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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愛她,就是希望她幸福快樂

平靜的生活突然間就陷入一團槽,不管是子馨還是秦凱楓或者是宇,都一樣陷入到了無限的恐懼與擔心中無法自拔。

子馨醒來後心倒是平靜了許多,也沒有像上次一樣拔掉吊針頭,或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也沒有再流淚。也沒有對見到的秦凱楓提出什麼異議。她只是有些冷淡地面對著他。不言不語。

欣姨一有空就過來看子馨,看到子馨醒了很是欣慰,卻也什麼也沒有講,用手模著子馨的頭,表示安慰。

欣姨離開後,子馨用自己的冷漠對待著秦凱楓。不言不語,沉默或許是最最好的方式了。每個人都不用面對對方。

子馨的電話響了,一直響個不停。子馨多想多想接起來,可是想著現在達樣的處境,她再無膽去面對宇。她不敢去面對,也不知道怎麼去面對。

可是電話卻一直一直響著,雖然子馨已經把手機拿離了自己的身邊,可電話鈴每響一次,她的心就收緊一下,電話鈴每響一次,她的心就抽痛一下。她知道那是宇打來的,她一看區號就知道。

子馨不敢去接,不管出于什麼理由,或者根本就沒理由,在她心里,她覺得自己再也配不起純潔如水的宇,她再也不是當初的那個她。

人生若如初見,那她這個初見,將永遠永遠是個遺憾了,子馨覺得再也不可能如當初那樣安祥地凝視著宇,再沒有當初那個平淡的心思去思念著宇。一切都成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秦凱楓听不過去,他不明白這個女孩,也看不明白,也想不明白。病房的寂靜,靜得他心里發毛。電話的突兀聲響,響得他心里更加發毛。他站起身離開了病房,他現在需要一點點新鮮的空氣,證明下自己還能思考,還有氣息。

手機一直一直地響個不停,並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子馨還是沒忍住,還是按下了按听鍵。听到宇叫地她的名字,淚水順著眼角一直向下流。子馨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也壓著自己的聲音不顯得那麼低沉。她想努力擠一點歡笑,卻發現很困難。殊不知她現在的笑比哭還難看。

宇听出了子馨的不對勁,感受到子馨巨大的傷痛,感覺到子馨的欲言又止。本想著的責怪一句也說不出口,全都吞回了肚子里去了。

「子馨,你怎麼了?」宇關切並著急地地問道,語氣里滿是焦急。

子馨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子馨,你到底怎麼了,我都要擔心死了。」宇再次著急地喊著。

「哥,我真的沒事,真的沒事。」子馨不知道怎麼表達現在自己的心情,她是個不會說謊的人,對上宇的關心,她完全沒有了自己的思維,又或者說她最近都沒能有自己的思維。

「沒事你咋這種聲音呢。」宇不放心的繼續問道。

「我都快有一個月沒收到你的信了,還有我上次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這次也要打了十幾通你才接電話,你到底出什麼事了。告訴我行嗎?」。宇一連串地說著自己的擔心,他害怕子馨有事,期望子馨說自己並沒有什麼事,但心里的感覺卻告訴他子馨正有事呢。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擔心受怕過,從來都沒有。

「就是小感冒,沒什麼事。」子馨安慰道。

「小姐,要換藥水了,麻煩你轉過來一下。」正好這時護士進來換藥水,子馨側著身,正好擋住了掛藥水的方向。子馨講電話講得太入神,一點都沒有發覺,護士只好開口了。

「什麼,你在醫院,告訴我你怎麼了,怎麼會在醫院。」宇證實了自己的猜想,或者說是證實了自己的擔心。怪不得最近左眼皮老是跳呀跳呀的,心也慌慌的。

「哥,我真的沒什麼事,你不要擔心,過幾天就沒事了。」子馨還是不緊不慢地安慰著宇。她裝著無所謂的口氣,她最怕宇胡思亂想,她更希望宇能專注于他的學業,替她好好完成她的大學夢。在子馨最原始的思想里,宇完成了大學的學業,也就等于她自己也圓了個大學夢。就像很多父母一樣,把自己的夢想壓在子女身上,希望子女來替他們完成。子馨就是這樣把自己的大學夢放到了宇的身上。

