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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意外的發現(十)

翻來覆去,淺禾還是無法進入睡眠狀態,夜,太安靜了。靜得有些可怕。她突然覺得該建議子馨在客房裝個電視才對。

只是,也就自己才會有如此的想法。

走過的路,就像是是春天里的小草,總是在別人認為該安寂的時候,又一點點地長出上些女敕芽來。很多事情當時以為過去了,可總在某一時候,又會一點點出現在心跡間。讓人防不勝防。

夜,更靜了。

淺禾也不知道自己是睡著的還是醒著的,只知道自己的腦袋像機器一樣,在不停地不停地轉來轉去。似乎是永無停止之意。

迷糊中,淺禾到了一個一眼望不到邊的草原上,綠油油的草,一點點地生長著,那麼精美,那麼迷人。淺禾放開雙腿,飛快地奔跑著,像在找尋,又像在奔放。

淺禾一邊走,一邊欣賞著周邊的風景,漂亮的淌洋小溪,可愛的飛舞蝴蝶,迷人的青青綠草,還有那彎彎的縴縴小道,還有……

她像個不知疲倦的小孩,盡情地玩耍著。

突然,她自己卻身處黑暗之中,周圍的一切一變再變,一下是四周都是怪物,一下是四周都是冰凍,一下是四周都是懸崖,一下是四周都是殺手,一下是四周都是無底洞,一下是四周都是萬丈深淵。無論她怎麼掙扎,卻總都還是在困境里,無法超越。

淺禾不顧一切地掙扎著,可是卻力不從心。

突然,一個黑衣人從背後取出一把很長很長的劍,飛速地向她刺去,淺禾拼命地想要躲閃,只是不管她如何不情願,如何努力想救自己于危險之中。可最終,她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把劍,一點點地刺進她的心窩里。血,一滴滴地流了下來。滴在地上,是那麼地響,那麼地清晰。

淺禾想看清那黑衣人的臉,想死也要記住那張臉,有朝一日,非得報這一劍之仇。只是,淺禾只看到那黑衣人鬼魅的笑,卻看不清楚他的臉。更可惡的是,這時的淺禾竟然發現那個黑衣人一點點地從自己的心髒把那把劍一點點地向外拉。淺禾感覺到那劍跟自己身體分離打架的聲響。然後就看見那帶血的劍離開了自己的身體,劍上的血掉在地上,顯得更加有力,有種地動山搖的錯覺。那黑衣人還用嘴去舌忝了舌忝上面的血。然後把劍插回背上的劍盒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淺禾用盡全身的力氣向前一躍,想到抓住那個黑衣人,可是她只覺得眼前一晃,自己去是向一個無底洞里跌去。那里還有黑衣人的影蹤。

然後就只听到自己轟然倒地的聲響。淺禾覺得自己還有一絲的氣息,呼吸愈加地困難了,她張大嘴希望可以多一點點空氣進來。口,渴,死亡的氣息越來越重。

淺禾想向那有水聲的那個方向移動下,無奈身不由己。

突然,她听到更嚴重的聲響,她費了半天的勁才睜開眼,一看,卻發現頭頂上許許多的大岩石向下快速地墜落,離她,只有一寸的距離。

淺禾用最後一絲力氣縱身跳起,想躲過這次成肉醬災難。只是,可惜,血流干了,她根本無一絲力氣。淺禾認命地閉上眼楮,等待死神地到來。

大岩石終于還是落在淺禾的身上,她能感覺到自己噴了一口鮮血。就暈了過去。

天色有些泛白了,淺禾悠悠醒來,感覺胸口壓著千斤重,讓她吐不過氣來。她順手地拉了拉被子,冷意太濃了。

可是令她不解的時,她感覺被子上粘呼呼的,怪怪的感覺。淺條那模了模,還是那種稠稠的感覺。下意識地拿到鼻子上聞了聞,竟然是腥腥的。

淺禾不死心,把手指伸進嘴里去嘗了嘗,還真是那種血腥的味,再抹抹自己的嘴,還真是四周還有血跡呢。

淺禾突然害怕了,剛才夢里的一切又一一呈現,想想吐血的那一幕。淺禾知道自己一定氣血攻心,一定是把血給氣出來了,她下意味地模模自己的心窩,還好,沒有穿一個洞,淺禾自己安慰自己。

