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爸,那你怎麼不早說,害我們被這些家長用這種眼光看。」白流蘇心有余悸的看了看身後的那些指指點點的手。
這下學校的臉面被她倆敗光了吧,誰會想到兩個看起來文靜的小女孩在這里學習後變成這種樣子。哪個家長會放心把孩子送來學習。
「流蘇,沒人敢上這所學校不是更好!你是不知道今天老師有多變態。」雪晴忽然爬到白流蘇耳邊一臉神秘的樣子。
「怎麼了?」白流蘇大概是藥效發揮了,半夢半醒的狀態,讓她非常難受。腦袋像是要炸開。酸痛無比,幾乎沒有了思考能力,什麼都想不起來,今天的考試恐怕真的要當掉了。
「今天的考試是——哎!你待會就知道了,還是先進去吧。要是給你說了你怕是也不願意去了,沒人陪我,我也不敢去。」雪晴一臉的無奈。
「但是不去的話,幾年來的心血就白費了。老師就是怕我們不去,才會想到用這一堂課,當做考試來教,過不了的就要扣掉一大半的學分。」雪晴一邊碎碎念的小聲說道,一邊硬拉著白流蘇往實驗樓走去。
「到底是考試還是教授課程啊,雪晴,我能不能不去了,頭好暈。」白流蘇揉著眉心,很不情願的被她拉進教室……教師里已經炸開了鍋。亂糟糟的環境讓白流蘇更加頭痛,恨不能趕緊逃出去。
大家議論的大都是這堂被當成考試對待的解剖課。
美名其曰考試,其實就是一堂實踐課。因為實在是太恐怖,太血腥,大多數的學生都會逃掉這堂課,當然不包括那些膽子大的。
平時的教授課程,也就是弄個模型來,但今天據說是解剖剛死去沒多久的人,每個學生都要動手在上面劃一刀,這麼變態!
不知道誰會這麼殘忍,把自己親人的尸體送來學校解剖!
雪晴實在是不願意看到解剖尸體,即使以後終歸要上手術台做手術,她也不想對尸體下手。那是對死者的大不敬。大概是她的思想實在是太陳舊吧,但是為了畢業,這堂課還必須去。她自己實在是沒膽量,所以拉了白流蘇來,還對她說了老師統一的口辭。
考試,所有的學生對家長的說法都是考試,所以才會這麼多家長緊張。
「流蘇,你不想畢業了,都說了過不了的都要扣掉一大半的學分。那就等于是給你宣判留級了。」雪晴瞪大眼楮說道,「不過,流蘇,你的狀態可不怎麼好哎,要是真的考試你肯定通不過,這樣的反而更好,什麼都不用想,劃上一刀完事。」
「你還拿我看玩笑,我頭暈死了。」白流蘇頭痛欲裂的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揉著眉心昏昏欲睡。
「同學們好,不要吵了,我們現在馬上進入實驗樓,都到齊了嗎?」。這時候進來一名看起來挺年輕的男老師。不是他們的班主任也不是這堂課的主講教授。
「這是誰啊?」
「加收跑哪去了?找這麼個小毛孩來教課。」
「就是,大概教授也不敢弄這個吧,據說這個尸體,是今天才送來的,還是————」
「安靜!同學們,開始點名!沒到的同學會扣掉學分。已經三點了!」那名教師看學生都不怎麼拿他當回事,似乎挺生氣的,狠狠地把黑板擦拍在講桌上。
教室里安靜了幾分鐘。
「好,點名——」他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按著花名冊上的名字挨個點名。
「徐倩倩。」「到!」
「劉達。」「到!」
「-------」
名字挨個叫過來︰「白流蘇。」
「——」
「白流蘇。誰是白流蘇?沒來是吧?」年輕的教師叫了兩遍沒反應,拿起筆來準備劃掉她的名字。
「流蘇!」雪晴戳戳她的胳膊。剛要昏睡的白流蘇睜開惺忪的睡眼︰「我很難受。」
「老師點名呢,趕緊答應。」雪晴小聲提醒,年輕的教師已經發現了他倆的小動作。不等白流蘇反應很快說道︰「等實驗課開始,你第一個實踐!」
「于珊珊!」他接著點名,不再理會下面兩個女生的反應。
雪晴瞪大了眼對白流蘇吐了吐舌頭︰「你看你晚了,第一個啊,你沒法灌水了。」
「哦。」白流蘇懵懂的應了一聲,又想睡覺。
點名很快完畢。
「大家跟我到實驗樓,我們要和別的班一起上課。」年輕的教師領著同學們浩浩蕩蕩的往實驗樓走去。其實他的心里也是發毛。第一次單獨指導學生,教授就給他這麼艱巨的任務,對他而言才是真正的考試。
各班學生陸陸續續的進到實驗樓,,一番講解後。安靜下來就靜等著尸體運上來了。
同學們私底下都在小聲地議論,更有大膽的甚至在猜測尸體是男是女。
學校里管理設施的大爺推著一展覽車進來了。上面的尸體蒙著一層潔白如雪的尸布。
大爺一走,年輕的教師故作鎮靜的走到車旁,側著身子解開尸布。手微微顫抖,底下的學生想笑,看到尸體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接下來我示範一下。」教師拿起一旁的手術刀,很熟練的在尸體的月復部劃了一道。
尸體已經處理好了,只留下月復部的空當,其他的地方都已經被白色的粗布蓋嚴實,臉卻沒有,那具尸體半睜著眼楮,明顯是剛死去不久,臉色還有點微微的紅潤之色,唇部發暗。倒也算是眉清目秀。但是臉色大該是因為死去,整個給人的感覺就是很恐怖。
教師飛快的在尸體的月復部劃下,手術刀很鋒利,尸體的肚皮反轉開來,粉紅色的肉皮綻開,露出里面的內髒。
「嘔——」幾個看不下去的女學生已經吐了出來,大多數的人都不忍看下去,教師也忙不迭的放下刀子走下講台。
「第一個上來實踐的同學是白流蘇!」年輕的教師走下講台後飛速的念了花名冊上的名字。
白流蘇在雪晴的提醒下,一直都半夢半醒的狀態,听到說讓她上台,這才使勁的掙了睜眼,往講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