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軍區總院同樣是京都文明可數的三甲醫院,這時候卻迎來了一位8歲的小患者。
「病人心跳48,頻率過慢」,
「全身無外部感染傷口,體溫熱度50+,不可用常用體溫計」
「口中口水多,瞳孔模糊,疑似驚嚇過度」
……。
幾名身穿白大褂的醫務人員言語間,步伐匆匆的簇擁著擔架從醫院大廳內穿過,人群後邊跟著孫飛和陳小珍兩人。
小寶安靜的躺在擔架上,柔軟的擔架大概比他白天呼呼大睡的立交橋要舒服的多吧,他的眼楮哆嗦著緊閉,體內一股極度刁鑽的能量正四處肆虐,所到之處都是**的顫栗,就像是精神的邪念,自殘的折磨著自己申吟,待死亡之前都要試圖發出幾聲淒厲的慘叫。
擔架轉移上了病床,孫飛和陳小珍被兩名年輕的小護士攔了下來,二人目送著小寶漸漸消失在走廊的盡頭,然後,二人雙目對視,久久,不曾言語……
這是一起奇異的醫療事件,病人的病因讓醫生無從下手……
病房內,一群人面面相覷︰
「該死,病人心跳再次減弱,查出哪里的問題嗎?」一個醇厚的中年男子聲音從一位蒙著白布的口中罵出。
「陳醫生,病人真的很奇怪,全身機能都很正常,沒有查出什麼啊」一個小姑娘的聲音。
「不行了,再打一只強心針,病人絕對有病因,更換儀器,重新檢查,快…」
「陳醫生,再打就是第三針了,病人只是個孩子。」
「那你看著病人的心跳逐漸停止嗎?只要有作用,多少針都要打,只要有心跳,就是希望。」
隨後又是一陣無聲的忙碌,所有的心都陷入默默的忙碌中,在診斷急救的分分秒秒里,這個集體的戰斗意志中,並未出現「錢」這個字眼,同樣是醫院,同樣是陳醫生,但這個醫院,讓眾人看的出奇的順心。
時光還在飛逝,小寶的意志依舊是模糊的,在他的意識中,似乎平白無故多出了一場旅行,就像日夜勞碌的人,在工作之余尋求大山大水中的自由呼吸。
靈魂的確是疲憊的,人在世一分一秒都要不停的思考,甚至睡夢中都要做一個噩夢或者美夢,似乎靈魂也真的沒有時間休假,靈魂需要休息,就像白領們的五一十一假期,即使是心痛的消費時節,依舊有那麼多的勞動者等候著這個屬于自我的節日。
醫院走廊里︰
孫飛和陳小珍久久的對立,眼神互相注視著對方,久久…終于二人說話了,不過為何聲音皆是毫無語調的冷冰冰?
孫飛︰「你是雲雲集團董事長的女兒?」
陳小珍︰「你是一個大騙子?」
孫飛︰「我是」
陳小珍︰「我也是」
時光在這一刻停止,隨著二人兩次言語的踫撞,仿似周遭的空氣變的也很詭異起來,那潛藏在空氣中的愛恨情仇在一瞬間,竟錯亂的混淆了白色醫院的聖潔。
陳小珍頓然間熱淚眼眶,而對于醫院這個熟悉的白色世界,眼淚並不顯得很新鮮。
緊接著,陳小珍似乎是嗚咽出三個模糊的字眼︰「你騙我」。
這三個字出奇的是短暫的肯定句,甚至最後一個不該是四聲音調的「我」都變成了四聲,那飽含幽怨的語調,讓孫飛明顯感覺到了他已瀕臨窒息。
「我沒有」,孫飛的腦袋微微前伸,似是力爭某一種信仰。
陳小珍似乎無法掌控自己的情緒,轉頭看看小寶所在的病房方向,然後深吸一口氣,轉身而去,漸漸離去的蕭瑟身影就像海中的一葉扁舟,孤獨且無助,迷茫而楚楚。
孫飛很久都沒愛了,愛情的味道根本無秘密可尋,匝一回味似是指尖溜走匆匆而過的青春,陳小珍走了,獨留下滿月復的心酸。此刻孫飛站在那里,鼻孔依舊回旋著空氣中陳小珍身上那獨有的香味,孫飛不是香水專家,但他覺得這種香水味很熟悉,不管此刻醫院的消毒水味道有多濃,他敏銳的鼻孔里對這種香味依舊眷戀不已。
人這一輩子總會有幾個瞬間是孤獨無依的。
久久,孫飛站在那里,偶爾的眼楮眨動並不意味著他的心情是活的。
嚓…
這是任何人心中都該有的聲音,那久久不動的雕塑竟然抖動了,是的,孫飛的肩膀動了一下,他似是剛剛從回憶中醒來,他在回憶什麼?上過床的男女朋友總會有很多東西是值得回味的。
也許他是不該把思想回歸現實的,孫飛在一瞬間閉上了雙眼,深吸著氣,試圖在空氣中尋找的那股香水味早已不復存在,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魚貫入肺,匝一回味令人想作嘔,那種失落的重壓更像幾百斤的杠鈴,一下子壓在了孫飛的肩頭。而心頭何嘗不是同樣的感受哪?
孫飛努力著控制自己,他的自控力本來就很強,起碼在有生的前三十年里他一直都是最棒的,不過此刻他感覺到他的情緒就像一顆定時炸彈,無法預料在未來的某一秒 的一聲會爆開大腦。
魁梧的身姿,滿是老繭的大手,冷峻默然的表情,他該等待小寶的急救結果?還是沖出去追趕自己即將逝去的真愛。
愛就是這樣,不需要太多的甜言蜜語,于是他們便愛了。
愛就是這樣,不會有太多的解釋,于是他們分開了。
人世間太多的悲歡離合都是不應該有的,但沒有悲歡離合又怎知愛情的珍重,就像人人要分清好人壞人,沒有好人怎知道誰是壞人,沒有壞人怎知道是好人,一件事的因果可以推算到很遠,基本可以把全世界的人都扯進來,所以根本沒有人能解釋的懂這些亂七八糟。
噗通……孫飛雙手抓進三七分頭的長發里,抓狂的雙膝重重的屈落在地板之上。
這個聲音為何如此的漫長???也許該有什麼重大的事情要發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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