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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血源之連

暮起將赤夜扶住,將她周身的死靈驅散,那些被驅走的魂靈又重新歸附到血源沙獸的內壁上。握住赤夜的手,再次嘗試讓她的魂魄與這血源沙獸的意識剝離,可沒有料到這次竟能這麼簡單就成功。暮起覺得這似乎很有問題,之前無論他怎樣驅趕都不離開反而將赤夜的魂魄困得更緊,現在它卻自己退出?

待那渾散的意識聚合,暮起才看清了它的真像。這血源沙獸的意識竟是一只紅色的小沙獸,暮起伸出另一只手將它捉住。「我知道我長也挺俊美的,但我才不要跟男人這麼親密,快點放開我。」小沙獸剛被抓住就開始掙扎。暮起听到它這話不禁覺得好笑,這東西小小年紀跟誰親近竟也分男人或女人,還知道何為俊美。

暮起不理會它,反而將它藏入懷中,此時赤夜正地睜開眼楮。看到自己這般躺在白暮懷中,赤夜用力將他推開以掩飾自己內心的慌亂。

「主人主人,你真美,我好喜歡你!」赤夜一醒,這小沙獸便從暮起懷中飛了出來。先是在赤夜眼前飛了一轉,然後貼著赤夜的臉輕蹭。

「我不是你主人。」雖然這小東西很討人喜歡,但是赤夜本就冷漠,也不想跟無關的生靈也有所接觸。何況現在莫名成為小飛獸的主人,她真不能接受。

「我們現在身處何地?」赤夜轉頭看著暮起,她只記得看到了幽林血源,然後再睜開眼楮就到了這陌生之的地方。

「血源沙獸的月復中。」暮起據實以告,只是將剛才的那一段省略。此時那小東西因赤夜的冷漠委屈地耷拉著小耳朵,像是想擠出幾滴眼淚博取赤夜的同情,竟什麼也沒有弄出。

「原來如此,這血源沙獸亦是幽林血源。」赤夜抿唇一笑,也沒發現自己說出了什麼,只當這一切理所當然,「血源之連,接上了。」

赤夜的眉心突然有一血凰的印記閃現,暮起認為自己絕對沒有看錯。只是當他想將其看清時,那眉心之處又恢復了正常的模樣。

赤夜朝沙獸的月復部內壁掃了一眼,原本只是附在表面死靈便全縮入了內壁里面。「主人不要嚇他們啦!」小沙獸儼然一副保護那些死靈的樣子。雖然主人的出現讓他很開心,但是主人看上去好凶哦。

這小東西一口一個主人的叫,這不僅讓赤夜不自在,暮起更是不安,他怕真是自己所想的那樣。「小東西,她為何會是你的主人?」無論能不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暮起也想听這小家伙說出緣由。

並且這血源沙獸竟會是幽林血源,這也著實讓暮起吃了一驚,他至多認為這異獸是在守護幽林血源。[]究竟還有多少事是他所不知道,而又跟赤夜有著密切聯系?不知能不能從這小家伙口中套出更多的訊息,暮起準備試一試。

「她就是主人啊,沒有為什麼。」小沙獸雙手插到腰上,橫橫的看著暮起。他管那麼多干嘛,這是它跟主人之間的小秘密,才不要讓其他的男人知道。「還有,不要叫我小東西,我已經很多歲了。」自己到底有多大歲數呢,小沙獸自己也不知道,或許是跟這幽界同歲。從它出生那里起,它知道自己需要等主人來接它,在赤夜出現之前,它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等的是誰。

反正它就是知道赤夜就是主人,它要永遠都跟著她,並且主人一定會對它很好很好的,現在只是主人還跟它不熟,以後,嘻嘻,想到以後和主人幸福快樂的日子,小沙獸咯咯地笑出了聲。

「不許笑。」赤夜手一揮,將小沙獸的嘴完全封住,讓它不能發出任何聲音。赤夜討厭笑聲,她會痛苦,她的心會很難受,她只喜歡听別人悲鳴的聲音。就像嚇唬這里的死靈,讓他們恐懼害怕赤夜的心才能平靜。

小沙獸被赤夜這樣吼過之後,就算赤夜不封住它的嘴,它也不敢再笑出聲。主人和它想象中的不一樣,但是它還是相信主人會好好待它。

「到時候散滅了。」赤夜閉上雙眼,眉心又出現了那血凰的印跡,這次這印記並沒有立刻消散,暮起完全可以看清它的輪廓。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哀鳴過後,這印記又再次消失,而赤夜表面看上去與之前並無區別。

暮起來到剛剛發出悲鳴的地方,以手探這隱藏了死靈的內壁。這里竟然,暮起忽然明白了那些撕心裂肺所代表的意義,這些死靈已靈經灰飛煙滅了。暮起不敢相信這竟是赤夜在那一瞬間所為,是不是這都與赤夜眉心的血凰印記有著莫大的聯系。

而此時小沙獸也落到暮起的肩上,學著他沉思的樣子。「剛剛為什麼不阻止你主人?」暮起以念力同小沙**談,他現在有太多的疑問,而這些問題小東西一定知道答案。

「這本來就是主人來這里要做的事啊,我干嘛要阻止。」通過暮起的念力,小沙獸將自己的答案告訴他。小沙獸只能將幽界子民的魂魄困在這里,不能真正讓他們解月兌。所以它必需在這里等主人出現幫它完成此事。小沙獸對暮起翻了翻白眼,像是在說暮起所言真是好笑。

小沙獸的話,暮起總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可又說不上是什麼。「嗯?」暮起拉住這小沙獸的尾巴,這是之前他就發現的這小東西的弱點在尾巴上。想他天界神尊,竟也做起了這威脅之事。

「還未到時候。」這便是小沙獸能說的話,它只知曉自己的使命是跟隨主人。越來越多的迷障圍繞到赤夜的身上,暮起的眉頭越鎖越深。

「夫君,我們該離開這里了。」赤夜並未問暮起為何突然走到那邊上,對于赤夜,她也不想知曉那些無關之事。這血源沙獸的身體正不斷的縮小,血源沙獸是盛裝死靈的容器,而這死靈亦是血源沙獸軀體的支撐,二者相互依存。死靈散滅,這軀體亦會化無,她們必須趕緊離開,不然便會和此地一同消失。

赤夜已解開施在小沙獸的法術,她既要離開自然不能繼續困住它,這是赤夜第一次心軟。幽林血源消失後,這小沙獸該去往何處。它是這幽林血源的意識,會不會也會隨著血源在此時一同消散。

就快走出這里了,暮起感覺到了小沙獸緊緊追隨赤夜的目光。「你主人要走了,不跟她一起麼?」暮起也不知他為何要同小東西說出這話,或許是他的博愛,讓他不忍看著一條生命離去。

「要主人說帶我走,我才能離開這個地方。」小沙獸看著赤夜的雙眼里既充滿著希望,又充滿了絕望。它自己不能離開這個地方,只有主人才可以讓它獲得自由。如果主人不願意,那它願意接受毀滅。

「我帶你走!」赤夜薄唇輕啟,終于吐出了這句話。听到赤夜此言,小沙獸瞬間就飛到了赤夜的身旁,抬頭望著赤夜眼里竟溢出了淚水,因為赤夜這話便意味著接受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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