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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進套了車去送常媚兒,謝舒華一刻都按捺不住了,先跟自己的母親王氏提起想要向姑父求親,娶常媚兒為妻。[]

王氏听了沉吟了一下,有些遲疑的說︰「照理說,這倒是一門好親事,只是你那姑丈一向眼界高,想要攀高枝,恐怕會看不上咱們家呀。」

「娘,媚兒她……已經同意了。」謝舒華臉色微微發紅,一手擺弄著自己的衣角說道。

「你跟媚兒,難道……」

「沒有啦。娘,你想到那兒去了。只是媚兒她說願意跟我在一起而已。」謝舒華見自己的母親一臉曖昧的表情,怕她誤會,急忙解釋。

「好吧,事不管成與不成,總是要試一試。等你父親回來,讓他先去探探你姑丈的口風。」

母子二人商議好了,等謝進一回來就跟他說了。不想謝進听了,卻是氣不打一處來,「你們想什麼呢?真是異想天開!常家妹夫一向都熱衷于跟世家大族結親,為了這個都不惜給廣益娶盧家的跛腳女。媚兒又長的那麼美,他會舍得將媚兒嫁到我家?」

「現在看不起咱們家了?當年娶咱家妹子的時候還不是求著要跟咱家結親!要說這些全都怨你,要不是你把那個小官丟了,咱家也淪落不到如此地步,現在舒華連個稱心的娘子都娶不上。」王氏一听丈夫這話,也不高興了,陳芝麻爛谷子的,什麼事都想舀出來說一說。

「行了,行了,都是我的錯總行了吧,總之,不許再提這事兒!」謝進知道再討論下去,王氏又會沒完沒了的,虎著臉一甩袖子出去了。

「好啊,你還有理了,你說你丟了官也就罷了,有祖上留下的幾畝地,總也能勉強過日子。你倒好,不是每天喝的醉死,就是去跟人家賭錢,把地也輸光了……」王氏一邊說,見丈夫越走越快,早已出了門,不見了蹤影,才悻悻的住了口。

「娘,別說了。」謝舒華扯住了母親,將她扶到了椅子上,又倒了一杯水說︰「喝口水消消氣。」

王氏慢慢的喝了口水,嘆了口氣說︰「要說你姑丈也算是對得起咱們家了,當年還幫你爹將地贖了回來,誰曾想沒過兩天這老東西又給輸掉了呀!」

謝舒華沒有接話,這事王氏早已說過了不下一百遍了。他知道娘心里的苦,可是做兒子的也不好說自己爹的不是。

王氏見兒子低著頭不說話,以為他是因為父親不肯去求親,所以心中難過,就趕緊安慰他說︰「舒華,不用著急。他不管,我找個媒人去說去,你姑丈一向很喜歡你,再加上媚兒跟他撒撒嬌,他沒準會同意呢。」

幾天後,常家的主廳存德堂,常世祥坐在四角雕花楠木桌旁,心情有些煩燥的端起了茶杯,剛放到嘴邊,還沒沾唇,卻又重重的放在了桌上,對下面坐著的兒子常廣益說道︰「叫你娘子經心著點,趕緊給媚兒說一門好親。前兩天,你舅媽竟然來給舒華求親,我雖心中笑她不自量力,但再怎麼說兩家到底都是至親,我也不好把話說的太絕了,所以只是說媚兒還小,將她推了。」

「是嗎,舅媽竟然來求親?以我看,謝家表弟一向與妹妹親厚,這大概是他的主意吧。以後叫媚兒少去外祖家也就是了。」常廣益听了這事也有些吃驚。

「對了,前一陣你娘子不是說想給媚兒說咱們刺史家的二嗎,怎麼也沒有信了?」常父當時听了這話,心中就一直掂記著。顧家,那可不僅僅是高門世族,並且還有實權派。

常廣益怕父親誤會自己夫妻二人不關心妹妹,緊著解釋道︰「媛儀擔心自己的份量太輕,所以想要找自己的姑母來說這門親事,她姑母嫁給了永陽郡太守,正是顧夫人的娘家嫂子。只是她最近剛有了身子了,一直也沒有空閑。一會我回去就與她商議,爭取快一點。」

「嗯,一定要快一些,她行動不便,就寫封信也行,早一點把你妹妹的婚事定了,我也就放心了。省得一些亂七八糟的人家,听說咱家媚兒長的美,都想來求,前兩年我還可以借口媚兒太小,現在媚兒都十五歲了,我也不好說了,反倒平白的得罪人。再者說,媚兒也不小了,現在定不了親事,過了十六歲再想找好的親家,也就難了。」常世祥說到這兒,頓了一下才說道︰「我也知道這門親事是我們家高攀了,你跟媛儀說,我會給媚兒裝備豐厚的嫁妝,絕不叫親家有一絲為難和不體面。」

「是,父親,我們一定盡快去辦。您放心吧。」

常廣益回了自己的住處,盧媛儀正坐在窗前,見丈夫回來,忙站了起來問︰「爹大晚上的找你什麼事呀?」

常廣益扶了自己的妻子坐下,輕輕的責怪了一句︰「你總是這麼著急,起身的時候也要慢點。」說完他也坐了下來,喝了口茶才慢慢的說︰「還不是妹妹的事。今天我舅媽來提親了,爹很不高興,心里也有些著急了,想讓你抓緊一點給媚兒說一門好親事。」

