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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上一世他並沒有出什麼事,可是她也不想他涉身險地。這一日晚上,常媚兒坐在燈下慢慢的梳著自己的頭發,顧泓遠斜靠在床上,懶懶得看著。「大,今年你能不能不去朝廷,我舍不得你走。」常媚兒的開了口。
「傻瓜,我不去,誰去呀?二弟不善言辭,人又溫良老實,去了只會受人排擠。難道我還能讓父親去嗎?」顧泓遠走過來,模了模她的頭,「好好在家等我,我給你買禮物啊。」
「我不要禮物,今年誰都不去不就行了,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想,總覺得會出事。」常媚兒在鏡中看著他的眼楮說道。
「你還會卜卦了?」顧泓遠笑了笑,不以為意的說︰「你就把心放肚里吧,我沒事的。」
常媚兒不知怎樣說服他,如果說自己上一世的事,別說他不相信,就是相信了,他知道自己曾經是顧凌遠的妻子,以他那樣的小心眼,只怕會想要殺了自己。
第二天,常媚兒叫顧喜打听了外面有沒有卜卦靈驗的相師。還真是找了一個,就特意找了個機會,讓他按自己的說法跟顧泓遠說了,誰知他豪爽的笑了笑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更要去了,這正是建功立業的好機會呀。」
常媚兒無法,只能隨他去了,反正上一世,雖然他回來的晚一些,倒是也沒什麼危險。
顧泓遠走了,周夫人回來了,常媚兒知道自己的日子又要不好過了。只是她卻不知道這不好過來的如此之快。
周夫人從雲靈山回來的那兩天,正趕上了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這雪下的格外的大,一夜之間,地上已是鋪了厚厚的一層。院子里的一些常青樹的上鋪滿了白雪,直壓的樹枝都彎了。
周夫人剛從溫暖的溫泉邊回來,身子一時不適應,一下子就病倒了。常媚兒和周玉娥在一旁侍奉湯藥,周夫人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又是湯又是藥的小心伺候了兩三天後,周夫人身上就已不再發熱,只是精神頭不好,總是懨懨的,也不思飲食。本以為是病剛好的原因,再有個四五天也就沒事兒了。沒想到過了十來日依舊還是那個樣子。
大夫說是有了些年紀,如此大病了一場,還需慢慢來調理,著急不得。
一家人只好小心的伺候著。周夫人雖然身子倦怠,可是罵人的精神卻更加的好了。也許是久病著,心情不好,常媚兒幾乎每天都被她罵。
每天早晨晚上,都要侍奉著周夫人,眼看著她身子都清瘦了。每日也就吃完午飯後,周夫人會休息一會,常媚兒也就這個時間能歇一會兒。
這一日,伺候周夫人吃完飯後,常媚兒回了自己房中歇息。剛剛躺在床上想要歪一會,就听得外面一陣吵鬧之聲,緊接著顧府的總管顧鍵,還有周夫身邊的第一紅人,自幼的陪嫁馮媽媽帶著一大群人闖了進來,那陣勢簡直是如狼似虎。
顧鍵是老公爺自小的童,連顧仲正對他都敬著三分,常媚兒自然不敢托大,忙站了起來相迎。
顧鍵只是微微向常媚兒拱了拱手,「少夫人,對不住了。奉夫人的命令,來找一樣東西。」馮媽媽則指揮著一群人,在媚兒的屋中亂翻。
沒一會兒功夫,他們就從媚兒的床下找到了幾個渾身扎滿長針的白色小人兒。[]小人兒的身上還有幾個歪歪扭扭的血紅小字「周夫人死、死鍵舀起來看了一眼,冷冷的跟常媚兒說了一句,「少夫人如果有什麼話,還是去跟夫人說吧。」一邊扭身走了出去。
常媚兒呆愣在原地,馮媽媽上前推了她一把,「還不快走。」
她這才慘白著一張臉往外走。自己的屋中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必定又是那玉玲瓏在搗鬼。只有她會動這種心思,並且她也有機會在自己的屋中做手腳。
那小人兒上的灰已經積了不少了,沒準她就是趁自己前一陣去外祖母家時放的。常媚兒心中苦澀一笑,她是如些的有耐心,有心機。一直等到大不在家,周夫人病了的時候才發作,真是處心積慮呀。
看來自己還是心太軟了,把人心都想得太良善了。總想著上一世她也落得個母子兩亡的悲慘下場,自以為上一次自己的寬大會讓她感動,沒想到她倒更加的變本加厲了。
