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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上游蕩了兩日,兀金國的大船終于駛向環島。

這天,風和日麗,藍天白雲,偶爾有幾只海鳥從頭頂劃過,傳來一聲聲清脆空靈的鳴叫。

「到了,到了!!」一個鐵騎兵士站在甲板上,突然高聲叫喊起來。

大船慢慢駛入環島碼頭,放眼一望,幾十艘大船整齊地停靠著。

環島碼頭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好一派熱鬧繁華的景象。

兵士領頭,第一個跳上了碼頭,木板一搭上,兀佳瑩伴隨在周魚身側也上了岸。

碼頭之上有接應官,兵士小跑到接應官那里說了幾句,接應官朝周魚和兀佳柔這邊看過來,神態傲慢。

兀佳柔神色一黯,心里也明白夏武從上至下,對兀金可以說都十分敵視,時時刻刻都在想著如何找到借口,出兵兀金。

想到這里,兀佳柔對前路十分的迷茫。

周魚敏銳的感覺到了兀佳柔的低落,淡淡一瞥後,周魚也沒有任何表示。

此時,鐵騎統領已經帶著一小隊人前去與接應官交接,在暗中遞了幾根金條後,接應官的面色明顯有了緩和。

「長公主,周魚就此別過。」周魚一偏頭,對兀佳柔說道。

兀佳柔一愣︰「周姑娘要走?!」

「不錯,我受邀前來四國群英會,如今已經登上環島,自然是要和長公主分道揚鑣的。[]」

兀佳柔一下子慌亂起來,短短幾日,周魚儼然已經成為了兀佳柔心目中的倚靠者。

「周姑娘,我……」

周魚截斷兀佳柔要出口的話︰「長公主,一切盡在不言中。這里是我的一點心意,若夏武再用皇後壽禮逼迫兀金,你把這符中的東西給夏武就是。」

說著,周魚從袖袋中掏出一張儲物符,塞到了兀佳柔的手中。

儲物符中裝著當日周魚獨闖墳府時,搜刮的幾樣陪葬品。送給夏武皇後做壽禮。十分的合適。

微微一頷首,周魚不待兀佳柔反應,轉身就朝熱鬧的主街走去。

「周姑娘!」兀佳柔急急追了上去,生怕跟丟了周魚。

「不必再追。長公主若有麻煩,我在赤幽雅王處。」周魚的話清晰傳入兀佳柔的耳朵,眨眼間。周魚就消失在了人流中。

兀佳柔垂眸看了看手心中的儲物符,苦澀一笑,喃喃道︰「她終究還是怪我放了瑩兒……」

就在兀佳柔失魂落魄之時。鐵騎統領已經帶隊朝她走來,兀佳柔振作了一番,在鐵騎兵士的簇擁下,隨著接應官往兀金行宮走去。

主街一角,一輛豪華馬車里,夏武大皇子嘴角一勾,吩咐道︰「去給我查一查。令兀金長公主敬若神明那女子是誰!」

周魚一路詢問,朝著赤幽落腳的行宮走去。穿過了兩條繁華熙攘的大街後,突然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形。

周魚嘴角微微一勾。

在街邊,婷婷立著的不是半夏是誰。

半夏,好久不見,看起來,修為提升了不少,六階上品,只是,氣色不是很好。

周魚提步就朝半夏走去。

此時,半夏失神地遙望著街對面一座豪華樓宇,眼楮一眨也不眨,就連周魚走到她身旁,她也渾然不覺。

周魚看半夏這般模樣,視線循著半夏所張望的方向看去。

只見,豪華樓宇門口高懸一塊燙金牌匾︰芙蓉閣。

芙蓉閣是一個金飾店鋪,只一眼,周魚就看到了無數琳瑯滿目的金飾。

那些金飾,做工之精細,造型之奇特,令人嘆為觀止。

店鋪中,一個掌櫃模樣的錦袍男子正在殷勤的招呼著一對男女。

門外候著一隊衛兵,想必是那對男女的隨從。

那對男女,女的一頭銀發,面目俏麗,神態倨傲,一看就是有來歷的主。

而那男的,一身華袍,面龐清俊,只是與女子說話時的神態,有著明顯的恭敬。

「半夏。」周魚收回目光,輕輕喚了一聲,半夏還是跟一尊石雕一般。

周魚眉頭微微一蹙,又喚了一聲︰「半夏……」

半夏怔怔地偏頭,當她看清面前的人是周魚時,眼眶中一下子濕潤了。

周魚淡淡一笑︰「半夏,幾個月不見而已,小姐我可不相信你此刻是喜極而泣。」

「小姐……」半夏一下子慌亂起來,眼神閃躲。

「走吧,在這里看多沒意思,剛好你家小姐我這次沒給你帶什麼禮物,就去那芙蓉閣挑一樣你喜歡的吧。」說著,周魚一手拉起半夏,不由分說,朝芙蓉閣走去。

「小,小姐……不,不用了……」半夏想要掙扎,卻無奈根本無法掙月兌周魚的鉗制。

周魚幽幽一嘆︰「半夏,自從你跟了我,應該知道小姐我的秉性,我一定要搞清楚,是什麼讓你如此失魂落魄?」

「小姐……」

「是因為芙蓉閣里的人?那個男人?」

「小姐!」半夏驚異地看向周魚,她那表情分明寫著︰你怎麼知道?

周魚淡淡一笑︰「你這丫頭,你的心事怎麼可能瞞的住我?說吧。」

「時隔那麼多年,沒想到還能再重逢。他,他是我師兄,姐姐、我、還有師兄從小一起長大,三個人的感情很好,直到家門被滅的那天……」半夏不再隱瞞,哀傷地回憶道。

「原來是青梅竹馬,想必你和你姐姐對這師兄都心存愛慕吧?」

半夏點了點頭,隨即苦澀一笑︰「誰料再見面,已物是人非……」

周魚眉尾一挑︰「當年你和你姐姐逃離門派,那你師兄呢?」

「當日,我們三人是在一起的,後來大批敵人來襲,姐姐為了我和師兄的安危,引開了敵人,姐姐明知是有去無回,卻毫不猶豫的沖了出去,我不忍心姐姐一個人犧牲,就跟了出去,結果……」

結果,周魚已經知曉了。

姐妹兩個都願意為了心愛的人犧牲自己,可惜,那個人是不是領情?

听半夏這麼一說,周魚已經猜出了個七八分,臉上依舊掛著一抹淡笑,只是這抹笑容透出一股冰冷。

有些男人啊,又怎會懂得真情的可貴?

周魚和半夏才走到芙蓉閣門口,就被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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