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語嫣默默的看著他吃著碗里的飯菜,那個人不是林若雲,似乎松了口氣,就是嘛,他們根本不可能啊,爹娘果然是瞎擔心,至于那個一百多歲的小姑娘,不是沒機會再見了嘛,那就當作沒這個人好了。,,用手機也能看。
赤君山,百毒堂。
「語嫣這孩子真是的,出去了這麼久,只有一封信回來,還就那麼幾行字,說什麼爹娘請放心,一切都好,我可是她娘,又怎會不擔心她!」姚彤手中捂著一個杯子,皺著眉,沉著臉,從幾日前接到了女兒的書信,就一直念叨著,說的急了又咳了兩聲。
田宗仁急忙在旁邊安撫,「語嫣都那麼大的人了,柳逸陽也不是壞人,你還怕他欺負語嫣不成?你呀,就是太寵著女兒了,你自己的身子都還沒好呢,就別操心這些了,女兒大了,心里的男人自然比爹娘要緊了。」
「說的輕巧,語嫣是我寵壞的嗎?」姚彤氣呼呼的白了丈夫一眼。
「好,好,是我,都是我寵的行了吧。」田宗仁笑著撫了撫妻子的背,心里也在猜測女兒的情形究竟如何了,信中寫得太簡單也太含糊其辭,不過女兒說只有他們兩個人在一起。這就好,慢慢的柳逸陽就會明白,那場美麗的夢是時候醒醒了。
夫妻倆好容易才將此事暫時放下,找些其他的話題來說,不一會兒,門外便有人恭敬的問安了,來人正是他們的大弟子鄭勇。
進了門,將一個紙包放在了桌上,退了兩步,說道︰「師娘,這是您最愛吃的點心,師父一大早就讓我下山買回來的。這幾日,您的身體好些了嗎?」
姚彤點了點頭,這時候也不生氣了,倒是溫柔了許多,「我沒什麼事,再有些日子就能好了,你師父還真是會使喚人,這種事讓小敏去不就行了。[]」
田宗仁微微笑道︰「小敏那丫頭,自從語嫣離開就一直悶悶不樂的,我讓她下山,說不定會和語嫣一樣,偷偷溜出去不回來了。」
「師父,還是沒有小師妹的消息嗎?」鄭勇皺了皺眉,心里不免擔心,又道︰「這都半年多了,不如我帶幾個人出去找找吧?」
田宗仁擺了擺手,輕聲道︰「她現在是和柳逸陽在一起,並沒出什麼事,不用去管她了,該回來的時候,自然會回來的。」
鄭勇一听,立刻沉下了臉,有些氣不過的說,「師妹怎麼還沒死心,那個男人什麼來歷都不知道,師妹對人一點戒備心都沒有,萬一吃了那個男人的虧怎麼辦?師父……」
「呵呵,你不用擔心,語嫣才寫了信回來,說一切都好。」田宗仁說著,站起身走到了門前,背著手看著院中的大榆樹,言道︰「為師知道你很關心語嫣,也很喜歡她,可這丫頭的脾氣有多倔強,你也是知道的,她喜歡那個柳逸陽,冒著生命危險還要到蕭莊去找他,你該明白,事已至此是誰也攔不住的。」
鄭勇低著頭,手中的拳攥得緊繃繃的,柳逸陽有什麼好,不僅不好還是個心里有別的女人的男人,為什麼師妹偏要喜歡這樣的男人!