但現在的子馨疑惑了,她不知道明天她將面對怎麼樣的生活,她也不知道明天她將會要接受怎麼樣的面對。但她知道,她跟宇,已經走上了一條不相同的道理。不管宇或是她,怎麼樣努力,那最終都將是一種傷害。她不能讓宇受到一點點傷害。她必須得把傷痛一個人擔下來,一個人去承受。

宇一直追問著醫院的名字,子馨沒有告訴他。只是一遍遍地叫宇不要太擔心,自己沒什麼事,過幾天就沒事了。

兩個人在一個問題上繞來繞去,都沒有一個結果,最終還是宇認了輸,想到子馨還是個病人,就又交待了一通掛掉了電話。

掛掉電話後的宇左想右想,就是不放心。最近的心太不安了,而他確定他自己內心的不安都來自于對子馨的牽掛與想念,更多的是關心與擔心。

回到宿舍的宇,快速的收拾了一套衣服,還帶上了他給宇買的那些《讀者》,《讀者》是子馨最喜歡的雜志了,以前就听她提過,高中時因為經濟不太好,總在地攤上買上一年的來看,要不就是一有空就蹲在地攤邊上看。

到了大校,宇就把自己的生活費里扣出來一點點,從開學的第一期開始買,都差不多買了有二十幾本了,這次帶過去給子馨,夠她看一段時間的了。

宇跟同學說家里有事,叫他們代請假,然後就直奔長途車站。坐上了去中山的車。

宇在車上一直都是興奮著的,他腦海里設想著她和子馨相見的那一刻,會是怎麼樣的。一直在設想,大腦一刻也得不到安定,腦海中全是子馨的身影。

宇到了中山已經是第二天了。他照著子馨收信的地址找到了子馨居住的地方。在樓下詢問了n個大嬸之後,宇出現在了醫院的大門口。

他本可以給子馨的打電話的,可是他沒有,他想給子馨一個驚喜,一個大大的驚喜。

又經過n個護士醫生的詢問,宇還是沒都找出子馨的消息。宇腦筋一轉,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就走到住院部的前台。這不,導醫一下就幫他找到了。

宇是懷著極其興奮的心情走樓梯上的六樓,本是可以做電梯的,為了安撫他自己那顆跳動得太厲害太厲害的心,宇還是選擇了走樓梯,他得給自己充分的時間做準備。

快到子馨的病房了,宇感覺到自己的心似乎要跳離心髒的保護,就要種子發芽了要出殼的那種感覺。

宇一步步地邁著碎小的步子,一點點地接近那個病院,心里滿是期待。

終于到門口了,宇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可是,眼前的景象讓他驚呆了。病房的的景色讓他想找個地洞地鑽進去。

他日夜思念的子馨躺在床上,旁邊有個婦人坐著,婦人旁邊還坐著個年青男人,那年青男人還握著子馨的手。

宇呆在原地,腦子一片空白,當導醫跟他講在婦科住院部時他沒多想。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迎接他的到來是這麼殘酷的一面。他不由地多看了熟睡著的子馨。她睡得是那麼安祥。

宇轉過身去,無法再讓自己的目光繼續下去,他無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病房里的欣姨和秦凱楓沒有發現這個異樣,他們根本不認識宇,就算他們看到了宇,也只是會把他當成來看別的病人的路人甲乙丙丁的。

秦凱楓握著子馨的小手不願意松開,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個本就脆弱的小女孩,在他的面前卻偽裝著自己有多堅強,多堅強。一直把他當毒藥一樣防著。可是事實上卻是他自己傷害了這樣一個脆弱的小女孩。秦凱楓陷入自己的自責中,無法自拔。

宇離開了醫院,他不知道現在的他能做些什麼,或者什麼都不能做。

醫院的那一幕一直在他眼前晃呀晃呀晃呀,揮之不去。他死也沒有想到,千萬種相見的方式都想過了,卻唯獨漏了這一出。看那年輕男人看子馨的眼神,還有她旁邊關切的婦人,多溫馨的畫面,多刺心的疼痛。

