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就是我這種吧!」雲紗想。
「他(她)們還在母體的時候,就因為人性與蛇性相沖突而大傷元氣。所以這類蛇人能出生並存活簡直可以說是個奇跡。」
「他們的結果只有兩種︰人性戰勝蛇性,五髒俱損……蛇性戰勝人性,出現返祖,全身青黑……」看樣子,雲紗屬于後一種。
書繼續往下翻,
「事實上,我發現了一個秘密。」
「十萬年前,蛇類中的一族——天蛇族成為四大隱秘家族之一,竟然與古老的天龍族並列!」
龍和蛇明明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怎麼可能並列呢?
「四大隱秘家族的人都十分低調,而這新崛起的天蛇族更是低調中少有的地調,除了知道他們是蛇類,其他的一概不知。」
「我決心,要開創歷史,要探究這其中的秘密。」
「天域年387年。」雲紗記得自己剛剛看過的一本史冊類書籍介紹,高等星域原來一直沒有統一的紀年方式,二十萬年前,天域和地域商議決定,紀年由天域和地域輪流記錄,千年一替,如現在正是第一百個天域年的990年,也就是說十年以後就將進入第一百個地域年。
「天域年387年,游覽至混亂星系安塞星南部,想我有著連神都嫉妒的絕世之姿,又因為風度翩翩、氣質超群,所以一入此地,無數女子對我無法自拔,陷入我那無窮無盡的魅力之中,只不過,我乃宇宙……當地人告訴我他們這里信奉的蛇神,繼承了宇宙之父的本源血統,法力無邊、神通廣大。南部漫天飛雪,環境及其惡劣,我想這里的氣候似有些怪異,蛇類喜寒,當再加上當地人的說法,我更加確定這個地方與天蛇族有關。」
「天域年380年,兩年已經過去,我的青春就這麼浪費了,我發現,這里根本沒有什麼天蛇族,一切只是謠傳,只是人們被大雪遮住了雙眼的妄加猜測而已。中心地帶我沒有去,因為越接近中心地帶,雪和風就越大,幾乎讓我睜不開雙眼,我相信那里根本不可能存在活著的東西。」
難道這就是這位仙人發現的秘密,雲紗將書放回原處,感覺自己被這個自戀狂耍了一通。
回去的路上,雲紗一直在想,在這個世界的生活,恐怕要比想象中的有趣得多。
那些對她有巨大吸引力的各種修煉之法、那遍地的神奇草藥、那些嘲弄她的無知村民都會是她前進的助力。
新的挑戰,新的機遇,更多更強的競爭者——令她心潮澎湃。
「哥哥什麼時候會把燕子轉身拿給我呢?」
「燕子轉身,听起來會蠻有趣的吧。」
雲夢澤一進門便看到了一個可憐的孩子縮在草叢里,臉上掛著幾滴露水,嘴里吧唧吧唧地狠狠咬著一根女敕黃的野草,仿佛那稻草是她的仇人。
順著稻草流下的是她的口水。
蛇尾上站著幾只得意洋洋的青蛙,呱呱直叫。
雲夢澤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他沒叫醒了雲紗,只是酷酷地丟給她一本很破的書便離開了。
幾只青蛙被書擊了個正著,呱呱叫了幾聲,跑開了。
陽光刺得雲紗有些不舒服的時候,她才費力地睜開眼楮,一本普普通通的古舊圖書映入視線,一只手下意識地擦了擦嘴角,一只手拿過那本書。
「咦?燕……子轉身?哥哥來過嗎?」。雲紗四處張望,卻沒有看到雲夢澤的人影。
終于等來了!
