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仙陣?!
祁元真一驚,此陣倒是听過,不過那時太小,也是偶然听兩位叔叔講起的,記得他們當時在研讀一本古典,隨口聊起這個誅仙陣,自己只是听了一耳朵並未在意。
「誅仙陣是什麼?」楹萱一頭霧水,還是第一次听到此陣之名。
林若雲頓了頓,說道︰「誅仙陣是由四口寶劍布陣而成,一曰誅仙劍,二曰戮仙劍,三曰陷仙劍,四曰絕仙劍!《天物》中記載,此劍乃是取五金之精鑄劍,以地心離火冶之,寒潭之水淬之,再用八十一種天下絕毒養其凶氣,八十一種稀世靈藥養其靈氣,出爐之時令得道仙真殉劍,此劍一出,忍任你是大羅神仙、金剛羅漢,只怕都是見血無救,形神俱滅!」
什麼?!
林若雲不安的點了下頭,「此陣為三界六道中攻擊最強的殺伐靈寶,早在上古之時便已不知所蹤,不成想如今,竟然落到了獨嘯天的手里,他究竟是用什麼重生了這四口寶劍?」
三人的臉色不由得都暗了下來,單是這原本的誅仙陣就已經無望破陣了,現在又經過重生,那不是更加渺茫了嗎?這獨嘯天的本事可真不小啊,上古凶獸窮奇,上古第一殺陣的四口寶劍,都被他弄到手了,他究竟要做什麼?
三人愣愣的站了好半天,突然想起眼下還有個重要問題需要馬上解決!誅仙陣的事情肯定要告訴上面的人,可是如何說呢?這里如此干淨,他們三個是怎麼知道那四把劍和那個陣的,總要有些東西證明吧?
林若雲靈光一閃,月兌口說道︰「要是有紙筆墨就好了。」
「有啊,那幾個房間連桌凳都有。」楹萱立刻指著那九扇門說道。
這下就好辦了,林若雲取了紙筆,在上面畫了一把長劍,又用左手在另一張紙上寫下了幾行字,里面有誅仙陣,再配上一些自己胡編出來的詞句,拿起來吹了吹,也好讓墨跡快點干。然後,將紙張慢慢撕扯成兩半,其中一半只留下陷仙劍幾個字,隔了一截還能看到半個魂字。
楹萱拿過來瞧了瞧,笑道︰「呵呵,這個可太逼真了,足夠解釋一切的。」
林若雲點了點頭,將另一半紙團成了一個球收進袖子里。
三人又悄悄從密道中走出來,若無其事的跑到院子里,繼續演下面的戲。而院中已經站了好幾撥人了,大家似乎一無所獲,都是一副垂頭喪氣。
楹萱急忙走了過去,叫眾人都過來看,這一張半紙果然如期所料的引發了一陣騷動。關于那個陣的相關內容,自然還是由林若雲來講了,不過她並不願把所有關注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還好祁元真懂得配合默契,自己開了個頭,剩下的就交給祁元真去補充完整了。
有了這個不小的收獲,眾人頓時精神抖擻,紛紛表示回到師門後便立即請示,再前往封魔古城!真不明白,他們究竟在興奮什麼?難道真以為可以破得了誅仙陣,又或是殺得了獨嘯天?
怕是獨嘯天站在他們眼前,他們也認不出來吧!
商定之後,有幾撥人已經迫不及待的連夜往回趕了,剩下的人則回到了桑榆城中,準備休息一晚後再動身。
林若雲和祁元真以及楹萱師姐妹三人回到藥鋪,汪海的房間亮著燭火,听到外面有聲音,他急忙跳了出來,當看到林若雲好端端的站在眼前,心中激動難以掩飾,嘴唇微微動了動,卻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楹萱她們回了房間休息,林若雲和祁元真則進了汪海的房間,杜月兒已經月兌險了,現在身體太過虛弱,臉上的血色還未恢復,人也睡得很沉。
「我們明早就離開這。」林若雲淡淡的說了一句。
汪海木然的點了下頭,回道︰「等杜師妹好些,我們也會離開此地,這幾月好像活在噩夢中一樣。」
「噩夢不可怕,可怕的是,一輩子都醒不了。」林若雲莫名的說了一句讓人發愣的話,她自己還未意識到,等意識到時,急忙加了一句,「我只是隨口一說,並非有所指。」
又聊了兩句,便離開了汪海的房間,回到西屋中,林若雲似乎很累,情緒也一直很低沉。祁元真幫她倒了杯水,輕聲道︰「血蛭,他做了什麼?」
「地之靈氣……」林若雲疲憊的回道︰「我不知道他是想要收集窮奇被打散的魂魄,還是看出了什麼問題,可我總覺得他最後的那個舉動,似乎是在提醒我若再出手,靈氣會同樣被收進那個罐子里。」
祁元真沉了沉氣,用手背輕輕踫了踫她的手指,擔心道︰「你的手好涼啊,答應我別勉強自己好嗎?其實你不需要做這些事……雲兒,你看這樣好不好,我通知清風明月來接你,你跟他們回骷谷去。」
林若雲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低垂的雙眸又亮了起來,堅定的眼神毫不退縮,輕輕一笑,言道︰「我沒事,既然出來我就沒想過回去。元真,我不想做陸欣顏,不想一輩子困在骷谷里等死,我知道她並不開心,若不是逼不得已,她是寧願痛痛快快的死在外面,也不願困在囹圄中度過幾百年的歲月。」
「好!」祁元真痛快的答應了她,只要她覺得舒服,不管如何決定,他都會第一個支持!雖然擔心,雖然無法幫她分擔,但他很清楚一點,只要她不願,沒有人可以決定她的任何事,包括生死!
