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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沁上前想攔著要出門的男人,誰知被男人用力一擋一揮,將劉沁推撞在了屋里的木桌上。

「小姐,」白禮跟著碧兒趕忙道近前兒扶起來劉沁,「沒事吧?」

腰間被木桌稜角撞的生疼,劉沁緊著鼻子皺了下眉,瞥了眼奪門而出的男人,道︰「攔不住他了。碧兒你回園子里定要問出少爺的下落,找回來。白禮,趁著這會子時間,你快去尋一個信得過的大夫,仵作也好,盡快查知她的死因,免得我們太過被動。另外,去尋夏青平。」

「是。」齊齊應聲,白禮不敢停歇地跑著出了門,碧兒猶豫著,道︰「我們都走了,你要怎麼辦?」

「讓人看好這房門,我到櫃里去等著。你們快快回來就好。」

「嗯。」扶著劉沁出了門,碧兒就一路跑著回了美湖園。

劉沁才在櫃里坐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一口水還沒來得及喝,那男人就領著一個統領四個捕快進了百客棧。劉沁就恐驚了其他的客人,忙施禮笑著領進了那婦人的房間。

留下守門的見狀緊著給官差門沏上了上好的熱茶,還端上了兩個碟子的細點心。

「官差大人,」劉沁施禮道︰「我已讓人去請了大夫,不如坐下吃口茶等一會兒,待人回來了仔細地查看了可好?」

「哼!」男人一撇嘴,「大人,您見到了,這客棧就是個欺人的黑店。無故地死了我娘子,千般阻攔不準我去報官。如今大人您們都來了,她還在推月兌著讓您也等。不知道店主是個怎樣有背景的,去請了什麼人來藏罪。草民與娘子是外地人求宿的,可不能命喪了此地還無處說理去!大人可要給個公理。」

「大人,我……」

不待劉沁說明,那個官差統領的就給打斷了,粗著嗓門,道︰「你們客棧管事兒的呢?本大人都來了還不出來見客!」

劉沁行個禮,「我也是管事的,大人有什麼問的交代的都只管和我說。」

「哦你呀!」顯然就一副滿臉不屑的表情,朝兩個捕快擺擺手,「將這個管事兒的丫頭待會府里去。」

「大人!」劉沁抬聲道︰「死因未明,證據未查,一切尚未定論,大人如何就要帶人!」

統領的仰頭一笑,「還是個倔性的!你是在說我無理草率抓人嗎?這兒不明擺著麼,人死在你客棧里頭,你拉鋸著不讓報關,大人我來了你還在推月兌要等什麼的人,還不就是害人心虛,想等著靠山來麼。這涉城官府的還真就不怕什麼靠山!」

「那也要講理!現在無憑無據,就帶人去官府是要屈打成招嗎?」。

「別以為你一個丫頭本大人我就不會動粗,違命拒捕可是要吃板子的!帶走!」

兩個捕快應聲上前,左右一個扣住了劉沁的胳膊。

知道爭也無益,只希望項藝盡快地趕回來。被捕快壓著出了門,客棧里有幾個客人看到,由于多數不識得劉沁,只當是個客人,驚訝之余各回各屋,並沒多做理會。

只是劉沁不曾想過,有生之年也有了這牢獄之災。官府的大人審也未審,問也未問,直接就壓進了這牢房。牢里酸臭的氣味撲面而來,躲也不及。

尋一塊兒比起來還稱得上是干爽的草堆上坐下來,且坐且安吧。只是如今這情景是如何也使不上勁兒了,只等著項藝和夏青平了。

沒有個窗戶,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日頭,也不知道是坐了有多久,總算是見到了個熟人。碧兒急切地找了進來,「沁兒?」

劉沁忙起身走過去,隔著牢房的粗木樁,見碧兒都紅了眼眶,心里暖暖地露出笑,

「這兒呢,碧兒。」

「沁兒!」碧兒一見到劉沁,嘴一扁,眼淚就成串的掉了下來,「你怎麼被關在了這里!都是我不好!」

伸出去手,擦著碧兒的眼淚,道︰「說什麼呢傻丫頭!我好好的呢!別擔心啊!」

哭著搖搖頭,抽泣著,手里遞上了一張紙,「我找不到少爺來救沁兒了!」

劉沁一怔,接過那張紙,打開細看,心也跟著沉下去。

紙是項藝留的,寥寥幾句。說他已經隨著華玉芷去到別城里趕著救一個人,怕她惦記留在瞰湖樓里的。原來華玉芷見項藝是這個事,可是現在,應該怎麼辦?

