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妍之前也沒看過,我就順便叫了她。」
那麼那麼期待的日出之旅,原來,不過是哥哥口中的順便而已。
失落嗎?難過嗎?可為何她的腦海里,一直一直回蕩著的,是夏威夷那次,哥哥的那句「汐妍,這本就是屬于我們兩人的旅行。我不該叫第三人的,即便你不會來。」
本該哭的,汐妍卻笑了。
她听見晴姐姐的軟語呢噥「彥西,很抱歉。今天那麼忙,我卻任性拉你出來看日出。」
「幼晴,你知道,你我之間,是不必說這樣話的。」哥哥的回答,那麼的溫柔寵溺。
他是否還記得,同樣一輛車,同樣的位置,他曾對另一個女人如斯維護過她「汐妍,是我願意寵她的。」
汐妍想,如果他忘記了,就讓她把他的那一份,一並記住吧。
汐妍用手肘支撐著臉頰,扭著頭,將視線投注在窗外。思緒,就那樣在回憶和現實的交織中一路糾纏著,糾纏著……直到車停在了梧桐山腳下。
望著那蜿蜒而上,無法看到盡頭的階梯,還沒開始登,汐妍就覺得膝蓋骨隱隱作痛。
「任務艱巨,我們得快點呢,不然就錯過了。」
幼晴說著話,率先走在了前頭,彥西其次,汐妍最後。
爬了沒多久,汐妍的腿就疼痛難忍,步子也邁得極吃力,彥西和幼晴不得不常常停下來等她。
當汐妍再一次坐在台階上喘氣如牛時,彥西終于忍不住蹙眉,道︰「照你這速度,待爬上山頂,都日落了。要不,你就別上去了,坐在這等我們下來?」
「不、不、不。」汐妍忙不迭擺手,有些慌亂道︰「你們不用等我啊,我自己慢慢爬就好了。」
彥西見汐妍異常堅持,于是牽著幼晴的手,率先爬去。
汐妍望著漸漸遠去的兩個人影,心頭很不是滋味,她稍坐了一會,便折了一根較粗的樹桿,撐著自己,一瘸一拐的往上邁。
數不盡的台階,汐妍爬得很累很痛也很絕望,不斷有冷汗從她額角冒出,她不記得她吞過幾次止痛藥了,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臉色一定越來越慘白。
只是,她真的很想很想和哥哥一起看一次日出,只因他對她說的是「明天要和我去山上看日出嗎?」而不是「和我們一起」,所以她仍在心底認定,這是屬于哥哥和她的兩人的日出。
在即將痛的暈過去之際,汐妍終于咬牙登上了山頂。
不過,終究還是錯過了,太陽冉冉升起的過程。
彼時,艷陽已高照。
遙遙遠處,絢爛的光輝下,幼晴和彥西並肩而立。
汐妍的視線,一直一直盯著彥西的後背,似有感應般,彥西回眸,朝汐妍的方向望了一眼。也許他看不見,但汐妍仍朝著哥哥的方向,咧出了一個大大的滿足的笑。
只是汐妍的笑容還沒完全展開,她便看見,彥西將雙手搭在幼晴的肩上,兩人對望,好像深情凝視的樣子,然後,然後……幼晴微微踮腳,哥哥微微俯身,他吻上了她。
他,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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