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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小羽子

樹影婆娑作響,發出沙沙的聲音。琉璃瓦覆蓋的夏國皇宮,一同往昔,鎏金制作的宮燈早已經高高掛起,發出白色的熾光,照射著灰暗的小徑上。

這時,夏國皇宮門口,守門的侍衛目光渙散無神,連連打了幾個哈欠,遠處傳來幾聲急促的狗吠聲,他們都好像被驚醒了一般,身體一震,強打著十分的精神張望著遠處。

「大哥,你听到什麼聲音了嗎?」。一位侍衛開始疑神疑鬼地問道,不由得地拉了拉身上黃色的侍衛勁裝,手也悄悄地往佩劍按住,隨時準備應戰。

另外一位侍衛卻毫無警惕性,非常不屑地回答道︰「哪里有什麼聲音,無非就是幾聲狗吠聲罷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就听見篤篤漸進的馬蹄聲。到了這個時辰,哪里會有馬匹進宮?兩人都看了看對方,緊緊地按住腰上的佩劍,害怕地強壯著膽子訓斥道︰「來者是何人?」

「吁!!!」受了驚的馬匹前蹄向上高高地抬起,馬背上的人立馬掉了下來,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

兩位侍衛定楮一看,只見那人鮮血淋灕,單手死死地按住心口,才一會兒的時間,空氣中夾雜著濃重的血腥味。

侍衛相視看了一會兒,憨厚的侍衛在另外一名的侍衛示意之下,小心翼翼地邁動腳步,拔開劍,用劍尖挑開遮掩那人的臉頰的衣服。

「大哥,看似傷得不輕呀!」侍衛看到地上人的傷口,鮮血染紅了身上的衣裳,微微回過頭來對另外一名侍衛說道。

另外一名侍衛見來人沒有什麼危險,這才將佩劍入了劍鞘,假裝輕松地說道︰「連拉韁繩的力氣都沒有,當然是傷得不輕啊。」他用腳踢了踢地上人的身體,依然沒有什麼動靜。「咦?怎麼不動?難道是……」

他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還有微弱的呼吸。他剛想和同伴怎麼樣處理地上的人,又有一陣篤篤的馬蹄聲往這邊趕了過來。

他們愣在原地,眼楮一眨都不眨地等待了騎馬人的出現。漸漸地,他們終于看清來人的面貌,紛紛抱拳行禮說道︰「奚將軍!」

奚曉宸遠遠地就看見躺在地上的人,滿地的血跡,疲憊不堪的馬匹,看來奔波了不少路程。他再次輕輕地瞥過一眼,問道︰「這人是何人?怎麼會在這里?」說完,他人也跳下馬來,準備看看地上的人的傷勢。

走近去一看,他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反而是憨厚的侍衛問道︰「奚將軍,要不要請太醫為他治病?」

「要,快,幫忙抬一下。」奚曉宸著急地吩咐道,當他一看見是東方彥身邊的小羽子,他就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一炷香已過,陳太醫簡單地為小羽子包扎了一下,幸而是送得及時,而且小羽子懂得如何保護他自己,所以只要過一段時間,他便會醒過來。

燻香裊裊飄起,若有若無,虛無縹緲,如夢如幻。床榻上的小羽子似乎听見有人在小聲地討論,手指頭連連動了幾下,便緩慢地睜開眼楮,入眼的便是陌生的環境。

陳太醫和奚曉宸都發覺床榻上動靜,奚曉宸走至他的前面,受傷的小羽子掙扎著要起身,奚曉宸只好上前幫助他坐了起來。「羽公公,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東方國君呢?」

小羽子的臉上快速地閃過哀傷,忍不住地低泣起來,弄得奚曉宸不知所然地看著他。

「羽公公……」奚曉宸不會安慰他,如今最想知道的便是事情的起因。

小羽子自是事情的輕重緩急,他之所以能夠死里逃生,都是因為東方彥救了他,讓他逃回夏國,通知慕容景皓和奚雅如幫助齊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小羽子抹了抹臉上的眼淚,懇求道︰「奚將軍,勞煩你帶奴才去見慕容國君。」

奚曉宸知道小羽子的意思,便點了點頭,吩咐太監準備擔架,帶他去慕容景皓的寢宮。

穿過幾條九曲回腸的長廊,在微弱的宮燈照耀下,他們一行人終于來到寢宮門口。

守夜的小李子認得奚曉宸,便下了幾個階梯,面帶笑容地迎了上來,客氣地問道︰「奚將軍,您們這是……」

奚曉宸一見面就直奔主題,指了指身後擔架上的小羽子,說道︰「李公公,他是東方國君侍奉的羽公公,有要事要稟告皇上。」

小李子為難地往里面張望了幾眼,眼楮轉了轉,笑嘻嘻地敷衍道︰「奚將軍,您看,皇上已經歇下了,依奴才來看,將軍還是明早再過來吧!」

「李公公,勞煩你進去通報一聲。」奚曉宸懇求道。

小李子正欲開口打發他們離去,寢宮里面傳來慕容景皓的聲音,「小李子,讓他們進來吧!」

「遵命!」小李子嚇得怯怯地縮了縮身子,恭敬地應道。雖然他自慕容景皓就陪在他的身邊,但是他還未完全了解慕容景皓的脾性。小李子彎腰,擺了一個「請」的勢,「奚將軍,羽公公,請吧!」

于是,奚曉宸朝著太監們打了一個手勢,他們便抬起傷重的小羽子往寢宮里面送去。奚曉宸拉開簾子,隨後跟了上去。

當他們進去之時,慕容景皓已經換好了龍袍,正端坐在書桌旁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奚曉宸行了一個禮,就听見慕容景皓對他說道︰「曉宸,你也退下去吧!」

待奚曉宸離開之後,慕容景皓這才開口詢問小羽子。小羽子哽咽地把前因後果都跟慕容景皓說了一遍,驚詫的慕容景皓完全石化了。

「羽公公,朕自然是不會坐視不管的,東方國君有難,朕定當全力幫助。」慕容景皓滿口答應道。

事後,慕容景皓派人將傷重的小羽子送回去養傷,吩咐太醫院定當好好照顧小羽子的身子,讓小羽子感動不已。

慕容景皓站在窗前,反復回想著小羽子說的話。東方彥在回去的途中被一群黑衣人劫持走,他的目的是什麼?他究竟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

指月復輕叩在窗柩上,迎面吹著清爽的晚風,思緒豁然開朗起來。前幾日,鳳凰教的文韜將東方安旭劫走,現在東方彥又被黑衣人劫走,這世間竟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或許根本就是同一人所為,那麼,文韜究竟是誰?

「來人啊!奉朕的旨意,去漁澤湖看看。」慕容景皓突然想起什麼事情,對著外面的太監喊道。

太監用尖銳的嗓音回答︰「是。」于是,便帶著慕容景皓的旨意,退下去準備連夜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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