「嗚嗚。」碧兒見劉沁臉也有些沉,一著急哭的就越是制控不住,「怎麼辦?誰來救你啊?我去跟官大人說讓我進來照顧你吧。」

「別傻碧兒,」忙打斷了碧兒,劉沁道︰「這點兒苦我吃得。你要是進來了誰還能幫著救我出去啊!」

「可是,我得有什麼法子救你?」碧兒已慌作一團。

劉沁穩了穩神,用手撫著碧兒的臉頰,擦掉她的眼淚,道︰「別哭,沁兒還指著你呢!你回去百客棧看看青平回來沒有,問問白禮有沒有查到了死因。然後想想辦法讓官大人開堂審案,不要這樣一直關著我。明白嗎碧兒?」

碧兒點點頭,「嗯。都記住了。」

劉沁笑笑,「去吧。我沒事兒的。」

甚是不放心地又看了一眼劉沁,又掉了兩行眼淚,碧兒才轉身跑了出去。

見碧兒走了,劉沁才重重嘆了口氣。項藝不能出現時她怎麼也沒有料到的。這一下失去了倚仗,心也懸了起來,就等著大人能問審吧,好歹還是個說話的機會。

坐回到干草堆上,捏了捏額頭,還是蓄著些精神。

不知道碧兒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劉沁終于是挨到了問案。

被捕快壓著,到了堂上。

中間兒擺著婦人的尸體,蒙著白布。那男人跪在左側,劉沁上堂跪到了右側。

堂上大人,看著不像是昏庸不辨是非的,坐得端正,官服平整,眉粗眼亮,沒有肥脂橫溢。

「啪!」官大人手上橫木一拍,男人那頭就哭嚎著起了音,「大人哪,我這可憐的娘子啊,才剛路過您這涉城,就遇上了這霸店欺人的。一個日頭里沒顧上就這麼沒了,陰陽不見了。大人哪,您一定要給我娘子一個說法啊!」

「百客棧的,」官大人聲音渾厚,盯著劉沁,提著嗓子道︰「說說吧,是怎麼一回事。」

劉沁心有些失望,這官大人不似昏庸,倒也不是認著真問事的,話里面上都顯得草率。萬般不得已也只好回話︰

「回大人。春意百客棧在涉城不是少時日的,到今年已有了五年。向來處事謹慎,從未有過半點差錯。今兒這事的發生,著實不尋常。來之前我已命了人請仵作來查驗,還請大人詳細听取了再做定奪。」

「大人,」不等大人開口,旁邊的男人就開了腔,「她找人去查的,不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這分明是想誘導大人您的判斷,切不可听她說的。」

官大人點頭道︰「嗯。來人,請仵作現場驗尸。」

劉沁原是想听一下白禮查出的結果,心里也留著一個底兒,這現場做驗尸,她就只得且听且看了。

很快,仵作被人帶了上來,劉沁回身看到時見到碧兒和白禮都在堂外,並沒有其他多余的人,如此就好。碧兒還一臉擔憂著,白禮卻是幾不可查地對劉沁點了個頭,劉沁也才微微安了些心。

仵作手法地道,劉沁未做多看,就已經蓋好了白布。

「驗的如何,從實說。」官大人道。

仵作施了施禮,道︰「該婦人是死于一種慢性的毒藥。」

「娘子啊!」男人回身就撲到了婦人身上,哀慟出聲,「你死的冤啊!娘子,你日日都不出門,吃住都是在屋里,是誰人下毒害了你啊!」

哭的是誰人下毒,可明里暗里的就往客棧上推。官大人又是一副不想認真理的神情,劉沁就怕草率給定案。毒隱在何處還要細查,如今先要轉移了官大人對男人話的偏听。

劉沁低身叩首,道︰「大人,我有幾句話想問不置可否?」

官大人一揚手,「問。」

「問這位大哥,你一句一個的娘子叫著,卻不知為何夫妻要分房而住那?看大哥的扮相,也不是那財多身富的,卻是要與娘子住兩間房。」

果然官大人是不知道的,一愣,轉頭就問男人,「如實說,為何夫妻分房而住?」

男人沒料到會突然提到了此處,見官大人威嚴發問,只好答道︰「這是我們夫妻習慣,外人自然不知。」

劉沁勾唇一笑,「大人,夫妻分房而住是習慣,我沒听過,不過我可否懷疑他們夫妻本就感情不和,這毒死了娘子的是不是可能就是相公呢?」

「你強詞奪理!」男人聞聲起怒,手指著劉沁道︰「如今你見我娘子說不得話,不能為我說證,就胡編亂扯。我與娘子感情甚好,如何會害我娘子!」

「我見這位夫人衣著面料上等,都是不俗之物,而這位大哥你粗裝布衣,怎麼看來都不相配,這關系不簡單吧?」劉沁厲聲對著男人說道︰「沒準兒就根本不是夫妻,才不敢同住一屋。」

男人一听這話,起身就沖著劉沁要過來,官大人堂上一喝,就有人按住了那男人,按回到地上。

「大膽狂子,先打他二十大板挫挫他銳氣!」

「是。」

劉沁一愣,官大人這般就要上刑!

「大人!」男人被壓在地上,板子未落,忙吼道︰「她說的全是一面猜測,無視大人清明,草民實在冤枉,請大人明察!」

官大人聞言一瞥劉沁,雙眼一眯,拍了桌子道︰「妄加猜測就想阻滯本大人視听!牙尖嘴硬的丫頭,看你是個女子,就賞你十個板子,看你還敢不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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