沒辦法不再胡思亂想,了無睡意。

作者的話︰將心比心,很多事情都會覺得釋然。

眼睜睜地熬到天亮,淺禾也曾試著入睡,可是,只要一閉上眼,那些恐怖的畫面就會出現在腦海里,糾纏著她。

好不容易盼到光線從窗台照進來,淺禾才把緊張的心情放開來,人,像虛月兌了似的難受。心里的那塊恐懼的重石也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看看時間,才六點多些,冬天的天亮得要晚些,外面也只是透著絲絲小小的亮光。淺禾實在是呆不住了,就起來換上衣服刷完牙就離開了子馨的家。

出到外面才發現,天,又冷了。淺禾有點心虛,心里害怕的不敢走,她有點後悔自己這樣冒然地出來了,可又不能再回去敲門。

她只好硬著頭皮,壯著膽走出小區。

天,朦朦亮了,淺禾依晰只能看清楚路。冷風一點也不顧惜單薄的她,一個勁地往她衣服里鑽,淺禾只好努力地把自己縮得更緊一些。也似乎是把自己害怕的心也收緊來些。

路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很多老人都出來散步了,淺禾去覺得越走越冷,冷得她是直打冷顫。她只能漫無目的地走著走著走著。

不知不覺竟然走回了公司的宿舍,淺禾輕輕地開了門進去,還好舍友並沒有從里面反鎖掉。

輕手輕腳地倒在自己地床上躺了下來。

淺禾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個真實的夢境,想到自己真的那麼真實地吐了血,那種恐懼的感覺又一次席卷全身。她不敢閉上眼,也不敢大聲地喘氣,生怕一不小心又會惹來惡魔的追殺。

正當淺禾六神無主的時候,陸續地有舍友起身洗漱,準備上班了,讓淺禾稍微地感覺到一些人氣,精神才好轉了些。

因為她已經在子馨家里洗漱好了,所以還是躺在床上沒有起來。伶听著她人行動的聲響,總比自個胡思亂想嚇自己的好。

眼看時間都差不多該去上班了,淺禾才拉開窗簾把自己顯露出來,可誰曾想到,她的這個動作,可一齊嚇傻了好幾個人,包括她自己,

「啊啊啊……」這是第一時間看到淺禾的那三個舍友一齊發出的驚訝的叫聲。

「啊啊啊……」這是淺禾被她們的叫聲嚇著的發出的驚訝的叫聲。

「啊啊啊……」這是在陽台上洗漱的另二個舍友被她們的叫聲嚇著的有些夸張和後知後覺的叫喊聲,多少有些玩耍湊合的意味。

「淺禾,昨晚你不聲不響拿了東西就走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這是那幾個姐妹一齊發出的詢問聲。

靜雯︰「沒什麼事你跑子馨家去,還一大早又回來這里嚇人,像個幽靈似的,神出鬼沒。」這是平時淺禾玩得比較好的舍友搶著問的。靜雯也是個安靜的女孩子,平時不怎麼愛說話,在人事部上班,平時也就喜歡看看小說,寫寫小字什麼的。跟子馨也挺說得話來的。

淺禾︰「那不是因為昨晚睡得早,早上醒得就好,就先回來了。」淺禾有些強詞得奪理。

靜雯︰「好一個睡得早,起得早哦,都不知道昨晚誰跟子馨快十點才從這里走的。」一句話把淺禾的謊話堵得死死的。靜雯是無意的,她不是特意這樣揭淺禾的短的,只是她這人向來是有一句說一個句的。直爽的人。

淺禾︰「還說我呢,不知道誰,昨天我回來床簾都拉得實實的了,我還以為是睡著了呢。」淺禾就是喜歡跟靜雯抬扛,她喜歡靜雯那種沒有心機的純潔的心思。

靜雯:「還不是實在無聊,就早早躺下了麼。」靜雯一下就給淺禾給繞進來了,倒解釋起自己的事情來。好半天也沒反應過來。

淺禾︰「走吧,就要到點了。」淺禾看大條的靜雯還沒反應過來,就趕緊拉著她往工廠走。

靜雯︰「淺禾,不對呀,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都走了好遠了,靜雯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忘記了要答案了。

淺禾強裝著很開心地努了努嘴,沒回答。

靜雯︰「說,到底是怎麼了?」問完還撒嬌似的搖晃著淺禾。

淺禾︰「說什麼呀,真的沒什麼事。」

靜雯︰「別給我打馬虎眼。」

淺禾︰「真的沒有啦。」淺禾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去回答了,早知就不該回宿舍的,搞得別人莫名其妙的。可一大早的,腳步不知不覺就到了宿舍門口了。

靜雯︰「昨晚我可听隔壁宿舍的小天來叫你來著,說你家岑溪在樓下晃悠呢。還是我跟她講的說你不在。」靜雯倒是自己先把知道的說出來了,想以此來引出淺禾的話來。靜雯不是個八卦的女孩,她只是想關心下自己的好朋友。