「鄭勇啊,語嫣的事就隨她去吧。」田宗仁嘆了口氣,又走了回來,繼續說道︰「我听說,最近魔教的活動又開始猖狂起來了,似乎是在預謀著什麼,你該把精力多放在此事上,要多留意著外面的動靜,知道了嗎!」
「是,弟子明白!」
鄭勇退了出去,姚彤冷冷的看著丈夫,直到院子里沒了旁人,「語嫣小的時候他就很喜歡,現在半路殺出個柳逸陽來,他就是想放下也不會甘心的。」
田宗仁笑了笑,嘆氣道︰「我曾經也想把語嫣嫁給鄭勇,可咱們的女兒看不上,偏偏喜歡柳逸陽,只能說他們沒緣分。」
「哼,我看你是瞧上了柳逸陽的本事不小,這才會應允了語嫣跟他走!」姚彤將放在面前的點心隨手一推,冷著臉,十分不滿,「虧你還是她爹,到底女兒沒有百毒堂重要,你師父當初讓你接任百毒堂堂主之位,果真沒有看錯人!」
田宗仁並沒有因這幾句話而生氣,他也從來不會生自己最愛的女人的氣,不管是妻子還是女兒。
屋子里沉默了半盞茶,見妻子還是一副氣呼呼的樣子,田宗仁輕輕拍著她的肩,頗有耐心的勸道︰「這些年,我對語嫣怎樣,你不是不知道,我怎會出賣自己的女兒呢,我是看中了柳逸陽,可女兒喜歡在先,我這樣做也是想成全語嫣,我就是把她綁回來,這丫頭也一樣會跑掉,到時候連封信,咱們都收不到呢。」
女兒的性子,姚彤自然心知肚明,也承認關是關不住女兒的。不過即使這樣,她還是對丈夫此次的做法無法完全釋懷,至于意圖更是最大的一部分原因,可她也只能氣女兒不省心。
田語嫣或許不知道,也不曾想過,這半年來她是很開心,甚至有些小小的心滿意足,但她的娘親卻是一個安穩覺都睡不好,心中時時掛念著她,生怕這條痴情之路,她會走得遍體鱗傷。
而田語嫣曾經是那樣的與娘分不開,而今出來了,卻發現有這個男人在身邊,竟然連家,連爹娘都很少想起。起初,也總擔心娘的傷勢有沒有好轉,可一想起爹告訴她,娘雖然受了重傷,但只要好好調息修養就會無礙。慢慢的,她也就很少再去想了,可一個人在外,還是會有好多好多話想和娘說,不過現在還不行,她不能這樣回去,柳逸陽更不可能跟她回去。
現在,他們二人又輾轉到了另一個鎮子,這里很幽靜,尤其是天黑以後,這鎮子上的惟一一家客棧,緊挨著鎮外的一條小溪,蟲鳴、蛙叫,宛如一曲優美調諧的琴瑟和鳴,不僅可以伴隨入夢,還可以伴著心事神飄魂銷……
今夜,田語嫣輾轉反側,難以如夢,也許是趕了一天的路,身雖疲憊可心卻難平。
原本,柳逸陽的傷都好了,其實要治好自己的內傷應該不用這麼麻煩,他內力那般雄厚,只要運功為自己療傷,不出幾日便會大有好轉,可柳逸陽顧忌男女之別,不願有身體上的踫觸,這讓田語嫣的心里多少有些失望,正人君子固然好,可是……
「喂,老六,你走快點不行嗎!」
「都到客棧了,你還這麼急干嘛?要我說在山上不比在客棧方便,女人就是事多。」
「噓—,廢話別那麼多,二夫人怎麼交待就怎麼做,你趕緊把車拉到後頭去放好……我說,你別給它捂那麼多,小心憋壞了!」
「知道了,知道了,嗦!」
在這寂靜的夜里,突然出現了兩個男人的對話,雖然已經壓低了聲音,可對于沒有入睡的人來說,還是清晰入耳。
田語嫣悄悄的趴到門口,細細的听著外面的動靜,有車輪的聲音,很慢,很沉,似乎上面的東西很重。原本這也沒什麼稀奇,可那個男人竟說什麼山上比客棧方便,這話不是很奇怪嗎?
好容易捱到了後半夜,外面什麼動靜都沒了,田語嫣輕手輕腳的打開房門溜了出去。客棧雖然是唯一的,卻大得很,東西跨院,全都是上下兩層的客房,足有三十多間,而院子更是寬敞有余,就是為了方便這些客旅停放馬匹、馬車的。
田語嫣貓到了客房之後,可這里有好多大車,究竟是哪一輛?一時有些犯愁,不過听他們的對話,車上的東西應該是活的,而且包裹得很嚴實才對!
一輛一輛的掃視過去,終于在靠近牆根的地方發現了一輛很可疑的大篷車,田語嫣二話不說就溜了過去。
這輛車,竟然是用鐵板制的,就連輪子上都裹著厚厚的鐵皮,車上的蓬又高又大,被一塊黑布包得密不透風,而且這車是由兩匹馬拉著的,看起來很沉重,如此古怪,一定就是它了!
田語嫣看看四下無聲,便悄悄掀開了黑布簾想一看究竟,可里面比外面還黑,隱約看到有一根根鐵柱子,好像是個大籠子。突然,一聲粗重的鼻息從籠子里噴出,嚇的田語嫣立刻松了手,接著大車就晃動了起來,馬匹也受了驚擾,踏著蹄子,哼著鼻音。
田語嫣正慌張得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听到從前面傳來了一個男人的大喝之聲,「是誰,誰在那!」
怎麼辦,怎麼辦?
田語嫣剛想往里面的馬棚中躲一躲,胳膊突然被人猛地一扯,身體隨即被帶離了地面,只差一點,她就要叫出聲了,卻被一只手緊緊的捂住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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