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麗︰「停下,看你往那里跑。」邊叫邊追過去,淺禾急著閃躲,夢麗急著追趕,子馨坐在沙發上,微笑地看著她們兩個像小孩一樣地,在奔走,追趕,打鬧。
待他們都玩累了,子馨就泡好茶等他們來喝。
到了九點多,三人又起了分歧。淺禾要回宿舍睡。而夢麗又不肯,非得說要三個人一起睡一起聊天。本來正值是周六,明天不用上班,子馨的想法也是三個人好好聊會天。但淺禾怕了,那天的惡夢帶來的驚嚇一直還在心里,久久無法散去。
所以淺禾堅持要回宿舍睡,但夢麗就是不放人。最後還是子馨看出來淺禾的的堅持,她看著淺禾那微皺的眉頭,不由地又想到那被單上的血,有些明了。
子馨︰「夢麗,別鬧了,就讓淺禾回宿舍,最多讓她明天別睡懶覺,早些過來吃飯好了。」子馨是向著淺禾的,她知曉淺禾現在的狀態多少都是偽裝出來的。偽裝久了會累的,適當還是要讓她自己安靜一些,很多事情總得她自己想開了,那事才過得去的。要不然,總留在心里,會打結,到最終會成為一個劫。
夢麗︰「子馨,你這家伙,天天跟她在一塊玩,都向著她。」夢麗撒嬌技術可是一流一流的。
子馨︰「不是呀,是我那床太小,能擠下我們就不錯了。你就別為難淺禾了。」子馨只好在床上找借口了,她不想夢麗知道太多,畢竟這是個人的私事。多說也無益,又何必再淺禾再揭一次傷口呢。
夢麗︰「那好吧。」
淺禾拿了外套,提包就準備回去了。
夢麗︰「楓子,送客。」夢麗開玩笑的時候總喜歡叫秦凱楓為楓子,秦凱楓抗議過幾次,但最終也沒抵過「蠻橫」的夢麗的「毒」舌。
子馨︰「小二,上茶。」這調子,學得跟夢麗一樣的口氣,惹得旁邊的秦凱楓跟淺禾又是一陣大笑。
淺禾堅持不讓人送,還不算太晚,又是大路,淺禾覺得沒必要興師動眾的。子馨也沒有多堅持,又得安撫夢麗。因為夢麗堅持要送,連外套都拿好了。
不用安排的是,子馨跟夢麗兩人睡在客房,本來秦凱楓是要把大房間讓給她們倆的,他知道她們倆一定會一起睡覺的。所以他很自覺地提出自己去客房睡。
只是子馨也沒同意,她怕夢麗不習慣。夢麗是個講究的女孩。雖然子馨知道自己會認床,但她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好姐妹。
看到是這樣的情況,秦凱楓也沒多說什麼,自動自覺地幫子馨她們鋪好床,把子馨的枕頭什麼的轉移到客房。
夢麗︰「秦凱楓對你還是不錯的。」睡覺的時候,夢麗很小聲地跟子馨講。
子馨︰「算還行吧,如果他有更多的時候在家里的話。」子馨平時對別人,可不這樣講的,但在夢麗面前,她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夢麗︰「事情總是無法完美的。人,也一樣,沒有十全十美的。」夢麗倒像是個哲學家似的。
子馨︰「這我知道,所以我很少說什麼,只要他心在這個家里,不做過份的事,我也沒什麼怨言的。」
夢麗︰「就是這樣的了,人生嘛,總是要面對許多事情的。」
子馨︰「我明白的,自己選擇的路,多艱苦,也要咬著牙走下去。」子馨倒是一直都記得,路是自己走得,靠不得別人,也怨不得他人。
夢麗竟然趴在子馨肚子上听小孩子的跳動,還非常非常地激動,每小寶寶在肚皮上跳動一下,她都會激動地叫著,那樣子,似乎是很幸福。
等夢麗終于安靜下來,子馨才想起來問她一些生活上,學習上的問題。然後夢麗就濤濤不絕地跟子馨談論著她的學業,她的專業,她的朋友,她的宿舍,她的校園,還有她的心思。
子馨听著,想著,體會著,原來大學生活是這樣的。一種遺憾,席卷而來。心,不由地抽動。想起這些,總是疼痛,這,已經成了子馨的心病。深入骨髓。
作者的話︰很多遺憾都適合放在心里,因為就算說出來,他人也不一定會理解,也只能徒增傷悲。又或者有些遺憾又不一定要他人的理解。
