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切都是她太天真了,是她被眼前的幸福沖昏了頭腦。,,用手機也能看。燼王爺可是堂堂一個王爺,後院還有一大群妾侍等著他,他又怎麼可能只留在她的安然居呢。蘇格爾即將成為側妃,這一切也是燼王爺親自安排的,蘇格爾在燼王爺的心目中,地位恐怕也不低。
說起後院的那些妾侍,她這才想起來,妾侍們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呢。上次燼王爺說過,要繼續遣散妾侍,只是她近段時間都鮮少到後院去,連帶也就把妾侍們的事情都拋諸腦後了。
「王爺。」段沉香輕輕喚了一聲,想看看燼王爺睡著沒有,若是還未入睡,也好乘現在問問他,妾侍們要怎麼處理才妥當。
「呼應她的,只是一聲輕一聲重的呼吸聲,在段沉香獨自傷心之時,燼王爺已經安然入睡了。
罷了,還是明日再說吧。段沉香雙眼緊閉,想強迫自己快些入睡,可眼楮一閉上,鼻尖就聞到了燼王爺身上的濃厚香艷的脂粉味,她的心如針扎一般地他疼著,雙眼泛酸,眼眶又一次濕潤了。
太後病重,可能不日就會崩天了,她以為太後走了之後,她至少還有一個憐愛自己的夫君。可今日,他卻是徹底傷透了她的心。
是她想不通,燼王爺本就有三妻四妾,她不該去吃這個醋,她幾乎犯了七出之條。可她不能控制自己,心里就是在意,在意燼王爺再到別人的房里去。她現在隱隱有些明白,太後當年的心情。
太後當年貴為皇後,卻不得先皇的寵愛,太後眼睜睜看著先皇寵幸別的妃嬪,時日一長,她的心里怎能不嫉恨?太後的行為雖然太過了些,但她之所以會這麼做,也是因為她太愛先皇了。她得不到先皇的寵愛,只好下手去毀了那些先皇寵愛的妃子。
這一夜,段沉香睜著眼楮到天明,直到听到燼王爺穿衣衫的細碎聲響,她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這一睡便睡到了正午,碧蓮見段沉香久久沒起身,擔心段沉香出了什麼事,推門進來喚了段沉香幾聲︰「小姐,小姐,你醒醒啊,這都正午了,起身吃些東西再繼續睡吧。」
段沉香懶懶地翻了個身,睜開迷蒙的雙眼,聲音嘶啞地問道︰「王爺回府了嗎?」她可沒忘記要跟燼王爺商量妾侍們的安置問題,既然燼王爺決意要遣散,總得安置妥當才行。像燼王爺之前說的,把妾侍們全都送到尼姑庵去,這是完全行不通的,燼王爺必然會被百姓唾罵。燼王府也會因此臉上無光。
「王爺還沒回府呢,恐怕是宮中有事拖著了。」碧蓮挽起床幔,扶著段沉香坐了起來,見段沉香雙眼紅腫,便問道︰「小姐,昨夜睡得不好嗎?可是屋內的炭盆不夠熱?」天氣漸寒,段沉香身子屬寒體,天生就比一般人要畏寒一些,所以碧蓮擔心是屋內的炭盆不夠熱。
「無礙,只是有些擔心太後罷了。」段沉香伸手按了按腫脹的雙眼,不想碧蓮為她擔心,有些事情,說與不說,都無多大的關系。碧蓮心思單純,她若是跟碧蓮說的太多,說不準碧蓮會想著法子替她出氣,說不準又會鬧出什麼事來。
「太後吉人自有天相,小姐還是顧著一點自己的身子吧,瞧瞧你,不過是一晚上沒睡好,整個人瞧著就憔悴了許多。」碧蓮一邊替段沉香更衣,一邊嘴里沒停地念叨著。
「我沒事,我肚子餓了,午膳準備好了嗎?」段沉香最怕碧蓮念叨她了,碧蓮一念叨起來就是喋喋不休的,她趕緊轉移了話題,讓碧蓮不再念叨。
「備下了,吩咐了一會就端進來。」碧蓮回答完段沉香的話,果然沒有接著念叨了,閉上嘴替段沉香梳發髻。
這時候碧荷急匆匆沖進了安然居,進了房門之後氣喘吁吁地彎著腰喘氣,看起來是有什麼急事要稟報段沉香。
「碧荷,你怎麼搞的?什麼事情這麼著急?」段沉香回頭問道。碧荷可不是這麼毛躁的人,平時做事沉穩得當,肯定是發生什麼了不得的事了。
姐,太後太後她」碧荷急著想跟段沉香稟報,可越是著急,氣就越是不順,一句話斷斷續續,還是說不完。
「碧蓮,去給碧荷倒杯茶,扶她坐下再說。」段沉香見此情景,心里也有些著急起來,看碧荷喘得如此厲害,也就知道必然不是小事了。碧荷剛剛提到太後,莫不是太後出事了?
碧荷坐下喝了一杯茶之後,終于把氣喘過來了,趕緊說道︰「小姐,方才宮里來人了,說是太後崩天了,讓小姐趕緊進宮去。」
「什麼?」段沉香心里一陣難受,太後真的沒能熬過去。
「太後崩天了。」碧荷又一次重復道。
「趕快更衣,我要馬上進宮。」段沉香像是發瘋似的,沖到衣箱前翻找起來,從箱底翻出一件素白的衣裙,手忙腳亂就月兌起身上的衣服來。
段沉香換好衣服,往頭上插了一朵白色絹花,急忙往門外走,坐著馬車的時候也讓馬車夫趕車趕快點。
到了壽康宮,壽康宮里里外外都已經裹上了一層白色,平日里就冷清的壽康宮更是增了幾分沉郁之氣,一走進壽康宮,便讓人覺得喘不過氣來。壽康宮的宮女奴才們也都穿上了素白的粗布衣裳,看著一道道白影走動,段沉香心情更是抑郁不已。
「燼王妃到。」可能是因為辦喪事的緣故,太監們通傳的聲音也就低了許多,以免驚擾了太後的魂靈。
段沉香走進靈堂,靈堂內已經站滿了身穿白衣的人,段沉香分不清誰是誰,皇後帶著各宮妃嬪也站在殿內,各位皇公貴族也全都到了,段沉香打量了一圈,似乎沒有看見皇上和燼王爺的身影,恐怕是政事纏身吧。
「燼王妃。」段沉香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她朝左右兩邊瞧了瞧,沒見著是誰在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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