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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卷 紅梅葬曲 88 好漢武二郎

「跨越時空的戰場,穿過刀劍的喧囂。打破時間的屏障,破碎空間的壁壘。傾听吾之呼喚,回應吾之言靈。交汝命運于吾手,吾將承載汝之榮耀。降臨吧降臨吧降臨吧——宇宙盡頭的英魂!!!——」

以那條裝在木盒里的手臂為媒介,哥德爾念叨著召喚異世界從者的言靈。隨著他最後一聲大喝,地下的魔法陣里迸射出一道道耀眼的白光。光華散去,只見魔法陣里跪著一個蓬頭亂發的獨臂大漢。看他穿了一身古式的僧袍,應該是個頭陀。

起先,頭陀的精神似乎有點恍惚,片刻後,頭陀似乎發現了身邊的異常,猛一抬頭,露出一雙濃眉大眼。雖然有一頭又長又亂的頭發遮著,憑借夢林風精靈的眼里還是能夠看到,頭陀兩邊的顴骨上都刺著一個小篆體的「囚」字。一眼看去,就像是古裝戲里被刺字流放的充軍犯一般。而且,這頭陀的罪過似乎還不小,竟然被流放了兩次。

頭陀不慌不忙地站了起來,寒星似的眼珠子一一掃過夢林和哥德爾。而後一抖擻身軀,用帶著些許山東口音的漢語朗聲喝道︰「哪里來的潑賊?!安敢擄你武二爺爺來此。」

這一聲斷喝叫夢林的腦袋「嗡」一聲響,恍惚間似乎听到了一陣陣「朗里個朗」的山東快書的聲音。再瞪大了眼楮細細打量過這條獨臂大漢,心道︰「果然是‘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楮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語話軒昂,吐千丈凌雲之志氣。心雄膽大,似撼天獅子下雲端。骨健筋強,如搖地貔貅臨座上。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間太歲神,渾身上下有千百萬斤神力。’」

雖然哥德爾召喚出來了這麼一位人物,讓從小看著他的故事長大的夢林免不了有些激動。可當了這麼久的國王,夢林臉上還是鎮定如常。他不卑不亢地對那大漢一笑,說道︰「這位好漢,問人姓名之時是否也該先報自家名號啊?」

「我呸!」這大漢似乎是個急性子,「就憑你也配問爺爺名號?!!!」見夢林和哥德爾都不打算直接回答他的問題,也不管不顧,揮起單臂掄拳就打夢林。

「呼——」的一聲,醋壇般大小的拳頭夾著剛烈的拳風對著夢林面門劈頭蓋臉地砸將來。夢林一偏頭便躲過了這拳頭,可拳頭帶起的罡風掠過夢林的臉頰,依舊擦得他面頰生疼。

大漢一拳打空,還不等收回拳頭就又一記鞭腿朝夢林的腰間掃來。也幸而夢林久經戰陣,雖然大漢這一腿叫他有點措不及防,可也本能反應地抬腳抵擋。夢林提起左腳單腳站立,整個人如同一個小寫字母的「h」一般,「 」的一聲,大漢這一腳踢在了夢林抬起左腳的小腿上,這千鈞一擊算是被擋了下來。

可是,被夢林連續化解兩次攻擊的大漢卻依舊不願收手。只見他右腳才落地就馬上抬起左腳,一個回旋腿就直掃夢林面門。

也是這大漢的蠻不講理徹底把夢林給惹火了,雖然是從小崇拜到大的人物,可夢林也免不了生出要教訓教訓他的心思。于是,這回也不避閃,一個鎖喉扣就拿住了大漢的腳脖子。

大漢這一腳起碼也有千萬斤的力道,可就這麼硬生生地被夢林給拿住,大漢臉上也閃過一絲異色,心道︰「這藍頭子的小白臉是個高手。」(流魂︰現在夢林的頭發是藍色的。)