就好比,你愛的和愛你的那個人,沒能走到一起,是個終生的遺憾,可這個遺憾外人是無法理解當事人心里的那種苦楚的,當事人要做的,只是收起那份執著的心態,重新去面對一個對她好的人。別的,她,真的無力更改,無能為力。
子馨︰「夢麗,你現在月經正常了麼。」子馨突然想到這個問題,因為她從夢麗那興奮的眼楮里看到一絲淡淡的憂傷。雖然是一閃而過,但卻全落入子馨的眼里。
子馨本意是不想問起的,可做為好朋友,她又想更多地去關心她關愛她關懷她。
夢麗原本滿是笑意的臉突然暗了下來。憂傷隨即而生。
子馨沒敢再接話,怕又說錯些什麼。
夢麗︰「還是那樣呢,想來就來,想去就去,不規律,有時候幾個月不來一次,甚至半年也不來一次。」
子馨︰「阿姨不是有給你調理身體麼。」子馨知道夢麗的媽媽也一直在擔心這件事情,上學的時候就久不久會帶夢麗去看下中醫,還得吃中藥。
夢麗︰「現在也有呀,只是都沒什麼起色。」夢麗一臉憂傷,看得子馨是一陣心疼。
子馨︰「沒什麼的,船到橋頭自然直吧,總會有辦法的。」
夢麗︰「但願是可以的。要是以後我不能生小孩,你就得讓你小孩叫我干媽。」夢麗有點鄭重其事地講。
子馨︰「沒問題,就算你也生一個,也可以叫你干媽的。」子馨滿是歡喜地答應。
夢麗︰「嗯。要不就你生個給我養就行了。」
子馨︰「亂講話,你自己一定可以生一個的。」子馨嘴上是這麼講,心里卻有那麼多的不確定因素在里面。
夢麗︰「還是先讓你寶寶叫著我干媽好了。」說完夢麗就趴到子馨肚子上,邊在听里面的動靜,邊自言自語地說︰「听到沒,小子,在里面得好好听話,別亂來,到時干媽給你封個大大的利是。要是不听話欺負你未來媽媽,我這個未來干媽就收拾你。」子馨在旁邊笑著,听著。心里很是開心的味道。
子馨︰「別鬧了,你坐車了不累麼,要不早點休息唄。」
夢麗︰「還不困呢,興奮過頭了。」
子馨︰「還興奮過頭了呢,回家會更讓你興奮的。」
夢麗︰「那倒是,我做夢都想著我家的大床呢。」
兩個扯東扯西的,不亦樂乎。
只是夢麗可能是真的累了,講著講著就沒聲音了,子馨側過臉去一看,睡著了。子馨幫她把被子蓋上去了些。看著那張還似小孩子的清秀的臉。感慨又由心而生,歲月的印痕,過早地印在了自己的身上,有時候會覺得很累,會覺得支持不下去,但每每這時,只?感覺到肚子里寶寶的跳動,她才有些許的安慰。
子馨基本上是一晚未晚,腦子里閃過太多的東西,一點一滴,在肆無忌憚地肆意攻擊著她的意識。可她,只能像個旁觀者一樣,靜靜地任由它瘋,任由它狂。
第二天兩人很晚都沒起床,懶在床上。直到淺禾敲響她們的房間門。
子馨︰「想拆我們家房子麼,啪這麼響,害我以為是地震了呢。」子馨半是顛怒著說。
淺禾︰「就你們兩個大懶豬,地震也沒能把你們震醒過來。」
夢麗︰「一大早說地震,那來的地震,這里要有地震,母豬都會上樹了。」
淺禾︰「誰跟你講母豬不會上樹的,那是因為它們沒在風口上,如果在風口上,它上得比誰都快。」淺禾倒不知從那學來一堆歪理。
夢麗︰「擾人清夢可是大罪呀,拉出去斬了。」
淺禾︰「還清夢呢,太陽都要落山了哦。」
夢麗︰「我咋就還沒看到太陽呢。」
淺禾︰「你們拉上窗簾呼呼大睡,當然是看不到太陽了。」
夢麗︰「難得的假期呀,姐姐。」
淺禾︰「打住打住,我可比你小。別叫那麼甜。」
夢麗︰「也是哦,終于找個願意比我小的哈。」夢麗說得是一臉壞笑。
淺禾︰「你這什麼表情呀,看得我是心驚肉跳的,你這笑里,很明顯的藏著n把刀呢。」
夢麗︰「小妹呀,去,幫姐姐放點洗臉水去。」
淺禾︰「想得倒是美。」說著轉身就往客廳跑。
夢麗︰「那小妹呀,要不,就給姐泡壺茶去。」
淺禾︰「想得倒是美。」淺禾從遠處回話了,已經。
夢麗︰「那小妹呀,要不,就給姐煮個早餐吧。」
淺禾︰「想得倒是美。」淺禾已經在電視前欣賞她的節目了。
夢麗︰「那小妹呀,要不,就給妹綁個頭發吧。「
淺禾︰「想得倒是美。」淺禾回答時已經找來零食吃上了。
听著她們倆像小朋友嘻戲玩鬧,子馨覺得自己心里那些陰霍漸漸月兌離自己的身軀。心里有股說不出來的流暢的感覺。
