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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關來宏

忽然,我想起小狐狸剛才說的話里有一點讓我有些介意的話。

「那麼,你家主人這幾天去哪里了?」這家伙明明住到關來家來了,為什麼還到處亂跑。我聯想到關來宏這幾日也不在家中,難道……?

小狐狸噙著眼淚,拼命搖頭,只差舉起小爪子發誓表示自己真的毫不知情。

對了,小家伙並沒有跟在那個家伙身邊,它應該並不清楚他的去向。一個主人願意帶著他的寵物來這個堪比狼窩的關來家,卻半途丟下小狐狸消失了,這其中的玄妙,讓我更生警惕之心。

他干什麼去了?

正想著,忽然鼻間一股噴香的飯菜香味飄了過來。我有些詫異地回過頭去,果然看見那張圓桌上再次滿滿當當擺滿了杯碟碗筷。

頓時,我將滿腦的疑惑拋到了腦後,眼下,我的全部注意力都迅速移動到了這張桌子上。

真是好寶貝啊!

我一手摟過小狐狸,跳下床來,這一次入我法眼的不再是這些美食佳肴,而是這張聚寶盆屬性的翡翠圓桌。如果能收了這寶貝,以後再逃難流浪,吃飽肚子就不成問題了。

「你不會是餓瘋了,準備啃桌子吧。」嘲笑聲再次響起。

一抬頭,看見那叫紘的家伙不知何時回來了,手里竟然還拿著一壇酒。

「如果我有這口鋼牙,一定不浪費在這里。」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笑道,「啃你才有意思。」

他再次大笑出聲。將手中的酒壇往桌上一放,湊過來,模了模被我夾在臂彎里的小狐狸,眉眼里全是笑意。「這麼赤果果的調情話。你說起來竟然如此理直氣壯。現在我相信你說的話了,我的確還沒有見識過最生猛的女人。」

又繞回那個話題了麼?我冷哼一聲,也不回答,便伸手拿過酒壇。手指離開瓦黑色的陶罐尚有三公分,便能感覺到上面傳來的微微寒氣,不用看便知道這是好東西。只有長期保存在上等酒窖中,才能有這特別的氣息。

「好!」我一坐下來,拍開封口,一股清冽而濃香的酒氣撲鼻而來。果然是好酒!當下也就不客氣地給自己滿滿倒了一碗。想了想。又找了個小碗,倒了一碗放在了小狐狸面前。

想起昨晚的情景,這個小家伙說不定也是個好酒之徒。果然。剛剛還在我懷里不停掙扎的小東西,立刻被眼前的酒給吸引了過去,挪了挪小,竟然老老實實地坐在了我懷里。

看到我們這一人一獸的表現,那個家伙再次鼓掌大笑,「妙人,妙人,想當初這個小家伙剛跟我的時候,也沒見的這麼老實。」

小家伙听到那家伙如此一說,頓時低下了頭。似乎也在對自己這麼輕易松動的立場感到羞愧。

「哼哼,吃飯喝酒皇帝大,更何況你還不是皇帝。」以為這樣說句話就要抹殺我好不容易找到的親近小狐狸的捷徑麼?我立刻駁斥道,「既然它喊你一聲主人,你便得好好待它。像你這麼小氣地連一口酒都要嘰歪半天的主人。我看不要也罷。」

「果然是個伶牙俐齒的。」他拉過椅子,故意貼地極近。曖昧道︰「這麼快就知道要收買我身邊的人心了?就這麼想給我一個好印象?」

「你是不是文化程度不高?義務教育都沒完成?我這麼‘赤果果’的嘲諷都听不出來?」我輕聲冷笑,「可惜,面孔長得不錯,卻是繡花枕頭稻草心。」

「你還沒扒開枕頭,怎麼知道是稻草心呢?」波光流轉的桃花眼再次流動起來,他很聰明地沒有問我什麼叫「義務教育」,如果他問了只會讓我再次大力地嘲諷他一番。他雙手放在那一襲白紗外袍上,故作扭捏道,「還是說,你早就想扒開這層薄薄的布料了?」

我真的倒胃口了,眼前的佳肴在這一句惡心的話後變得索然無味,我幾乎沒辦法再把安放在這張椅子上。這個家伙!簡直就是不要臉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哈哈!贏了!」

正惡心,結果听到了他手舞足蹈地雀躍聲。

再次讓我確定,這個家伙真是是變態!變態中的戰斗機!

