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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

棠茜實在忘不掉陌小西剛剛得知她對慕譽評價時的情形,那簡直比殺驢時驢的慘叫聲還可怕。她即便堵了耳朵,也沒阻止得了魔音灌耳的效果。「納尼?!棠茜你是瞎了麼?!」

陌小西和慕譽是初中同學這件事讓棠茜很驚訝,果然這個世界實在太小了,轉一圈兒,其實大家都認識。陌小西對慕譽的評價就是冷漠自私,目中無人。說起慕譽,陌小西煞有介事︰「他這個人不僅潔癖的要命,而且我個人認為他心里有疾病!」

棠茜抽搐︰「陌陌,你平時心地挺善良的,怎麼評價個人這麼不留情面。」

陌小西小頭發一甩︰「實話實說,焦點訪談!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時間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走著瞧吧。」

棠茜無奈︰「大姐,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應該是‘實踐’吧?」雖然莫小西的忠言,此時並沒起到引人注目的作用,不過事實證明,陌小西對于棠茜的天才預言能力從此刻開始正式顯露頭角了。

後來棠茜總結,陌小西的預言一定要信。不過那都是十多年後的事了,我們還是著眼一下眼前,一一把後面的故事細細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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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開學已經兩個月了,數學老師在黑板上瘋狂地畫圖,棠茜在筆記上瘋狂地抄圖,班里後排的同學窸窸窣窣地不安分著,棠茜看著數學老師的背影,估算著老師什麼時候被這些小聲嘀咕惹惱到「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地爆發。實在覺得那些同學就像秋天里的螞蚱,蹦不了幾天,卻還想要極力蹦。

棠茜著實不喜歡現在安排的座位,原因說來也簡單,就是除了前面坐著小黑,能陪她說會兒話,周圍圍了一圈兒悶騷男,憋得她快要腫了。她無數次內心發出咆哮︰神吶,快給我換個位兒吧!

當然,以上的咆哮只是棠茜豐富的內心活動,表面上,她還是個文靜到不能再文靜的小姑娘。

不知是天上哪位神仙听到了棠姑娘這無數次鬼哭狼嚎的祈禱,辦事效率極為神速地顯了靈。只是這辦事效率過高,也不知帶來的是驚喜還是驚嚇。

下午第一節課剛開始,班主任就注意到了磕得極其慘烈的慕譽,問︰「慕譽,你這是打架了?弄成這樣。」

「打球被人撞了!」班里無數個叫慕譽的一起回答。棠茜看著臉上流血,跟畫了臉譜似的慕譽,月復誹,打球都能打破相了,很好很強大。

她跟慕譽沒說過幾句話,有限的兩句,還引發了極大的不愉快,初見時的美好很快化為烏有,可見人不可貌相這句話果真不錯。不見得看上去很親切的人就真的很親切,比如慕譽。

想來只是擦傷,不礙大事,班主任象征性批評安慰了兩句準備上課,誰料慕譽慕大少竟然還有下文兒︰「老師,我眼鏡兒摔壞了!」

「恩。」老師等著他繼續。

「我遠視!」

「噗……」棠茜噴了,小黑回頭問她笑什麼,棠茜搖頭,一臉漠然,儼然剛才笑的那個不是她。遠視?這瞎話編的,你當老師傻啊!

小黑看著棠茜把中國國粹變臉運用的爐火純青的表現,不由得想到一個人。抬頭看了自個兒哥們兒一眼,不能吧,這倆絕對不是一個品種的人啊。

小黑哥們兒——慕家譽少。

日後看見棠茜跟在慕譽身邊混得風生水起,小黑終于從目瞪口呆中感悟出了一個真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無論之前棠茜裝得有多正經,遇到了惺惺相惜,臭味相投的慕譽,立馬原形畢露。

「哦,」班主任沉思,「那你跟孫偉楠換個位兒,先坐到班長旁邊去吧。」

棠茜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還真信了啊?可是下一秒,看著自個兒同桌兒開始收拾東西,才慢半拍的反應過來——哎?不對啊!我是班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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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茜對慕譽的態度是如何180°逆轉的,這事兒若說起來,我們還得往前倒一倒。

那是剛開學沒多一陣兒的一個課間,英語老師讓棠茜用下課時間把卷子的答案抄到黑板上去,下節課上課時就講。而答案,剛好在上課的時候被慕譽要走了。

棠茜去找慕譽要答案的時候,心里頂是歡喜的,第一次有個正當理由可以念出他的名字。這種事換到今日來看,不禁嗤笑。而當時,正得了那個小姑娘的心思,所以顯得甚是歡喜。

也許棠茜天生就和時機這種東西無緣,她一直都在抓住時機上很沒天賦,在錯過時機上很有天賦。這不僅僅體現在日後的各種表現上,還體現在了這次她和慕譽第一次交流上。此時的慕譽正趴在桌子上與周公私會,顯然無瑕搭理她。可是課間就十分鐘,時間是有限的。無奈,棠茜輕輕踫了踫趴在桌子上的男孩兒︰「慕譽?」聲音輕柔細微,听上去溫溫暖暖的。

換做日後,慕譽被某人叫醒起床,受了無數虐待後,捶著床吐沫噴了滿天︰「你tm一個姑娘,就不能對老子溫柔點兒麼?!」那姑娘笑的窗明幾淨,手上動作卻不停。

我溫柔過的,只是當時,你不領情。

此時慕譽睡的正香,起床氣相當大,加上平日里最煩跟別人身體接觸,被人踫醒的時候有著壓抑不住的憤怒。那個男孩兒睜開眼楮的一瞬間,的確嚇到了毫無心理準備的棠茜。棠姑娘本來擾人清夢,就顯得小心翼翼。卻沒料到慕譽睜開眼時,竟然流露出如此厭惡和冰冷的眼神,帶著極大的不耐煩,冰涼涼地注視了她兩秒,把頭轉到另一邊——繼續睡了。他顯然把棠茜當成空氣一樣忽略了。

棠茜從沒遇見過這樣的情況,微笑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進退不是,心中火氣四起,開口還未發聲,慕譽的同桌急忙拉住棠茜︰「班長班長,你別生氣,他昨晚上沒睡好。答案我也抄過了,你拿我這份吧!」

棠茜瞥了那女孩兒一眼,他睡沒睡好,你怎麼知道?不過她收斂了表情,微笑,道了聲謝謝。接過卷子走上講壇。

粉筆字寫得啪啪響。父親的離開,讓她變得害怕甚至痛恨被忽視,可這一刻,她卻被慕譽一個蔑視的眼神傷了個體無完膚。

至此以後,棠茜慕譽再無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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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班主任宣布慕譽坐到班長旁邊的時候,棠茜石化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冤家路窄麼?!~~~~(>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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