秦凱楓也是旁眼觀看三個各不相同性格的女孩子,卻可以相處地如此融洽。
等到兩人打扮好出門,已經是十一點多了。
找地方吃飯的問題上,倒是子馨跟秦凱楓有了不同的意見。
秦凱楓想去那個新開的大酒店吃自助餐,說帶她們去試試。
而子馨三個女孩掛念著逛街,想隨便吃一些就可以。
最後,爭論的結果當然是少數服從多數。秦凱楓很自覺地投降。他拿她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四人去隨便找了個西餐廳,一人點了一份快餐類西餐填飽肚子。
子馨還是老一套的煲仔飯,她喜歡吃煲仔飯,特別是里面的鍋巴,總是吃不厭,每次外面吃都喜歡吃上一份。
秦凱楓總跟她講說吃了上火,可她還是不听,秦凱楓是哭笑不得。卻也又無可奈何,隔三差五地就要幫子馨買涼茶,可那涼茶著實是苦,有時候秦凱楓還會忘記拿話梅,苦得子馨連喊受不了。可下次來了這里吃飯,她第一個想到吃的又還是煲仔飯。
他們三個都開始開吃了,子馨的飯還不來,她的煲仔飯最慢,至少都得四十分鐘,她慢慢地喝著例湯,看著她們在吃。夢麗有時候還喂子馨塊牛肉或一棵青菜,看得秦凱楓是一陣眼花瞭亂。子馨似乎從不習慣自己這樣對她,但夢麗卻可以。
又或者是自己從沒想過要這樣親密地寵著她,秦凱楓有點迷惑,或者自己真的太多地方疏忽這個如花似玉的老婆了。
作者的話︰愛一個人,不一定非得在一起,可以在遠方看著他,守望著他,偶爾可以得到一些他的消息,好的,跟著開心,高興。不好的,跟著擔心,操心。只是所有的一切,只適合在心里,因為沒能在一起,所有的一切,只關自己一個人的事。在心里,不管你如何,無人可以偷窺到。那只適合是只有自己和天知道的秘密。
想到這里,秦凱楓也夾起一塊沒有雞肉遞到子馨嘴邊。
子馨先是一愣,然後整個臉都紅透了,像做了錯事的小女孩,紅得通紅,似熟透的隻果似的,紅得透徹。
遲疑了好一會,子馨才張開嘴把嘴張開,然後慢慢地吞嚼。旁邊的夢麗和淺禾則是在偷偷地竊笑。子馨的臉更紅了。
還好她的煲仔飯也正好來了,她就埋頭吃了起來。不理眾人那暖昧的目光。
吃完飯,四人就浩浩蕩蕩向附近的步行街出發。
她們三人可是逛著開心,一家接著一家地去看,樂此不疲。可憐了後面跟著的秦凱楓。看著她們興趣濃濃地試衣服,看小玩意。他只能跟在後面發呆。偶爾她們也會下征詢下他的意見,可那些都只是禮貌而已。
雖然上午睡得晚起床,可瞌睡蟲還是附在了秦凱楓的身上。他只好不停地不停地毫無形象地打著吹欠。可還是得乖乖地跟在三個女王的後面。
他不停地看手機,不停地盯著那時間幾分幾分地跳,真是讓人覺得難受。
終于等到四點了,他輕輕地拉了下子馨。子馨停了下來,看著他,等著他說。
秦凱楓︰「要不我先回去。」
子馨︰「差不多就逛完了,六點就去吃飯。」
秦凱楓︰「那我去那家自助餐的酒店等你們。」
子馨︰「不用了吧,我幫夢麗挑件衣服送給她就可以了。」
秦凱楓︰「我實在逛不下去了,走著路都要睡著了。」
子馨︰「行吧,那晚上就去那吃自助餐好了。可是應該蠻貴的。」
秦凱楓︰「好像是88一位。」
子馨︰「那行吧,你先去那喝茶吧。」
秦凱楓︰「這個給你。」秦凱楓從錢包里拿了500塊給子馨。秦凱楓很少會給子馨錢,除了子馨手里那張卡定期會存一筆錢之外,其它時候他都比較少會想到要給子馨錢。子馨也從不主動要,自己的工資也夠開支,也從沒在那張卡里取過錢來用。
秦凱楓接過三人的戰利品就先行溜了。等他一走,夢麗就開始起哄了。
作者的話︰頭疼,成了一種怪癥,趕也趕不走,追也追不跑。
收到一些消息,會替對方開心,會替對方感到欣慰。但心中,有那麼多的不舍,有那麼多的無奈,有那麼多的無可奈何,有那麼多的辛酸。說不出什麼原因,說不出什麼理由。女人心,海底針,自己都想不明白的事情,又如何跟他人去解釋呢。無法解釋,無從解釋,從不曾真心地對待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