宇就這樣在街上走呀走呀走呀,突然看到一個擺地攤的賣舊書的攤。宇走了過去,拿出自己背來的那些書。

「大叔,幫我看下這書,能不能幫我賣了吧,我現在不需要了。」宇傷心問那地攤大叔。

「小伙子,你這是新書,我這里是賣舊書的,我拿來太浪費了,我也給不了你高價錢。」地攤大叔和善地說。

「沒事,你就當行行好吧,這些書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宇一本一本地翻著。好像就是想要記住它們,就像記住子馨一樣,深刻地把它們印在腦海里。「你這都是些新書,放我這,真的可惜了。」地攤大叔還是不忍心收下宇的這些嶄新的書。

「沒事的,你就留著吧。」宇放下書,轉身離去了,他突然間忘記了他曾經這麼用心地去買這些書,他也突然間忘記了他曾經那麼用心地在每一次書里都寫上自己的名字,他突然間忘記了他曾經那麼用心地把子馨的名字輕輕地寫在自己的名字里面,就在這些《讀者》里,他也突然間忘記了他曾經那麼想跟子馨一起閱讀這些書的,一切,他都忘記了。他,突然間,就什麼都忘記了。他只記得,那看到的那溫馨的一幕。揮之不去。或許現在他連自己是誰也一樣忘記了。

宇在大街上一直走一直走,他不知道他可以走向哪里,一切來得太突然,突然到他想做心理準備都做不了。

宇現在後悔自己去上這個大學,他就該陪在子馨的身邊的。他們錯過了初中,因大家都有學業,他們錯過了高中,因為大家都努力考大學。他們錯過了大學,因為他們天各一方。他們錯過了一個又一個年代,錯過了一年又一年青春。而現在,他們將會錯過一生。

雖然宇心里痛,心里恨,但他更恨自己,恨自己的無奈。

宇離開中山前,還是回去醫院看了子馨。子馨還是在睡覺,病房里只有那個男人在,那婦人卻不見。宇強忍著自己的心痛。在門口傻看著熟睡中的子馨。他想要帶走子馨的所有容顏,把它們安放在最最安全的心底,時刻記憶著,直到永恆。

宇帶著傷心,帶著無奈,帶著不甘,帶著人生中最痛最痛的傷痛,獨自離開有子馨的城市,離開子馨跟他夸過無數次的美麗的城市。只是宇一絲也未感覺到有什麼美麗的。對他來說,這里只有惡夢,一生都無法揮去的惡夢。

無論他心有多痛,無論他多舍不得,無論他想要怎麼樣,一切都不行。因為他有他的學業,他不可能放棄他的學業。

無論他讓自己承受著多大的痛,他都把所有的罪放在自己的頭上。他不明白子馨為什麼會選擇別人,雖然子馨沒親口告訴他什麼。但他已經從子馨的臉上感覺到了子馨的決定。

雖然兩次看到子馨她都在沉睡,但宇卻能真實的感受到子馨臉上跟心里的那種絕然,那種絕然的已經把宇排除到她的生命之外了。當宇發現這個可怕的信息之後,他能做的只能是逃離。

他不敢去想子馨因為什麼而下的決心,但他卻知道,自己是這麼地不足,他甚至從沒告訴過子馨,他有多愛她,或者他有多喜歡她。從來都沒有跟子馨表達過自己的一種愛的情感。

宇更多地在責怪自己,是自己不夠好,子馨才會選擇離開的。

愛,你說自私也罷,不自私也好,最終,總會有一個人受到傷害。宇在心里一直默默地告訴自己。愛她,就放手吧,別去追問,別去傷害,就遠遠地,遠遠地,看著她幸福快樂就好了。又,何必去強求呢。

作者的話︰愛情,到底是什麼?我們永遠都不知道答案,我們一次次地經歷愛情,又一次次地在愛情中受到傷害,可我們終究依然不知道所謂的愛情是什麼。又或愛情本就是什麼都不是,很多時候,愛情,對上邏輯,就全部都不是愛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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