盧媛儀听了點了點頭說︰「嗯,也是我疏忽了,這一陣光顧著自己了。你放心,明天我就給姑母寫信。」

「只是顧家是本州的刺史,恐怕不會跟我們這樣的人家結親吧?」常廣益對這門親事還是有些不自信。

盧媛儀沖自己的丈夫微微的笑了笑說︰「這顧家二郎長的不好看,個子不高,人長的也黑。再說他也不是世子,不用肩負壯大家族的責任,還有就是他這個人最喜歡漂亮的女子。前一陣有人給他提親時他說過,自己將來娶親,只要人長的好就行,不論出身。總之這事包在我身上,你就放心吧。」

第二日吃過早飯後,常廣益早早就到縣上去了。前任縣令被顧泓遠罷了官,最近新上任了一個縣令,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每日都要叫他們一幫下屬去例行問話。

上次那件事,因為常廣益剛做了別駕沒多久,並不知道太多的□,所以他雖在世子辦案時什麼都沒說,倒也並沒有受到什麼牽連。

盧媛儀則坐在自己的房中給姑母寫信。她剛想好了措辭,寫好了信,將素白的信箋放在桌上晾干墨跡。卻見丈夫喜氣洋洋的又回來了,腿還沒有邁進屋門,就大聲的說︰「娘子,不用寫信了,刺史大人來為世子求親了!」

「啊,你說什麼?」盧媛儀猛然站了起來問道,直到听丈夫又說了一遍,才又緩緩的坐了下來說道︰「這倒是奇了,這顧家大郎既是世子,又長相不凡,豐神俊逸,就是配個公主也配得上,怎麼會主動來咱家求親?」

「嗯,我也覺得奇怪,不過我听爹爹說,那媒人來求親時說世子曾見過媚兒一面,這一見就鐘情于她了,所以才求了刺史大人來求親的。」一邊說眉眼中都是掩藏不住的興奮之色,「我猜沒準就是上次,世子來縣中辦前縣令一案時,在福香閣中見到的媚兒。」

「媚兒怎麼還跑到外面酒樓去了?你怎麼也沒跟我提過。」盧媛儀听了倒覺得這件事很是新鮮有趣。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也是媚兒頑皮,想要出去逛逛……」常廣益將上次的事兒跟妻子詳細的說了一遍,末了又說︰「我當時只怕別人認出媚兒來,以後會不好說婆家,卻萬萬沒有想到,世子在樓上見了妹妹,竟然就動心了,不但派人特意的打听了是咱常家的女子,還說動了刺史派人來求親。」

盧媛儀一邊听,一邊笑聲不斷︰「嘻嘻,這倒是不可多得的奇緣,只是媚兒,她、她怎麼會說出那樣的話來?尋常人听了誰還敢娶她!沒想到這世子倒真是有膽色、有眼光,不虧人家都說顧家大是大家風範,人中龍鳳。」

常媚兒這兩天呆在自己的繡樓,一直心中忐忑,既盼著表哥快來求親,又怕父親會不同意。眼看著從外祖母家回來都十來天了,卻是一點消息也沒有。

常媚兒先是托著腮,盯著窗外的那株大梅樹發了一會兒呆,又去院子里看了一會兒金魚,最後終于決定到繼母李氏那里去探探信兒。

她剛剛要抬腿往外走,卻見李氏帶著自己的兩個貼身丫頭來了。常媚兒抬眼見李氏滿面含笑的走過來拉了她的手說︰「媚兒,走,到里邊屋里,母親跟你說點事兒。」又扭頭對兩個小丫頭說︰「你倆不用跟著了。」

李氏一般很少來自己這里,常媚兒想,莫不是表哥來提親,父親同意了,所以叫繼母來說嗎?她心中一陣高興,一愣神間就被繼母拉到了屋中。

「媚兒呀,母親向你道喜了!」一進堂屋,還沒等兩人坐下,李氏就急急的說道。

常媚兒听了,一顆心也似是噗通一下落了地,這一世自己總算是可以平安度日了。只是她的心中卻並沒有太多的喜悅心情。上一世的悲慘經歷讓她的心如枯木一般,對生活早已沒有了一個少女應有的向往,嫁給表哥也只是想要求個安穩而已。

李氏見媚兒低著頭沒有說話,也只當她是害羞,又接著說︰「我們媚兒的命就是好,竟然能嫁到刺史家,將來你妹妹的婚事,也要托一托你的福氣,到時能有你一半好也就行了。」

「什麼,刺史家?」常媚兒猛的抬起了頭來驚問道。

「哈哈,媚兒也沒想到吧?沒錯,就是刺史家,你爹都高興壞了。雖說你才十五歲,可是世子都已經十九歲了,所以刺史大人說想早一些娶過去,剛才你爹已經跟媒人商量好了,今年秋天就成親。你爹說了,為了能配上刺史家的身份,要給你準備幾大車的嫁妝……」李氏並沒有察覺到媚兒神情失常,還在滔滔不絕的說著。

「我不

會嫁的,除非你們抬著我的尸體去。」常媚兒以冷冷的口氣,緩慢卻決然的說道。

這一句話將李氏的一大車話堵在了喉嚨里,她驚得大張著嘴,半天都沒合攏,看媚兒的眼光也似在看一個怪物。

「出去,不要再跟我說任何一句與顧家有關的話。」一滴清淚從常媚兒黑亮的眼眸中流了下來,滑下了白皙的臉龐,滴在了清冷的青石地板上。

不願意讓繼母看到自己的脆弱,常媚兒一轉身快步向樓上走去。

「好,我跟你父親說去,這也不知是犯了那根筋。」李氏也有些不高興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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