熒光從灌木中慢慢飛起……漸漸地,從少變多,直至那群星星點點的光電在天空形成一小片盈盈的光。

如碧波湖水,在月下折射,凌波晶瑩,盈盈微蕩。

看著眼前美麗的景色,小望舒眼楮發亮,向空中伸出手,像是要將那片碧波抓在手中。

「討厭,為什麼都跟著我~!!」不遠處,原本想去抓螢火蟲的燈芯大喊著沖進樹林里。

咳咳,不知道為什麼從剛才開始,三三兩兩的螢火蟲就在燈芯身邊聚集起來。或許在螢火蟲的眼中,這個小家伙在夜里的時候也散發著光……一種金色的光。

——天文台內——

「小望舒快點,不然就不等你了~~」已將跟著自己的螢火蟲甩掉的燈芯悠閑的坐在小燈盞上,小臉高昂著圍在小望舒身邊轉。拉著她的衣角向上沖去,邊沖邊說道︰「快點,快點……就要到了,我們一定要比凜那個家伙快!」

「……」小望舒點了點頭,跟著她一臉興奮的加快了速度。

「耶……好漂亮~小望舒快,這里好美~~」

沒有耐性的燈芯已經到了頂層,望著美麗的星空大喊著。

安靜的跟在兩個小家伙的身後,凜與月相視一笑。

忘夜山內好有幾個天文觀察點,凜她們所在的這個天文台是其中最深入森林也是最偏僻的一個,一般友人都會選擇距離旅館不遠的那幾個,除了喜歡安靜的凜之外,還真沒人願意走4、5公里來這里。今晚的這里,除了她們之外再無一人。

「月,你是怎麼想起來看星星?」凜小聲的問道。在她的印象中,月除了練武之外就沒有什麼特別的興趣,可以說已經將自己整個人沉浸著那個屬于個人的世界中。

「這好像不是很重要吧凜。」走在通向頂樓的樓梯上,月抬了下頭,溫柔的看了看那已經和小妖怪跑上去的小望舒︰「況且……你不覺得我們還沒帶小望舒好好出來玩一玩嗎?」

「嗯……好像是呢~」

現在回想起來,小望舒來到這個原本只有自己與月的家已經將半個多月了,除了每天來往于家里與學校之間,確實沒有好好帶她出來玩過……在這個年紀,小望舒也應該像小英一樣喜歡到處玩才好吧。

走到頂層,原本還有一絲的燈光已經徹底消失。

今晚是一個沒有月的晚上,晴朗的天際沒有一絲的雲彩,是個觀星的好天氣。

凜站在頂層的欄桿向遠處望去。

淡淡的星光下,周圍的森林光影交錯,朦朦朧朧的樹蔭充斥著一種神秘……靜匿的山林並不沉靜,靜下心,仔細傾听……草叢間,樹蔭下,那蓬蓬的茂密枝葉間‘嘰嘰喳喳唧唧’的聲音從來沒有停息……蟲鳴,蛙叫,小動物的跳躍聲,如此種種。

更遠處,就是豐華市那一片閃爍的燈海,在無盡的黑暗中散發著璀璨的光。

這或許不是最美的光,但卻是一種最讓人安心的光。

這光,屬于人類……

………

爬上最高的一個位置,小望舒笨手笨腳的將那架天文望遠鏡的角度調整好,然後將眼楮湊了上去。看她手忙腳亂的樣子,還真是讓人捏了一把汗。

嗯,要是這個天文望遠鏡不是固定的的話,相信已經到底不起了。

「望舒,也讓我看看吧,我還沒看過呢~~」燈芯在旁邊等待,看到小望舒笨手笨腳的將那架自己不會用的東西擺弄好,這個小東西立刻激動的湊了過來。

就這樣,兩個小家伙你看一會兒我看一會兒,搶奪起那個天文望遠鏡。

看了一會兒後,望舒一臉疑惑的伸手。

她望著滿是繁星的天空,想要觸踫那高高的懸掛在天邊的星。

歪著小腦袋,有點疑惑的小望舒又將眼楮湊近那個天文望遠鏡。看了看,又離開望遠鏡,自己獨自看著星空。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天上的星星太多………而且太暗了!

「望舒,喜歡嗎?夜晚的星空可是很美的哦~~嗯嗯,我記得一個偉人說過,世上最需要我們仰視的,既不是皇帝頭上的冕旒,也不是神壇上的仙神,而是那無窮盡的星空和內心的準備………」凜模著她的小腦袋,開始滔滔不絕的說教。

‘媽咪……天上的星星,不應該是十二顆的嗎?’望舒拽了拽蕭凜的衣角,將寫在小本子上的問題拿給蕭凜看……

——大大的問號,這個問號未免也太大了吧!

看到那佔據了半本本子的巨大問號,凜在內心暗暗的吐槽~~

「望舒為什麼會覺得天上的星星只會有十二顆呢?」出于自己當媽媽的責任,蕭凜覺得自己有責任將小家伙不正常的常識給矯正過來!

凜指著天上那璀璨的星,溫柔的解釋道︰「望舒你看,以科學方式解釋,天上每一顆星星都代表著一顆恆星。在遙遠的,不知多少光年的距離之外,散發著光與熱……而以數算的方式解釋,天上的星象征周天,周天完美,有無窮盡……周天星象,在冥冥之中衍化天與地之間所有奧秘……」

望舒低著頭,一言不發。

她還是不解,雖然凜解釋的很詳細,但小望舒心中的疑惑卻更加多了。

在她印象中,天上應該只有十二顆星星。

而且,比這些小不點大多了!

「不要管了,星星到底有幾顆又不關我們的事!望舒我們去玩吧,看誰先找到最亮的那顆星星!」看到還在糾結的小望舒,燈芯煩躁的撓了撓頭後竄到她的肩膀上小聲說道。

「……」望舒點了點頭,她也沒有太在意。

———或許,自己記錯了吧~

•PS︰嗯,向天邊的節操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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