淺禾听到岑溪的名字,心里微微地還疼痛著。只是她隱藏著,別人一點也看不出來,臉上還是那淡淡的笑意。

靜雯︰「不想說就別說了,沒事就好了。」靜雯大概也猜到了些,也就沒有深究下去。有些事情也是不適合拿出來分享的,就算是好朋友也是。

子馨︰「淺禾,等我一下。」子馨剛進工廠大門就看到淺禾跟靜雯走在前面,就開口喊住她們。現在的子馨可笨重如牛呀,只能叫住她們讓她們等了,要是以前,三兩步就跑上去了的。

淺禾跟靜雯同時轉過臉去看著子馨。

淺禾︰「子馨,你提著什麼時候。」淺禾指著子馨手里的小提袋問道。

子馨︰「沒什麼呀。」子馨邊回答邊向淺禾使眼色。

「真不知道淺禾在想什麼,按她的聰明不可能不知道她提的是早餐,還故意在靜雯面前問。」子馨想不通這個聰明的淺禾是怎麼了,難道是腦子進水了,不記得靜雯是人事部的了麼。

淺禾︰「子馨,你猜下她這袋子里的是什麼。」淺禾指著靜雯手上的小袋子問子馨。

子馨︰「我可不知道。」其實子馨是知道的,她可不想太露骨的表露,畢竟工廠是規定了不能帶早餐進車間的。

靜雯︰「你們倆就別在這里浪費時間了,一會可得遲到了。」靜雯忽略掉她們的談話。拿最重要的事來催她們。

三人這才齊齊向上工廠大樓走去。

到了樓下,靜雯跟兩人打過招呼後轉彎走向寫字樓,子馨跟淺禾就直接上樓梯到車間去。

到了茶水間,子馨拿出包里的蒸餃給淺禾。

淺禾顯得有點驚訝,平時子馨也會偶爾給她帶早餐,但都是些包子、雞蛋、腸粉之類的,今天倒厲害,還帶上蒸餃了。

淺禾︰「你真以為在家呀,在車間吃東西被抓住可是要懲款的。」淺禾很正經地提醒子馨。

子馨︰「又不是第一次了,不用這麼緊張。」

淺禾︰「剛才不知道誰比我還緊張呢。」淺禾打趣著子馨。

子馨︰「那也不是,畢竟人家在那個位置上,總不能在她面前太囂張,外人看到了不好。」

淺禾︰「是是是,就你最為別人著想了。」

子馨︰「別繞我到別的地方去,你早上怎麼這麼早起來。」子馨終于明白了淺禾的目的,想打叉,把事情給糊弄過去。

淺禾︰「那有呀,天亮了才起床的。」

子馨︰「你以為我是誰呀,有點響動我都醒了。何況我還听到了你說夢話的聲音了。」子馨也想著辦法打趣淺禾。

淺禾︰「我才不信你呢,我睡覺可不說夢話。」淺禾實際上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說了夢說的。只好硬著頭說自己不說夢話。

子馨︰「要不要說出來給你听下。」子馨其實是嚇唬下淺禾的,她根本是不會說的,站在朋友的立場,就算是真的听到了夢話,也不可能拿出來當笑話一樣講的。

淺禾︰「我投降還不行麼,我是早上醒得早就先出來了,沒想到還把你吵醒了。」淺禾心里有些過意不去。又突然想起那吐出的血跡,心里一陣翻滾,吃到肚子里的蒸餃一下涌出胃來。淺禾頭暈目眩,趕緊沖進洗手間去,大吐特吐了起來。

嚇得子馨是六神無主,吃著的也丟了,趕緊跟了過去。

子馨︰「淺禾,你怎麼了,沒什麼事吧。」接著听到淺禾在里面哇哇哇地干嘔的聲音,子馨擔心著,又不敢再問,怕給淺禾更大的困境,只好在外頭安靜地等著。

過了好幾分鐘,淺禾才穩定好自己的情緒,扶著牆壁從洗手間里出來。子馨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淺禾,嚇得冷汗都出來了。

作者的話︰世事無常,想要的,卻得不到。不想要的,卻緊跟在後面。很想去賭,卻牽扯著太多的人。百事孝為先,放棄愛情去成全孝,沒有人敢說是對還是錯,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未來的日子還得自己去過,放不下的心事,放不下的人,放不下的感情,放不下的過往。不是不甘心,而是不願意此生就是如此,擦身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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