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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窮奇

眾人臉色轉白,只片刻工夫,身邊已有三人死在妖獸嘴下。

剩下幾人雖還立在空中,兩腿卻已開始打顫,轉身躍至地面,就想要往回逃,妖獸也跟著跳到地上,上去就是一爪,幾注鮮血從頭頂瀉下,抬起爪子順勢一揮,那人的頭顱眨眼不見了,血如泉涌,染遍全身。

妖獸興致正高,跳起來撲向另一個,將他橫在口中,鼻中粗氣噴出,低吠聲起,隨著兩排利齒交錯,身體變作兩截掉了下來,它口中還含著一段骨肉,同樣將其吞入月復中!

下一個瞬間,眾人紛紛向後退開,緊緊的擠在一起,生怕有了空隙,成為妖獸的下一個目標。不知是真的有效,還是妖獸的注意力都在那十幾個人身上,它根本看都不看旁人,只是奔向方才在空中動手的人眾。

不一會兒,妖獸便殺了十個,剩下三人見無處可逃,便轉身向風雲門跑去,妖人坐在牆頭看著逃命而來的三人,嘲諷的哼笑幾聲,也不見出手攔截。

妖獸將頭一轉,憤怒的低吠著,粗壯的尾巴掃來掃去,突然,它的身體竟逐漸漲大起來,很快便如牆高,這足,這尾,這頭……赫然就是汪海口中的恐怖妖獸!

真的,是真的,直到這一刻,大家才完全相信了汪海之言。

當那男人躍過牆頭,正欲落地之時,妖獸張著一對巨帆似的翅膀已然到了他身後。

一聲悲慘的哀嚎,鮮紅的血液在空中鋪開,一個鮮活的生命又在眼前逝去。

妖獸迅速掉轉身體,準備向剩下的兩人發起進攻。突然,雙目綠芒中出現了一片火海,火勢熊熊欲沖天際,原本已經黑下來的天空被火焰映得通紅。

妖人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楮,看著腳下燃起的火牆,已將風雲門與那剩下的兩人阻隔開。

兩人一見有機會,掉頭就跑,妖獸哪里肯放掉他們,展開翅膀欲飛過火牆去追,火焰頓時躥高了數丈,將它擋了回去,爪子似乎被燎了一下,甩了甩向後退了兩步。

牆頭上的妖人還沒明白這火是從何處來,忽然天上飄起了點點如雪花的白色絨球,緩緩落于火牆之上,火勢立刻小了下去。

「是誰?有種就出來!」妖人扯著脖子,憤怒的叫嚷。

突然,空中拂過一襲白衣,點點紅色綴在其間,如雲如霧。

妖人晃晃眼楮,吃驚的看著站在對面的白衣女子,她也寒著臉狠狠的瞪著自己,原來那火是她放的!

「雲兒!」祁元真終于可以把提著的心放下來了,可立刻又擔心起來,她所處的位置太危險,一個陰險的魔教妖人,一只吃人不吐骨頭的妖獸!

眾人也都認出了林若雲,她竟然好端端的出現在眼前,這已經不可思議了,在場的至少有一半人以為她死了,這女子好厲害,那火牆竟然擋住了妖獸的進攻,還當她只是醫術有兩下子呢。

不過,這對于包琥、張承來說並不稀奇,他們絕對有理由相信這女子不像外表看著那樣柔弱,只是剛才那大火顯然和上次在妖洞看她發動的攻擊要強盛了無數倍不止,這才幾年未見,竟然成長得如此離譜,果真不是尋常之人!

「你就是血蛭?」林若雲冷冷的開口問道。

「嘿嘿嘿,你竟然認得我?」血蛭模了模下巴,眼中露出婬邪之光,砸吧砸吧嘴,目光將眼前的女子掃了一遍又一遍,「真是可人兒啊,難得,難得!不過可惜了,我對女人不感興趣,要是門主晚離開一會兒就好了,他一準喜歡,嘿嘿—」

什麼?離開了!

林若雲心中一頓,沉吟了片刻,又道︰「獨嘯天和逸傾城既然離開了,你卻為何留了下來……神之再造重生了什麼寶貝,竟讓他們這樣著急?」

血蛭一驚,立刻想到了杜月兒,回頭看了看下面的大殿,竟然也將臉拉了下來,「她死了嗎?她死了沒有?!」

「沒有。」林若雲淡淡的回道。

血蛭立刻跳了起來,矮小的身材讓他的動作十分搞笑,用手指著林若雲,狠狠的叫嚷起來,「這不可能,絕不可能,沒有人能夠從我的蟲蛭口下不死,是你救了她?」

林若雲搖了下頭,「是她自己救了自己。」

血蛭的神情頓時傻了一般,片刻之後,他突然大笑起來,一邊拍著腿,一邊跺著腳,好像剛才听了一個很精彩的笑話,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眾人不解的看著牆頭,這人瘋了吧?剛才說起的門主獨嘯天,不就是血煞門的門主嗎,這個男人兩個字就可以概括︰狠!色!

號稱魑鬼的他可以一邊吃著飯,一邊看人被刨心挖肝,乃至是剁成肉醬,也絲毫不會影響他的食欲。而這個人最大的愛好就是女人,此嗜好完全是因他修煉的獨門邪術—‘天罰’所致,據說他師父當年收他為徒就是看重了他是盛陽之體!