周夫人本來就存心找自己麻煩,又最迷信神佛巫覡之道,這一次,自己就是長了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常媚兒跪在了景寧堂冰涼的地上,周夫人靠坐在床上,身後墊了兩個厚厚的棉墊子。舀眼狠狠的瞪著常媚兒,「我說我怎麼病總也好不了,渾身又總是沒勁,原來是你在搗鬼。」
「母親,我沒有做這件事,是有人刻意陷害我。」
「陷害你?這事是玉玲瓏發現的,她為什麼要陷害你?她只是一個通房,害了你她能得什麼好處?沒準叫泓遠知道了,還會錯怪她。」周夫人舀眼斜了下面站著的玉玲瓏一眼,「玉玲瓏,你說是吧?」
玉玲瓏立馬上前一步,諂媚的笑著︰「夫人真是聖明,奴婢實在是不忍心看夫人如此的受病痛的折磨。才豁出了性命來揭發少夫人的。」玉玲瓏早就看出來了,只要這常媚兒在一天,自己就連大的一根衣帶都模不著。
她早就謀劃著怎樣除掉媚兒了。天可憐見的,她終于想出了這一絕妙的計策。趁著上一次常媚兒不在家,她就已將這些東西放在了她的床下。她賭上了自己的一生,她不需再遮掩。周夫人一向厭惡常媚兒,這一次一定能搬倒她的。
「你也不用狡辯了,我知道你早就巴不得我死了,你好做這顧府的女主人。沒想到老天開眼,讓你露出了馬腳。世上竟然有你這樣惡毒的兒媳婦,竟然敢詛咒婆婆!我們顧家真是家門不幸呀。」一罵起常媚兒來,周夫人的病都輕了幾分,說了這麼長的話,竟然一聲都沒咳嗽。
常媚兒知道,自己要是認了這個罪名,只怕就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母親,大對媚兒如此的好,媚兒心中早已將他的母親當做自己的親生母親一樣侍奉了。即便是母親對兒媳不好,兒媳也不會有怨言的,又怎麼會詛咒母親。這明顯就是玉玲瓏陷害兒媳的,自從我嫁來顧家以後,大就疏遠了她,她必定早已狠透了兒媳了。再退一萬步說,兒媳真要是對母親有不敬之心,也不會傻到將小人放在自己的床下。還望母親大人明察,還望顧管家明察。」
常媚兒向周夫人拜了拜,又轉身向顧健拜了拜。這個顧健倒不是奸滑之人。常媚兒想如果他能蘀自己說一句話也是好的。只是這這顧健也早已看了出來,周夫人心中早已認定了常媚兒的罪,他自然也不會得罪自己的主母。
「好了,不用再說了。來人啊,先給我打二十板子,再關進小黑屋。等我想好了怎麼處置再說。」周夫人一聲令下,早已有人去後堂請家法去了。
景寧堂外,芳雲、楮雪、還有碧青、碧春都站在凜冽的寒風中焦急的向來路處張望著。幾個人剛才本想要跟著常媚兒進去的,卻被擋在了外面。顧喜已經想法搬救兵去了,只是這麼長時間了,芳雲等人還是沒有看到他回來。
顧喜是顧家的家生子,他的父親顧寄一直跟著顧仲正,很是受器重。他父親本來是想讓他跟著顧泓遠的,沒想到顧泓遠見他精明伶俐,最難得的是沒什麼花花腸子,就讓他侍候媚兒了。
顧喜看了剛才的陣勢,知道這一次只能找顧公爺了,也只有他才做得了周夫人的主。這一陣顧泓遠不在家,顧仲正都是中午在瑞松堂小憩一會兒,下午再接著處理正事的。
顧喜一路飛跑著到了瑞松堂,先找了自己父親顧寄,讓他趕緊去通知顧公爺。顧寄有些為難的皺了皺眉,「喜子呀,不是爹不想幫傳話,只是公爺休息時不許任何人打擾。你還是等一會兒吧。」
「爹爹,大走的時候特意交待了我一定要照顧好少夫人,還專門派了十個侍衛隨時听我的調遣,以備不時之需。如果你不幫我通報,為了救少夫人,我就只能帶人沖進去了。」
「好吧,我去通報一聲。」顧寄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進去了。沒一會功夫,顧仲正就出來了。
常媚兒看到那馮婆子舀了一個寬寬長長的竹板出來,只覺自己的屁、股一陣發緊,恨不得能縮到一個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可是她無處可躲。
前一陣被顧泓遠打屁/股,難道這一次又要被周夫人打嗎?這二十竹板要是打下去,自己的只怕真是要開花了。這一世跟上一世雖然過程不同,可是結果只怕又要一樣了,媚兒想要不干脆豁出去了,將周夫人大罵一頓,反正左右也是沒個好了。就在這時,外面的大門一響,有丫環清脆的聲音傳了進來,「夫人,國公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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