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森一愣,哈哈笑道︰「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連盟主都親自待客了?!」
周魚的注意力全部被那抹赤紅吸引,定楮一看,吃了一驚,月兌口喚了一聲︰「傅君?!」
那左上方首座上的赤紅錦袍小孩也瞅見了周魚,掙扎跳下了太師椅,撲將過來,一邊甜甜地笑,一邊懦懦喊道︰「娘……」
「娘?!」被喚作盟主的青年吃了一驚,詫異地望向周魚。
「娘?!!」呂森也同樣錯愕萬分,不可置信地打量起傅君。
周魚只覺太陽穴一陣血沖,隱隱有些疼痛,這「娘」的頭餃,要想擺月兌,似乎遙遙無期呢……
正在猶豫是否要解釋一下,只覺一個重物猛撲入懷,掛在了胸前,垂眸一看,傅君已經緊緊摟住了自己的脖子,並且一張青粉小嘴,水潤潤地湊了上來。
吧唧!
傅君響亮的啄了周魚嘴角一下。
周魚整個人一震,眸光迅速聚焦在傅君臉上。
是錯覺麼?怎麼感覺嘴角有些濕漉漉的,莫非這小屁孩在吧唧自己的時候,順帶伸出舌頭舌忝了自己的嘴角?!!
這個猜測,瞬間將周魚雷得外焦里女敕。
舌忝?舌忝!!
周魚正要決絕地把傅君從自己脖子上拽下來,就听胸前的小屁孩軟軟糯糯道︰「娘……你怎麼能丟下傅君一個人,自己跑掉?傅君一覺醒過來找不到娘,以為娘不要傅君了,傅君好怕……」
傅君一邊悲戚地控訴,一邊不住地把臉埋入周魚的胸間。
扭啊扭,蹭啊蹭。鑽啊鑽,咬啊咬。
咬?!
周魚一陣微痛,提著傅君的後領,一下子將這粘皮糖扯離自己的胸口。
「失陪一下!」周魚丟下這句話,一個閃身就出了正廳,呂森和盟主面面相覷。
提著傅君。周魚快速來到了正廳後的長廊里。輕輕一拋,傅君啪地坐在了長廊木椅上。
「誒喲!」傅君嘟著小嘴,不住地揉著自己的︰「娘,你不疼傅君!你好凶!」
周魚氣不打一處來。顫抖著縴縴手指,不住點著傅君︰「你,你。我疼你,就得讓你咬?你,你居然還咬……」
周魚說到這里。臉頰一下子火辣辣的,心中暗罵︰該死的,怎麼說得出口,這鬼靈精咬了自己胸口的小白兔?
傅君腦袋一偏,眨巴眨巴了無辜的眼楮,卷曲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一樣,撲扇撲扇。稚氣天真問道︰「娘,還咬什麼?」
周魚氣結。眸光一斜,不去看傅君,鼓著腮幫子,不說話,自個生悶氣。
周魚這難得一見的小媳婦受氣模樣,著實可愛。
這一幕,落在傅君眼中,他的目光一凝,天真的神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雙深邃如狼的眼楮,慢慢眯了起來,眼底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
周魚看著長廊外荷塘中凋零的荷葉,傅君灼灼望著周魚,兩人就這麼靜默著。
我生什麼氣啊?傅君不過是個小孩子,他能知道什麼,想來他也是因為醒來見不到我這個娘,被驚嚇到了,再見我,做出點過激行為,也屬正常,想多了,還是我想多了……
自己這麼分析一番,周魚心中的氣漸漸散去,一扭頭,正正對上傅君那雙痴迷的眼。
周魚又是一愣,心口噗通噗通一陣雷鳴。
「你,你盯著我做什麼?!」周魚沉聲質問。
傅君從長廊椅子上輕躍下來,一個縱跳,再次掛在了周魚的脖子上,鼻尖直直頂著周魚的鼻尖,咧嘴一笑︰「娘,你不盯著傅君,你怎麼知道傅君盯著娘?」
「呃……」周魚無言以對。
好像,有些道理。
兩人貼得如此之近,周魚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清香,有點熟悉,有點親切。
一股異樣的情愫悄然蔓延在心頭。
「娘……」傅君認真地凝視周魚,這一聲呼喚更像情人間的呢喃。
周魚覺得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不輕不重地擊中了,整個人好像陷入了一個不可自拔的漩渦。
「娘?」傅君又貼近了幾分,兩人已經臉頰相貼。
周魚心如鹿撞,下意識連忙一把將傅君的頭側面壓在自己的肩頭,另一只手環住他的腰身,將他抱在了懷里。
傅君嘴角一勾,腦袋蹭了蹭周魚的肩窩,然後輕輕說道︰「娘,你的心跳好快。」
這一句話,好像翩翩鴻毛,輕輕掃過心頭。
周魚的耳根一下就紅了。
「娘,你的耳珠好漂亮。」傅君說著,輕輕啄上了周魚的耳垂,周魚四肢百骸瞬間過電。
周魚幾乎是本能地將傅君一把重力推了出去,剛剛推揇完,周魚就後悔了,自己的力量那麼大,傷了他怎麼辦?
下一刻,就見傅君一個利落的凌空旋轉,翩然落地,不僅沒有受傷,而且沒有半分狼狽,動作行雲流水,瀟灑倜儻,若不是因為他外形年幼,還真有翩翩佳公子的風采。
周魚一下子暗恨起自己,怎麼會對眼前這個小屁孩如此上心,一跺腳,轉身走了。
「娘,娘……」傅君高聲叫喊了兩聲,周魚卻越走越快,片刻就消失在了視線中,傅君望著遠去的背影,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臉上不自覺地蕩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傅君神思隨著周魚飄遠,驀地,一張放大的俊臉擋住了視線,傅君不自覺地朝後退了一步,眉頭一蹙,慍怒喝道︰「你做什麼?!」
青年盟主笑呵呵地看著傅君,然後又若有深意地張望了一下周魚離去的方向。
「少主,你什麼時候換娘了?小的我,怎麼不知道?」青年笑得曖昧,一副八卦的模樣。
傅君面色一正,眸光斜睨,清冷威嚴道︰「祟年,你真閑,連本公子的事情也敢插嘴了?」
祟年調笑一斂,恭敬頷首︰「少主息怒,屬下不敢!」
「哼,管好你的嘴,此事若是走漏了風聲,別怪少主我不念舊情!」傅君森冷威脅。
崇年額頭泌出冷汗,更加恭敬︰「屬下不敢,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少主可想過,尊母是不會允許少主隨意與女子結好的,更何況……」
傅君一听,眉頭緊鎖,不耐道︰「有話一口氣說完,別吞吞吐吐!」
「是!少主,更何況,這位嬌女看起來性子剛烈,若是知道少主有所隱瞞,只怕不會輕易原諒。」崇年說完偷眼瞄了瞄傅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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