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警官覺得心里好象有條毒蛇在一天天長大,毒蛇在一天天不停地噬咬著自己,在自己的心中注入名為嫉妒的毒液。他知道這樣不好,是不對的。可是自己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胡思亂想。
項警官所有的猜疑和不寧都來自于妻子黃玫。最近這段時間,黃玫的行蹤開始變得詭異起來,每天吃完晚飯一定要出去散步,這其實原本也沒什麼。但是有一天外面下著大雨,看著妻子又要出門,項警官關心地問了一句︰
「小玫,這麼大的雨還要出去?今天就呆家里別出去了,好嗎?」對于丈夫的關心,以往賢惠的妻子向來都是有會所回應,要不解釋一下,要麼就放棄出門的打算。但是昨天妻子听見他關心的話,只是笑了笑還是毅然決然出了們,項警官馬上到陽台上看妻子,眼前看見的東西印證了心中不詳的預感︰那個男子……帶妻子去治病的年青的男子林子御就在街上等她,兩人肩並肩走遠。
最近這些天來,黃玫的行蹤愈發地詭異。經常不在家,每天晚上出門是必定的功課,而且每天都回來得很晚,問她去了哪里,黃玫總是笑著說道︰「不告訴你……」調皮的語氣下,項警官看出妻子有心事,很重很重的心事。
黃玫的心事是什麼呢?這個疑問盤踞在心頭,就象是天上的烏雲越卷越厚。黃玫和自己的感情經過時間的磨礪,但是……兩人的感情真的就那麼容易隨風飄蕩?
項警官不願意相信這一切,但是,讓他傷心進而絕望的事情發生了︰黃玫竟然搬去兒子的房間睡,沒有理由,沒有借口,被子一卷就那麼去了,雖然黃玫的眼中不無歉疚,但是她依然沒有任何的解釋,雖然項警官極力避免朝最壞的情況想,但是,發生的一切讓他無法釋懷。
晚上,黃玫吃完晚飯又出去了,項警官臉上的笑容隨著黃玫腳步聲的消失而一點點消失,最近這段時間最近的身體好了很多,昨天自己就去所里報到開始了正常的工作,但是他覺得自己現在的心情就和冬天的天氣一樣灰暗。
妻子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項警官猛地從沙發上站起身,急急忙忙把外衣穿上,一把拉開門走了出去。自己很想相信黃玫,很想相信同甘共苦相濡以沫二十載的妻子,但是發生的事情讓自己不得不做出自己根本就不願意做出的事來。
匆匆下得樓來,項警官感覺自己好像一半在人世間一半卻在夢游,自己在干什麼?跟蹤?跟蹤自己的妻子……他覺得很荒謬。昨天他心里暗暗下了決心︰再提最後一次要求,當時黃玫很晚回來,他沒有問妻子去了哪里,去干什麼。只是象往常一樣給顯得很累的黃玫打水洗臉洗腳,象是開玩笑地道︰
「天冷了,小玫你一個人睡不冷嗎?」
妻子低下眼楮沒有看他,輕聲道︰「不冷……」然後匆匆忙忙擦干手腳,匆匆忙忙回到兒子的小房間,輕輕地把門關上。項警官臉上帶著笑,心里卻仿佛听見一聲破布撕裂的聲音,一種隱隱的痛楚潮水般涌上,彌漫全身,那輕輕的一聲「不冷」象是最凜冽的寒風吹在心里,將他凍得瑟瑟發抖。
走在街上,項警官不由得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湘西的冬天潮濕寒冷,哪怕不是很大的風吹在身上臉上都會覺得冷不可耐。他機械地向前走著,覺得腳下有些許的軟。城市這些年發展很快,星沙一帶漸漸開始繁華起來,即使到了寒冷的冬天……即便是冬天的夜晚街上也有不少行人,商家的霓虹燈閃爍著迷離的彩光,街上的人來來去去,有的帶著笑,有的步履匆匆,有的顯得漫無目的……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生活,每個人都在過著屬于自己的生活,但是自己的呢,自己的生活在自己眼前一點點破碎、消散,變成一絲絲一縷縷的輕煙……
項警官又緊了緊衣服,他覺得好冷。
妻子走的方向是往朱十二小店去的。這些天天天和黃玫在一起的人他也認識,就是救了妻子的年青人林子御。起初他對這個年青人充滿了感激之情,但是現在一想起這個年青人,他的心里真是百味陳雜︰林子御救了黃玫的命,可是救了妻子的人將自己的家庭推到了破裂的邊緣。
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項警官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黃玫雖然年紀比林子御大得多,但是自從病治好以後妻子的臉色就好了起來,看上去白里透紅,整個人給人感覺只有三十歲左右,歲月和病痛在妻子身上沉澱出一種悠遠沉穩的韻味,這種韻味是那些年輕女孩子無法比擬的。他已經決定下來,今天晚上就找林子御好好單獨談談,如果真如自己想的那樣,那自己會黯然退出,他希望黃玫幸福。如果林子御是抱著玩玩的心態,項警官會告訴他什麼是真正的男人。