忍不住翻開這本古老的書籍,一段小字進入視線︰燕子轉身,等階︰未詳,創作者︰未詳,修此功法者,至小成,疾如風、快如電、巧如燕;至大成,無影無蹤,來去自如。
「功法五篇,為外修、內斂、鍛骨、洗筋、伐髓。鍛骨至小成,伐髓至大成。至小成者,方可運用燕子轉身步法;切記,不可急躁,否則後果自負!……」
一部步法修書,大部分卻是在介紹如何煉體,對此雲紗並不覺得驚訝,因為她明白基礎的重要性。
繼續往後翻,後面的十幾頁,果然如她預料一般,都是站位插圖,是密密麻麻的腳掌,雲紗才看了幾眼就有些暈頭轉向的,覺得這比她學的排列組合可要難得多了。
「我還是先把身體練好吧!」雲紗現在的身體可以用弱不禁風來形容,光是一條蛇尾就給她帶來了諸多不便。
蛇人不論男女都要到十歲才能第一次進化,才能擁有雙腿,一想到這雲紗就有些苦悶,意思是她還得等四年那。
她的身體由于先天根基不穩,蛇、人二性沖突,凝結了很多毒素,毒素導致她的皮膚顏色詭異,甚至是身體內部機能下降,再加上後天又長期營養不良,受人虐待,更是雪上加霜。
在冰洞出了一身黑色雜質後,雲紗感覺身體輕快多了,以為全是自己胡亂吃的那些藥草的功勞,于是又大采特采了一番。她這麼胡亂的吃,非但沒被毒死,反而身體越來越好,也算是奇跡了。
午間雲夢澤又過來了一趟,「哥哥在這里有一句話送給你,不管學什麼都要有毅力,如果決定了,就絕不輕言放棄。」說這話的時候雲夢澤又變得冷冰冰的,寶藍色眼楮里滿是鄭重。
雲紗傻傻一笑︰「哥哥放心,紗兒會努力的,記住哥哥的話,不會輕易放棄的。」
听完這句話雲夢澤才放心地走了。
幾個時辰過後,美神村南邊的林子里,一只蝸牛緩步前行,不時伸伸它那柔軟細膩的脖子,似是鄙視的望望旁邊一位比她還慢的莫名生物,那莫名生物面貌奇丑,還有一條粗大的蛇尾,剛開始差點都把它嚇到,不過看到那蛇尾上血跡斑斑,覺得對它沒什麼威脅,它一甩頭,往另一個方向過去了。
「你……」莫名生物突然發出聲音。
那莫名生物不是別人正是雲紗,想不到自己竟然被一只蝸牛嘲笑,雲紗苦笑不得。
做個文明人,不跟著畜生計較。
這幾個時辰她一直在鍛煉,她的方法很簡單就是從家里「走」到寒潭,一直來回,這一趟已經是返程了。
心情很是郁悶,盡管她很小心,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奈何體力太差,半個時辰過後就嚴重透支了,現在完全靠著意志力在繼續。
剛開始還注意避開灌木荊棘,現在已經完全不顧了,是以,她的那條本身就脆弱、不堪重負的蛇尾現在已是傷痕累累。
好幾次都想休息,但雲紗都忍住了,她明白一鼓作氣的道理,怕自己一躺下去就要過幾天才能醒過來了。
要想變得強大,就得付出比一般人多得多的努力。
咬咬牙,雲紗繼續前行,此時正值午時,太陽當空,據說高等星域的太陽和月亮是天君和地帝兩人分別打造的,整個高等星域都可以看見,真可謂大手筆。
一人之力塑星球,而且是光耀整個高等星域的星球,那得耗費多少神力啊!果然是萬人之上的神!
不過這神又于我何干?
雲紗都不想去理了,那些人離她太遙遠,此刻她該做的是顧好當下。
此時她眼前發黑,心里犯堵。衣服已經被汗水浸透了黏在身上,蛇尾的傷口處一些蟲子趴在上面啃食,雲紗覺得非常討厭,想把它們趕走,卻發現沒有一點力氣。
就在雲紗處在意識將要遠離的恐懼中時,胸口突然散發出一陣柔和神聖的光,一陣暖洋洋的力量自胸口通達全身,這股暖流所過之處,生機盎然,經脈也強韌起來,蛇尾的傷口更是以肉眼可見速度恢復著,片刻便結了痂。
才盞茶的功夫,雲紗覺得自己精力充沛,甚至比最開始的時候都要好,若不是看到身後,她剛剛經過的那塊草叢上還粘著自己傷口流下的鮮血,雲紗還真的要以為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覺了。
捂了捂胸口,一片碧葉輕輕劃入手中,那碧葉還散發這綠色的光,雲紗恍然大悟,感嘆道︰「葉子啊,葉子,你一次又一次讓我震驚啊!」
「老頭子啊,老頭子,你到底是什麼人哪!」比起葉子,雲紗更好奇給他葉子的人。
銀河星系,雲紗嘴里念叨的老頭子極其懶散地橫在一張靠椅上,遠處,一顆恆星急速向他這邊靠近,只听他撫須笑道︰「梅沙星系的老頭子,你怎麼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