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她︰「你想吃什麼?」
何文秀搖頭說︰「我現在不想吃東西。」我拿過菜單,指著以前和她一起吃飯時,她比較喜歡的問︰「給你要個這個好嗎?」。
她拿出手機來玩,說了句︰「真不用了,你自己吃吧,我不想吃。」
我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我是來約她吃飯的,一來卻什麼都不吃。
我看她這樣在態度,心里有點不痛快,我自己要了點東西吃,不再管她。
她就坐在那里玩手機,頭也不看我,我吃了幾下,覺得索然無味的,把筷子一放說︰「我吃好了。」
何文秀這才抬起頭看了我一下,說︰「這麼快?」
我說︰「我是來請你吃飯的,你又不吃,一個人吃沒有什麼意思的。」
她笑了一下,是強擠出來的笑容,我站起來說:」你要是真不想吃,那我們就走吧.」
她依舊是哦了一聲,我去付了錢,和她在街上慢慢的走,她一言不發,我隨口問:」最近過的怎麼樣?」
她淡然的說了句:」還好吧,你怎麼樣?」
我停下來回頭看著她說:「我和女朋友分手了,所以也失業了.」
何文秀終于有點反應了,她啊了一聲,問我︰「怎麼了?為什麼分手了?」
我看著她的眼楮,說︰「如果說,我說是因為你,你相信嗎?」。
她站在那里不動了,半天說了一句︰「不是吧?!」我看她這樣的反應,心里也說不出來是什麼感受,我說了句︰「和你沒關系,是因為太累了,覺得我們性格、理想、經歷和家庭背景相差太大了,早痛不如晚痛。」
說完這個,我向前走了,何文秀似乎遲了一下,沒說什麼,跟著我向前走了。
前面就是那個西塘車站了,盡管現在已經沒有公交車了,可是我還是要在那里找個出租車回去了,我回頭說︰「行了,我回去了,你也回去吧。」
我沒有說送她,她也從沒有讓我送她,最多是幫她找個摩的回去,現在好像這個也不用了,她听了我這個話,嗯了一聲,我不再理她,在馬路邊四下看看,有沒有出租車。
我回頭看了一下她,問了句︰「要不我先幫你找個摩托車回去吧。」
她遲疑著,說了聲︰「等一下好嗎,我們先去那邊坐坐好不好?」她這話里帶著一點點哀求的意思,我從沒有看到過她這樣的說話,我看了看,對面就是那個公園,我指了公園說︰「那我們先去那里坐一下吧。」
她說了句︰「好。」我前面走了,到了那個公園門口,那里有幾個休息的長椅,我坐下來說︰「這里坐一下吧。」
按以前我的想法,自然是帶她到里面比較暗的地方好佔便宜,可是現在卻沒有那個想法了。
她先是看了看椅子是不是干淨,然後靠著我坐了下來。
我等她說話呢,誰知半天沒聲音,我只好先開口問︰「怎麼了?心情不好?」
她輕聲說了句︰「沒什麼。」我嗯了一句,我也不開口,看你說話不。
誰知她也不說話,氣氛沉悶了兩三分鐘,還是我沉不住氣了,問她︰「怎麼了?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她這時眼楮才向我看來,說︰「沒有,他家里有事,昨天回老家去了。」
我心里想,那不是國慶假期她一個人了?不過這念頭也是在我腦海里閃了一下,馬上就又想,這關我什麼事?我就這麼可憐和卑微,要她男朋友不在的時候才去約她嗎?