在獨嘯天八歲那年,他師父便將天罰傳予他,可此術偏偏離不開女人的身體,天罰需要采陰補陽來提升功力,彌補不足,但也不是隨便一個女人就可以,陰氣不足反而會造成天罰的功虧一簣,所以從他十五歲起,便四處搜羅體質符合的女子。

獨嘯天的妻子就是被他強行擄來的,可他卻千不該萬不該的愛上了人家,女子上吊、喝藥尋死多次,最後落得個痴痴傻傻的下場,可他竟然還是娶了回來。而現在這位二夫人逸傾城卻是自願的,兩人在修煉的邪術上能夠各取所得,所以在七年前,他娶了,她嫁了。

血煞門是魔教第一大門派,卻很少有人親見獨嘯天的真容,若是他出面了,一定是非常嚴重的大事情!

而近些年,關于他的大事,還真有一個不小的傳聞︰不知是哪個想要除去獨嘯天的人,把一個懷了身孕的女子送到了他面前,可獨嘯天竟然沒發現,結果修煉之時氣轉血污,險些要了他的命,等他想找那個女人逼問出幕後指使者時,女人已經服毒自盡了。

傳聞還說,這個女人是正道中人,而設下這個局的就是她的父親,不過具體是誰就無從得知了,但也因此,令正道門閥備受微辭。

然而,萬沒想到的是,血洗風雲門竟然和此人有關!

血蛭笑的都快喘不過氣了,又呆呆的望了會兒天,他發現這個女子好鎮定,調笑道︰「你這麼美的女人還是適合躺在男人的床上,若真是被撕咬得血肉模糊,想想我都心疼,要不你跟我吧,我很甘願為你破回例,怎麼樣啊?嘿嘿嘿—」

眾人將牙磨得  直響,簡直要將他扒皮抽筋才解恨!可林若雲卻沒有生氣,慢慢轉過頭看著等在一旁動也不動,鼻子里還喘著粗氣的妖獸,輕輕說道︰「《神異經》中有雲︰西北有獸,其狀似虎,有翼能飛,便剿人食,聞人斗輒,食直者,聞人忠信輒食其鼻,聞人惡逆不善輒殺獸往饋之,名曰窮奇。就是它吧?」

血蛭又是一訝,臉上的肉又緊了緊。

眾人中已開始低聲交談起來,有人直接大喊一聲,「姑娘,你說的什麼意思啊?」

「笨,這都不懂!」楹萱回頭瞥了他一眼,解釋道︰「此妖獸名窮奇,以人為食,能听懂人的言語,看到有人爭執打斗,就將正直之士吃掉,若是忠信之人,便將他的鼻子咬掉,但若有人為惡不善,它反而會捕獵野獸饋贈那人。」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唏噓聲不斷,突然間也好像不是那麼可怕了,原來是早有記載的惡獸啊,似乎也曾听過,上古有四大凶獸,其中之一仿佛也叫這個名吧?竟然會出現在這,還被自己親眼見到了,真是做夢都不敢想啊。

「哼,你知道的還真不少,僅憑這幾句話就猜出它是窮奇。」血蛭轉過臉,繼續與她對視著,幾分佩服的說道。接著,又倍感惋惜的嘆氣,「你說你和風雲門有什麼關系,非要摻合此事?偏偏你長得好看,我又是個憐香惜玉之人,你叫我,我怎麼下得去手啊。」

林若雲輕輕一笑,言道︰「承蒙錯愛,小女子何德何幸,竟讓血煞門第一高手如此憐愛,看來我也不枉此行了。」

血蛭一怔,心中暗罵了一句,這個女人比想象中難對付啊,知道窮奇,還看穿了窮奇因何而攻擊。眼珠一轉,忽然有了主意!

「嘿嘿嘿,好男不與女斗。」

林若雲臉色一變,不好,他想跑!

果然,就在她做出反應時,血蛭身影一閃,嗖—!人已經躍到了火牆之外,回過頭嘿嘿笑了幾聲,兩手往出一揚,袖子里飛出數條蟲蛭,直奔人群而去。

‘噗,噗,噗—’

突然出現的霞彩屏障竟然將蟲蛭全數擋在了外面,掉在地上的蟲蛭瞬間化作血水。

血蛭一瞧,這個落著花球的東西是什麼?不管是什麼,只要他的攻擊,對方做出了回應,那窮奇就會有所動作的,收拾不了那個古怪的女人,還收拾不了這些人嗎!

果然,窮奇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眼放綠光,低吠一聲,躍身飛出,從林若雲的頭頂上竄了過去。

火焰頓時漲高,剛好可以到達窮奇爪子的位置,有了上次的教訓,窮奇也知這火牆的厲害,急忙掉轉身體,停了下來,只听火焰中‘啦’一聲,燃起一小捋青煙。

不好,是蟲蛭!

「嘿嘿嘿—」血蛭一見計謀得逞,立刻笑得前仰後合。

窮奇斜著眼珠看著身後的火焰將那蟲蛭燒成了灰,瞬間便將攻擊的目標鎖定在林若雲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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