正惡心著,院外傳來一陣拍門聲,很快一個男子的聲音便從門外傳了進來,「關來宏攜子佷關來多厲求見景陽公子,有勞通傳。」

那個聲音應該遠在院外,可是我卻听得清楚。接著耳膜里便傳來開門聲和好幾個人的輕聲通達聲。不一會兒,門口便傳來恭敬有加的聲音,「公子,伯陽侯求見。」

如果不是我靠得足夠近,我幾乎不能看見那雙桃花眼中一閃而過的波動情緒。但再想看清楚這種情緒到底是什麼的時候,他已經笑著站起了身形,「吃飯皇帝大,不過看樣子有人要比皇帝大多了。」

我對他拾人牙慧的笑話不感興趣,但是卻格外在意一點。我進院的時候,這院子里全無人影,什麼時候竟然有這麼多人了?側耳傾听,可以斷定院子里不下數十人,雖然他們手腳很輕,但是這點距離足夠我听得清楚。

是那日看見面無表情的侍者麼?我心頭暗付,他們什麼時候出現的?昨天又失蹤到哪里去了?

腦海中疑問不斷,但手上卻毫不停留地將酒灌進口中,還有意無意地流露出好酒的模樣。懷里的小狐狸早就捧著我給它斟的酒大快朵頤去了。那被稱呼為公子的家伙,看了看我們倆個,桃花眼笑成了兩條流彩波紋。

斜掛在雕花屏障上的薄紗簾子便垂掛了下來,他則消失在了眼前。

確認他已經離開,我緩緩直起身體,關來宏,這個名字從擊打到耳膜的一瞬間開始,脊背上的汗毛便站立起來。目標就在門外,我卻不能有所動作。朝思暮想的敵人,卻因為自己的實力當機而不能伸手一搏。弄人的巧合,讓我面臨劣勢和殺機。

那個家伙如此自由地在關來家來去,想必一定是座上賓,對于我的突然出現,他會不會察覺到了什麼?即便不知道我的目的何在,他會不會在不經意間、甚至故意的情況下,便轉手出賣了我?這種可能隨時存在著,他在這方面有前科,不是麼?

我的眼楮快速地掠過房間內的擺設。房前雖然有窗,但翻出去便是前院,顯然不是逃命的最佳路線。除此之外,這個房間便再無可逃之路。我覺得有種不祥的感覺在心頭升起,讓我不知不覺中陷入無路可退的死地,那個家伙真是好手段。

寒暄聲已經到了正房門口,我再沒有時間考慮了。

快速地閃到臥房,腰部一緊,三攀兩躍,我便蹲上了橫梁。手中緊緊地抱著小狐狸。雖然這小狐狸挺讓我喜歡,但現在我更願意把它當做我的小小「人質」。

「公子回來也不和我說一聲,要不是今日您的儀仗隊趕回府中,我還當您依舊在外風流呢。」一個聲音油膩,但中氣十足的聲音出現在大廳,震得空曠的屋子嗡嗡作響。

「伯陽侯在外公干,我這個閑人自然還是識相為妙。」那家伙還是一付不正經的聲音,甚至更加懶怠。

「哈哈,公子哪里是閑人,恐怕這一次不是空手而歸吧。」帶著三分無恥的笑容,那個洪亮的聲音毫不掩飾道,「又是哪一位佳人能入景陽公子的法眼?難道這世上還有比桂和宮里的美人更能讓公子垂青?」

「侯爵,所謂花開一朵,各有艷麗。玫瑰濃烈、牡丹端莊、梅花傲骨、菊花冷冽,就算是路邊的野花也獨有淳樸風味,各有個中滋味啊。」

「哈哈,公子果然是花魁君子,連個女人都能說得這麼入木三分。」

「侯爵,不也是我這一國的麼?」

「啊?」那個聲音發出悠長的,三分調笑的聲音。三秒靜默後,忽然爆發出一陣笑聲,「對極對極,公子所言深得我意。話說這女人……」下面的話越發下流和不著調起來。

我躲在梁上翻個白眼,這倆個人都是一丘之貉。那個什麼狗屁景陽公子就不說了,他從頭到尾就是一個神經質的花痴,現在更要加上「無恥下流」四個字。

而那個陌生的聲音不用想便是關來宏了,但是總覺得和我想象地有幾分古怪的差異。

關來宏,在魚家灣村民眼中是滅族的仇人、在難民眼中是可怕的魔鬼、在吳大媽眼中是冷酷之極的劊子手。我雖然沒有見過他,但只憑那關來多羅的殘暴,便能想象牢牢佔據著關來家家主位置的他是個多麼凶狠陰辣的角色。

一路上,我想象過各種關于他的面目,狠毒、殘忍、暴虐甚至是陰鷙。但是,卻沒有想過有一天能听到從這樣一個人物口中听到如此猥褻而下流的話,甚至我都能想象出來他現在正流著哈喇子的愚蠢模樣。即便是反面人物,這麼沒品的也算是奇葩了。

難道真的像小狐狸所說,這個家主「關來宏」是有問題的?

「……公子眼光定然不差,不知是否能讓我也一睹芳容啊?」

正疑惑,外間的對話已經到了讓人惱火的地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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