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須老者雖然已經從‘扶風探’中看到了海岸上的情形,可當他真正雙腳落在海岸上時,還是被眼前的情景給震駭了。
「是誰?居然將海岸關卡弄得千瘡百孔,沒有把夏武放在眼中,更沒有把我海族放在眼中!!!」
白須老者勃然大怒,一地的死尸,本來井然有序的城池,此刻跟片廢墟沒什麼兩樣了。
白須老者朝著關卡總府,飛掠而去。
大堂中,總府大人的尸身安靜的撒了一地,頭顱滾在一邊,手臂斷了一只,雙腳被碩大的金磚砸成肉渣,散發著迷人光澤的金磚上,血漬一片。
斷肢四處,碎肉一地。
眼前的慘烈與五馬分尸也相差無幾了。
這一切,都無聲的控訴著下手者的暴戾,白須老者的眉心緊鎖著,好像永遠也舒展不開似的,雙眼犀利的將所有細節掃視了一遍又一遍,任何蛛絲馬跡都不放過。
「嘖嘖嘖,怎麼才到桃花山去討杯酒喝,這里就變成了這幅模樣?一個字,慘,兩個字,很慘,三個字,相當慘……」一個紈褲公子也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手中搖著一把羽扇,臉上一副惋惜之色。我的‘扶風探’看到的景象里沒有敵手的樣貌!」
「哦?」紈褲公子一斂玩世不恭的輕佻,神色前所未有的正經起來︰「這麼說來,此人心思倒是縝密,在海岸動手並非意外,而是一早謀劃好的?」
「極有可能,這次前往四國群英會的武修者不計其數,其中也不乏驚世之才,是哪方勢力居然敢公然對夏武出手?」
「管他哪方勢力,搗毀這海岸就是觸犯了我們。一定不能放過!」紈褲公子一臉陰鷙,狠戾之色閃過雙眸︰「海族老兒,難道就再也沒有一點線索?」
沉吟片刻,白須老者道︰「線索自是有的,讓我再看看‘扶風探’你去城牆外抓幾個人拷問一番,一會兒我們再匯合!」
紈褲公子朝無邊的大海遙望了一眼,陰陽怪氣道︰「你的法子是好,不過,要是那人已經出了海,我們此刻不是在耽擱時間麼?等到確定對方是誰。說不定人家都已經上了環島,你要知道,各個門派已經定被告知,在環島上不可隨意動武,不然必將引來‘上面’的嚴厲處罰!」
白須老者不屑一笑︰「你以為只有你想得到?早在到達這海岸時,我就已經將萬里海域中布下的陣法啟動了!我不信短短一炷香的時間,對方能逃入‘深海’!放心,我們有的是時間找出究竟是誰敢挑釁海族和武修聯盟!」
听到‘深海’二字,紈褲公子面色一凝,若有深意道︰「落在我們手上好過誤入‘深海’,沒有聖域使者開闢通道,深海就是絕域,肉身死,只是起步,神魂被折磨才叫生不如死……」
兩人也沒有再多說,分頭行事去了。
百里之外的海面上。
大船甲板上,周魚面色凝重,她敏銳的發現,無論大船如何掌舵,總是朝一個既定的方向在打轉。
「怎麼會這樣?!」鐵騎統領吃驚的望著不遠方那已經見過兩次的明礁,上面還有自己拍下了一個手印。
李瑩一把捏住了兵頭的脖子,將癱軟在地的兵頭給提了起來︰「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兵頭一張臉都皺在了一起,十分無辜的嘶喊︰「我真的不知道,這海域通常都詭變莫測的……」
周魚哪里听不出兵頭話中的一絲心虛,淡淡道︰「本來以為你有些用處,沒想到是一問三不知,好了,別留著礙眼了,你們把他砍碎了丟海里吧。」
「是!」
周魚嘴里說著血腥的話,神態卻是雲淡風輕,兵頭偷眼望了望周魚,又見兩個鐵騎武者已經提劍朝自己走來,嚇得哆嗦起來︰「別,別,我還有用,哦,我想起來了,這,這一定是海族老祖宗把陣法打開了,這船不停的在小範圍內打轉,可能就是被陣法所影響!」
李瑩一听,反手就甩了兵頭一個耳光,惡狠狠地說道︰「你這個雜碎!早為何不說?!」
周魚輕輕一哼︰「他還期盼著那個什麼海族老祖宗來救他呢,又怎會實話實說?」
李瑩一腳踹在兵頭的胸口上,兵頭被踢了老遠,一灘爛泥似的仰躺著。
「這個禍害,留不得!」
周魚抬手阻止了李瑩︰「他還有用。」
說完,朝船頭走去,一邊走,一邊在識海中搜尋冥咒天王記憶中,關于陣法的記載。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周魚就已經心中有數,交代了李瑩幾句後,周魚一個縱身,鑽入了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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