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若馨失態只是一時,瞬間便恢復了正常,慕容冰瀅臉上冷艷如霜,就算天塌下來也無法改變,這一次也突然變色,令裁判席上的所有長老們都感到不簡單,明月宗兩位女長老性格如何都頗為了解。
「豈有此理,沒想到小柔那丫頭敢將繞指柔劍訣私自相授!」煉若馨柳眉一豎,望著慕容冰瀅長老疾言怒色的說道,杏目圓瞪,似乎是動了真怒。
「若馨師妹何必動怒,此子也算得上是你門下弟子,難得能有男弟子能將繞指柔劍訣修煉到這般水平。」慕容冰瀅微微一怔,立即心領神會的勸說道。
陸岩使的明月劍訣本就似是而非,在場的眾位其他門派長老誰又能得知明月宗的劍訣要義,看著像明月訣,又像是繞指柔劍訣。兩位長老如此一說,眾長老頓時疑慮盡去,人家門派的事情自然是沒人敢去插嘴,紛紛抱起了看熱鬧的心態。
「哼!此子靈力精純,什麼劍訣都能發揮出效果,冰瀅師姐不必再袒護此子!」煉若馨仍然怒意未消的樣子說道。
兩位長老一唱一和終于將此事敷衍揭過,但心中翻起的狂濤巨浪卻仍然沒有過去,此事牽扯太大,就連慕容冰瀅長老也險些出了一身冷汗。若非煉若馨長老冰雪聰明,隨機應變的本事也是不小,立即便想到對策,將陸岩使出的劍訣推到門下弟子私傳繞指柔劍訣之上,恐怕難以應付各大門派這些老家伙。
此事關乎明月宗的傳承,繞指柔劍訣與寒月訣出自一脈,皆由明月宗的鎮派劍訣中創出,更為適合女子修煉的兩部頂級劍訣,陸岩此時使用的劍訣,實際上已經融合兩部劍訣之長,隱隱重現明月宗鎮派劍訣的威勢,如何令兩位長老心中不感到震驚。
林雪瑤的寒月劍訣陸岩無比熟悉,林小柔的繞指柔劍訣也同樣了解,雖然並不清楚劍訣要義,但卻能以明月宗的入門劍訣要義為基礎,重新演化兩部劍訣之長,此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並不簡單,因為兩位長老都清楚,明月宗的鎮派劍訣早已隨著先輩的殞落而失散。
明月宗之所以陰盛陽衰便是因此,本是男女皆可修煉的鎮派劍訣遺失,男弟子並沒有頂級劍訣可以修煉,所以落得如此困境,明月宗不少先輩也曾嘗試過將兩部劍訣融合在一起,試圖重現鎮派劍訣之威,但也始終未能成功,兩部劍訣根本就無法相融。
此事若要傳出去,勢必會引起修真界的震驚,明月宗首先便會遭到天星宗傾派反撲,兩個門派更會成為生死大敵,明月宗遺失的鎮派劍訣恰恰是天星劍訣的克星。
慕容冰瀅對明月宗隱秘最為清楚,就連煉若馨長老也僅僅知曉些大概,這位冰雪聰明的長老也早已猜出倪端,難怪兩位結丹期長老都會如此失態。
場上的比斗並沒有結束,陸岩此時的靈力消耗過半,強制收回法寶,又使出威力巨大的劍訣,若非靈力精純,此時恐怕已是燈盡油枯,連忙塞了幾顆丹藥吞了下去。
天星宗的吳宇也消耗極大,上場就祭起上品防御法寶,又使用威力巨大的天星劍訣,這般超出練氣期的攻擊,靈力的消耗也非同一般,縱然是練氣期頂峰修士,也沒有余力再次施展,情況比陸岩也好不到哪里去。
兩人又施出普通劍訣比拼起靈力消耗,青影彌漫,明月當空,劍氣縱橫,氣沖斗牛。青玄萬鈞塔也再次祭出,轟隆之聲大作,陸岩出手迅猛凌厲,絲毫不給天星宗吳宇喘息之機,拼命壓制著對手,靈力的消耗固然增強,對手也同樣不會好過。
土屬性上品防御法寶非同一般,普通法寶斷然無法造成影響,但青玄萬鈞塔這樣的重型法寶砸在上面,同樣也是晃動不已。台下修士紛紛咂舌不已,這等狂轟濫炸,對雙方靈力的消耗都是一種考驗。
天星宗弟子吳宇頓感憋屈不已,對方重型法寶厲害,手中飛劍也同樣不凡,迫的他連撤換法寶的機會都沒有,如此的狂轟濫炸,上品防御法寶消耗的靈力同樣驚人。
兩人都神情疲憊,面色慘白,拼斗到如此程度,靈力消耗最終也是勢均力敵,但陸岩劍藝不凡,飛劍法寶同用,輪番向著著對手招呼,天星宗吳宇的防御法寶已被砸出個凹型。陸岩也知道一時間要突破對手防御是不可能的,卻絲毫也不著急,翻手掏出一個玉瓶灌了幾口靈酒,面色頓時升起一股潮紅。