幾日之後,西南方的一座邊陲小城中,熙熙攘攘的人流穿街走巷,茶棚、酒館也是難得的座無虛席,而這大半的原因就是曾氤氳數月有余的血洗風雲門之事,現在終于真相大白,而元凶禍首也已被斬殺,一時之間,上古之獸窮奇竟被傳的家喻戶曉。
與此同時,名聲更為大振的則是祁元真和林若雲了,曾是無名之輩的兩人,而今卻是口口相傳。不過,能準確記住他們姓名的人,還是少數。
「听說了嗎?」
「听說了……那個叫,叫凌雲宗!」
「哦,對對,我听到的也是凌雲宗,那一男一女可厲害了,據說是那個女子獨自一人闖進了風雲門。」
「我听說是有人帶她進去的。」
「什麼啊,是她自己潛進去的。」
「也真是怪了,那窮奇怎麼就不吃她呢?我听說他們兩個站的可近了……也就你跟我這麼近。」
「那是人家有本事,換你你行嗎?這凌雲宗是剛剛成立的,听說就他們兩個人,這自古以來,英雄、美人,分不開的啊!」
「你羨慕啊?簡單,你去拜師不就得了!」
「算了吧,我這兩下子保命都勉強,人家能看上我?這次可是獨嘯天!弄了個什麼,什麼上古奇陣的,不瞞你們說,我還真想去見識見識。」
「哈哈哈,你是想見識上古奇陣,還是見識那位姑娘啊?」
「去去去,就你滿腦子想這些!上古奇陣啊,那是能隨隨便便見識到的嗎,我听說是在那個……封魔古城!」
「血煞門這幫畜生,整日傷天害理,運氣卻是好的很,什麼上古這個,上古那個的都到了他們手里,我看這次,懸嘍。」
「哼,自古邪不勝正,懸什麼懸,我正道之中人才濟濟,這不是又出了個凌雲宗嘛!」
這一桌五人,說得興致高昂,言談間似乎知道的很是詳盡。就在他們不遠處的一張桌旁,柳逸陽和田語嫣正在吃著午飯,他們是三日前到的這里,而這兩日幾乎听到的都是相同的事情。
田語嫣對上古奇陣和獨嘯天充滿了好奇,不但听得仔細,還要好一番研討,看看對面一言不發的柳逸陽,突然有了個絕佳提議,「柳大哥,不如我們也去封魔古城吧,那個獨嘯天可是天下正道的心月復大患,誰要是殺了他,那可就流芳千古了,我們也去看看吧。」
「你以為是殺只兔子那麼簡單嗎?再說,我們去能做什麼?」柳逸陽不緊不慢的吃著飯,一只耳朵听著旁人的討論,一只耳朵听著田語嫣的提議。
「柳大哥你這麼厲害,當然是除邪扶正了!」田語嫣有幾分興奮的說道︰「你沒听他們說,那個凌雲宗也要去的,我很想見識一下那一男一女是何許人物,竟然兩個人就把那妖獸給殺了,多厲害啊,你不想見見嗎?」
凌雲宗,柳逸陽笑了一下,這一男一女是誰並不難猜,他也早就猜到了。祁元真的最大心願就是匡扶祁門,林若雲必會鼎力相助,他們的動作可真快,獨嘯天這次倒是成了他們揚名的踏腳石了。
凌雲宗……凌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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