家離朱十二的小店有兩個街區,項警官走得不快。他還需要再想想,再想想……可是頭腦中一片亂麻怎麼也理不出他個頭緒。不知不覺中,朱十二的小店就在不遠處。
再吸一口氣,微躬的腰身挺直起來,既然決心已下,自己也不用再東想西想了。項警官抖擻精神,大步朝小店走去。
冬天到了,老朱的生意差了許多。走到店前,朱十二和劉大麗正坐在里面看電視,電視里正放著小品,兩口子正咧著嘴笑得不亦樂乎。項警官臉上露出一個微笑,敲了敲櫃台,朱十二抬眼一看,呵呵笑了起來︰
「項警官,今天這麼有空上我這里來了?身體好了?來來來……進來坐……」
項警官勉強笑了笑,擺手道︰「我好多了,已經開始上班了……我就不進來坐了……老朱,小林在嗎?我找他有事。」
朱十二微微楞了一下︰「你找小林的?他不在,找他有事麼?」
不在?果然不出自己意料。項警官遲疑了一下,艱難地啟齒問道︰玫來過沒有?」
和劉大麗對視一眼,朱十二搖頭道︰「弟妹沒來過……」一邊說一邊走出店外,又是呵呵一笑,壓低聲音︰「你別胡思亂想……不是你……」
項警官立馬警覺起來,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滿臉堆笑的朱十二︰「不是什麼?你知道他們……?」
朱十二雙手亂搖︰「我啥也不知道……弟妹關心著你呢……小林是個好小伙。呵呵,小林救了弟妹的命,弟妹一直說要報答他呢……」轉頭對趴在櫃台上好奇地看著他們的劉大麗大聲道︰
「死婆娘,看什麼看?還不快去倒茶?」劉大麗哼了一聲,扭著肥碩的身子朝店里走去。
朱十二的樣子明顯是知道些什麼,更明顯的是他這個樣子是絕不會告訴自己他知道的東西。項警官暗自嘆了口氣,點點頭道︰「老朱,我們認識這麼久了,如果有什麼事情我希望你不要瞞我……」
朱十二一拍瘦嶙嶙的胸口︰「那是……咱們什麼關系。弟妹沒啥事,你放心吧……來來,進來喝杯茶……」
項警官覺得自己臉上的笑快要堅持不住了。急忙搖搖頭︰「算了……我只是問問。也沒什麼事,唔,天晚了,我先回去了。」朝朱十二揮揮手,轉身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一轉過身,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用盡全身的力氣支持著腳不要顫抖,用力將自己的背挺得筆直。
一個嬌小的女人身影擦過他落寞的背影,帶著一股香風走了過去。項警官依稀覺得掠過身邊的年輕女人有些面熟,但是現在的他已經沒有興趣也沒有精力再去管擦過身邊的女人是誰……痛苦的潮水已經將他完全淹沒。
看著項警官越走越遠的背影,站在外面的朱十二笑容也消失不見,臉色沉得要滴出水來,眼楮盯著娉娉婷婷走向自己的嬌小人影。
「苗小姐,大冬天的這麼有興趣來我的小店?」朱十二的聲音就和冬夜的風一樣冷。
女人在他前面站住,微黑而健康的皮膚,黑白分明的眼楮,冷傲孤清的表情,正是苗渺大美女。
朱十二的冷漠沒有讓苗大美女生氣,掃了周圍一眼,淡淡地道︰「我家主人要我最後問你一次︰你選擇與我們為敵還是與我們……」
朱十二打斷了她的話︰「我不會改變我的選擇!」眼楮死死地看著她︰「我不是一個把我身邊朋友按斤賣的人!」
好象早就知道他的回答,苗渺露齒一笑,嗯了一聲,道︰「不錯,和我們估計的一樣。我的主人說如果你堅持,那麼,明天亥時一刻,也就是晚上十點上那座小山救你的朋友,我們之間做個徹底的了結……記住明晚上十點,我們不見不散!」
縴縴細指指的正是那座無名小山。朱十二轉頭看了一下,回頭緊盯著神情冷漠的苗渺,慢慢地道︰「亥時一刻……我們不見不散!
苗渺微微一笑︰「希望你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你的朋友就在那里等著你,我們,不見不散!」
要說《西游記》中最受人歡迎的角色,孫猴子第一,二師兄無疑就是第二。有一天忽發奇想,如果寫本以豬為主角的書一定很有趣。于是這本書就這麼開始了構思和寫作。一個生活在現代都市的豬妖會有那些事情發生呢?那些神神鬼鬼會讓這本書變得更為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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