天星宗吳宇見狀頓時面色慘變,大有欲哭無淚之感,明月宗的靈酒享譽盛名,月寒九醞並不亞于高階丹藥,能消耗林小柔數千靈石釀制出來的靈酒,補充靈力的效果可想而知,誰也不會想到陸岩這時候會掏出這玩意兒來。
慕容冰瀅也是向著煉若馨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卻也沒說什麼,煉若馨對門下弟子如何,她也管不著,連萬年寒乳這般天材地寶都舍得,區區靈酒雖說珍貴卻也算不得什麼。
煉若馨長老略露出一絲苦笑,也並沒有過多表示,難怪林小柔前陣子對釀酒如此上心,還從她手中掏出不少珍貴的材料,這根源原來竟然是在這兒。
一股寒意升起,陸岩頓時精神一震,別人喝一口這靈酒只怕立時便會打坐煉化,對陸岩只不過靈力稍作運轉幾次便可消化。幾口靈酒下來,靈力竟然也恢復了兩三分,渾身靈力再次運轉,青玄萬鈞塔滴溜溜旋轉。
「青玄寶塔,困!」漫天青霧化作無數條藤蔓,迅速攀沿過去。天星宗吳宇奮力舞動飛劍,金光閃爍,欲將蔓延而來的青霧盡數斬斷,奈何靈力相差太大,青霧猶如泉涌,青玄寶塔的困敵效果發揮到極致,瞬間便突破劍網,爬上護體靈盾。
土屬性深沉厚重,木屬性卻生發冒出,不過相持片刻黃色光暈便黯淡下來,化為一塊巴掌大小的盾牌,天星宗吳宇頓時面色灰敗,神情萎靡至極,看這樣子也再無一戰之力。
陸岩卻神情平靜,收回青玄萬鈞塔的同時將那面土屬性盾牌也順手一並收了起來,也不理會眾人驚愕的目光,轉身便向著台下走去。
裁判席上眾位長老也並未有人多說什麼,只有天星宗兩位長老臉上有些不好看,當著眾多長老的面,卻也沒有發作。一塊上品寶器罷了,結丹期長老若是出面就顯得有點小氣了,更何況陸岩的防御法寶九雲盾也是毀在吳宇手中,如今拿走土屬性防御盾牌也理所當然。
陸岩也確實是這般想法,對九雲盾造型雖然並不太喜歡,但卻不失為一件上好的防御法寶,土屬性盾牌雖然不凡,與陸岩屬性並不相符,無法發揮多少威力,不能留下來便宜對手,便順手將之收了起來。
從天星宗大多數弟子眼中流露出的敵意,陸岩也知道日後少不了麻煩,心中這個疑問很快便被林雪瑤揭破,听了外界這些傳言以後也只是搖頭一聲輕笑,誰這麼缺德在煽風點火,顯然是想讓天星宗出個大丑聞。
修真界的大丑聞一般情況下不太容易出,離奇古怪的事情多了。不過關乎天星宗這樣的大門派顏面的丑聞,不出則已,一出必然轟動修真界,此時不難看出有人在興風作浪,但也不用太過費力,便能猜到是道清派弟子所為。
「惹了大禍你倒是清閑得緊,師父命我來傳你過去。」林雪瑤神色憂慮,白了一副無所謂樣子的陸岩一眼抱怨道。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師父與煉若馨長老這般凝重,兩人從比斗結束便閉門商議了半晌,然後就讓她過來令陸岩過去。
陸岩絲毫不敢怠慢,一路上都在思索著怎麼才能從這件事情中月兌身,很明顯道清派是想將明月宗也拖下水,道清派與天星宗的恩怨,各大門派都不願意被牽扯進去,武帝門這些老江湖只知道從中牟利,並沒有與道清派聯手對付天星宗的意思,天星宗看到這個情形也並沒去主動招惹。
原本論劍大會三代弟子比武,並不會對門派造成什麼大的影響,但因陸岩這一手,也將明月宗給卷了進去。陸岩猜測兩位長老令他前去便是因為此事,要麼自己放棄比斗,回宗門閉關,明月宗淡出此事的影響,天星宗也不會去主動去招惹明月宗。
眼看還有一場就能將築基丹弄到手,這個時候讓陸岩放棄比斗,著實有些不甘,還有那上品寶甲,拼命相搏便是為了此物,只不過明月宗也不是那麼好擺布的門派,道清派借此興風作浪,明月宗絕不會沒有任何作為,還是先看看幾位長老的意思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