我說了句︰「我還以為你和男朋友吵架了呢,沒有就好好的吧。」我說這個話我是有多違心啊,不過我現在不太恨小胖子,因為一則小胖子確實是她的正牌男朋友,二則,我自己還是一身傷痛呢,反而這個時候稍稍的能理解一下別人,就像我痛恨陳岩一樣,小胖子想歪招玩手段試我,換了我我也這麼干。
何文秀把頭低下來,嗯了一句,我看她好像有點不舒服,關心的問她︰「你不舒服嗎?」。
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低聲說了四個字︰「我懷孕了。」這四個字打的我心頭一陣的楚痛,盡管我先前已經根據小胖子的蛛絲馬跡,有了一點點心理準備,可是還是讓我覺得如同心頭被割了一刀一樣。
舊傷未去又添新痛,幾天之內讓我經歷了人生感情經歷最為難過的時間,說實在,我都已經不知道應該要說什麼,可以說什麼。
我心里如同一團火,想爆發卻無從發泄,我漠然的看四周,半天才答了句︰「嗯,那你應該好好保重身體了。」md,這話我說的多委屈多口不對心啊。
何文秀過了快一分鐘才說︰「我真不應該在你分手的時候給你說這些,本來應該安慰你的,卻又讓你更難過了。」
我既然想表現的大度一些,就要裝到底了,我問她說︰「你男朋友是回家和家人商量去了吧,怎麼不帶著你一起回去?」
何文秀苦笑了,說︰「不是,他回去是別的事。」
我問︰「那你們準備怎麼辦?」何文秀又把頭低了下來說︰「不要了。」
「你男朋友也同意?」
何文秀抬頭又嘆息說︰「我們天天為這個吵架呢,他懷疑這個孩子不是他的,而且他也不想結婚。」
我罵了句國罵,說︰「不想結婚就注意點,別搞成這樣啊。」
何文秀說︰「已經很注意了,可是誰也沒想到會成這樣,所以他才懷疑這個孩子不是他的。」
我又罵了句,說︰「那我沒話了。」
何文秀只是又是嘆息,沒說什麼,明明有話她又不好說,我說︰「你如果想好了,就盡量早點決定,如果有什麼讓我幫忙的,一定告訴我,行嗎?」。
何文秀遲疑了一下,說︰「哦,沒什麼要你幫的。」
我看了她一下,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傷心和無奈,反問她說︰「真沒有?」
她點了點頭說︰「嗯。」我死死看著她,她本來是頭向前的,感覺我在看她又把頭扭到別一邊,讓我看的久了,又向我掃了一眼,不敢看我,低了頭去。
我心里嘆了口氣,說︰「你讓我過來,不是只是听你說這個的吧,是不是沒錢?我幫你。」
何文秀趕忙搖頭說︰「不是,不是沒錢。」我又問︰「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去?」
她遲了一下猶豫著說︰「我想趁國慶假期,這幾天吧。」我有點想罵她了,這種事當然是小胖子去陪她的,可是小胖子這個時候卻回家去,是什麼意思?她來找我,就是想讓我陪她一起去了。
md,這種事也能想的到,拒絕我的時候,怎麼想不到我呢?所以她不好直接給我說,卻希望我自己提出來。
可是這個時候,我已經沒法甩手不管了,我問她說︰「找好醫院了嗎?」。
她緩緩說︰「沒有,我也不懂,也不好問別人,又怕去不正規的地方以後有問題,你能理解嗎?」。
問我能理解嗎?怎麼不問一下給我說這個我能理解嗎?她相信我一定可以幫她的,雖然直到現在我都沒說過我陪她去,可是給我說我能理解嗎,就是已經斷定我肯定會去的。
我不知道心頭一軟,想罵幾句,可是卻沒有辦法罵出來,我站了起來說︰「行了,我回去找人問問,也上網找找,你也回去了,別想太多了。」
何文秀站了起來,跟著我走到路口,我找了一輛摩的送她回去,看著她遠遠的去了,心里不由的問自己︰我在做什麼?我有這麼賤嗎?
路邊不知道什麼人喝了啤酒把瓶子放在那里,我撿起來扔到牆上摔個粉碎,心時氣稍稍平了一些,轉身走去。
回去的路上,收到何文秀的信息︰我回來了,謝謝你。
我回了四個字︰好好休息。
她又發了條︰你會陪我的,是嗎
她這是向我確認來了,我看著這個,搖了搖頭,回了她信息︰會的
她很快的回我︰太的謝謝了,感覺好對不住你。
我看到這個,覺得心里有那麼一絲安慰了,能得到她這句話,已經夠了。
我沒有再回她,一直回到我臨時找的那個地方,過了一會兒,何文秀又發了信息給我︰其實許多時候我都好後悔,當初不應該拒絕你的,我知道你一向對我很好,我有什麼難事,總是會第一個想到你,我相信你一定幫我的。
我看到這個信息,心里有莫大的安慰,覺得我就算是心里再有天大的委屈,心里有一萬個不痛快,也值得了。
我想了一下,回了她︰呵呵,我現在分手了,還是有機會的。
發了以後,我忽然覺得好後悔發了這樣的信息,我應該是大氣,不帶有任何目的幫她的,可是這個信息讓我覺得,我自己是有點乘人之危了,一下子我本來很高尚的事,變的好無恥。
我希望她能明白我前面那兩個「呵呵」,會知道我是開玩笑的。
沒一會兒,她回了信息給我︰我會認真的好好想想的,你還會要我嗎?
看到這個信息,我真不知道說什麼了,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我苦笑了下,回了個信息︰別想太多了,無論什麼時候,我心里都有你
我沒有直接回她的意思,先應付眼前這個頭痛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