「哇啊——」可是,行動被制住了的大漢卻依舊不服軟,一聲斷喝之下,鐵桶一般的腰板一扭,還撐在地上的右腳又凌空而起,以那只被夢林抓著的左腳為著力點,整個身子也騰在空中,似乎是掛在了夢林的手上一般。右腳高高抬起,好像是跆拳道里的「下劈腿」一般,直愣愣地就沖著夢林的額頭上招呼。

電光火石之間,夢林想要躲閃一時來不及。只見他兩眼一閉一睜,湛藍的眸子已經變成了翠綠色,耳朵也變長變尖。他同時運起渾厚的紫霞斗氣和風系魔法,左掌上裹起旋風,朝著大漢劈下來的右腳一斬。

掌未至風先至——更勝拔樹倒屋的風壓吹得大漢的腳砸不下來。接著,抓著大漢左腳的右手上,紫霞斗氣猛地爆發出去,把大漢往天上一掀。

大漢在空中連翻了三個空心筋斗才穩住了身子,站在地上。說時遲那時快,大漢剛剛穩住身形一回神,卻見那個滿頭天藍色短發,長著一副胡人面孔的英俊青年鬼魅般地出現在了他面前。原來,卻是夢林事先估算好了大漢的落點,再憑借著腳下的旋風加速,早一步殺到了那處等著他。

還不等大漢重整架勢,對方出手如電,措不及防下就封了大漢身上幾個要穴。現在,大漢只覺得全身發麻動憚不得,兩條腿微微發軟,卻也僅憑著意志力支撐著身子不使自己倒地下去。

夢林踱著步子繞到大漢身後,右手放在大漢的肩頭上,運起身上斗氣往下一壓。好似伴著「轟隆隆」的雷鳴,大漢鐵塔般的身軀往下陷了下去。他單腿半跪在地上,扭過頭來,一雙虎目憤憤然地瞪著夢林。喉嚨里發出聲聲野獸咆哮似的低吼,他想站起來,可身上手腳卻早就不听他的使喚了。更別提還壓在他肩頭上夢林的右掌,那里面足足有千萬斤的力道,壓在肩上好似泰山壓頂一般,直壓得大漢喘不過起來。

「哇啊啊啊啊——」大漢胸中滿腔的憤懣和不甘,最終化作一聲聲怒號,在這不過百多平米的工作房里,震得是天搖地動。

「果然是寧折不彎,好一個天傷星的行者武松啊!」夢林一面說著,一面放緩了右手的斗氣,隨之撤去了壓在武松肩頭上的右手。

武松神色一變,除了因為肩上沒了那座大山倍感輕松之外,更驚異于眼前這非我族類的胡人竟然報出了自己的名號。

「哼!」武松別過臉去不看夢林,雖然夢林撤了右掌,卻沒有解開武松身上的穴道,故而現在武松依舊保持著半跪的姿勢。傲然道︰「你認得俺?」

「……」夢林笑而不答。

「武松技不如人,今日落到你等手上武松認了。你要是英雄好漢就給俺一個痛快的!也好早登那西天極樂尋我智深哥哥。」

夢林面泛苦澀,大文學批評家金聖嘆說︰「武松天人者,固具有魯達之闊,林沖之毒,楊志之正,柴進之良,阮七之快,李逵之真,吳用之捷,花榮之雅,盧俊義之大,石秀之警者也。」

可是,武松的在性格方面也有他固執的一面。這種性格說好听了是堅忍不拔有原則,要是說得難听,這武松的脾氣就跟茅坑里的石頭似的——又臭又硬。這種人往往軟硬不吃、油鹽不進。通常對付這種人,必需得糖和鞭子雙管齊下。而且,一旦他認可了你,那今後絕對是能為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同生共死不離不棄。

夢林想罷右手一揮,一記手刀重重地劈在這打虎英雄的後頸上。武松只覺得兩眼一抹黑,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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