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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他?死道士?

月亮露出了圓盤的臉,皎潔而潔白。微微的夜風下,一名玉樹臨風的男子站在城牆邊,飄浮而起的白衣裊裊如仙。脈脈溫暖、淺淺笑意,本是最入畫的景色。

可惜,這一切被一個跳著腳,衣著鄙陋,粗魯的「野蠻人」給攪黃了。

沒錯,按個野蠻人就是姑女乃女乃我!

我咬牙切齒,只差把整張嘴里的唾沫星子都吐在這張白玉的臉上。這個家伙竟然還有臉出現在我面前,要不給他一點顏色瞧瞧,他還真不當馬王爺有三只眼。

縴長的手指忽然一閃,腦門上一點溫度,他那一根手指點上我的腦門,隔開了我和他的距離。

「這位……姑娘還是小子……」他猶豫地掃了一眼我的打扮,似乎有些嫌棄,「我不過是好奇而已,停下來看個熱鬧,我們似乎……不熟吧。」

「狗屁!你當你是三分牛排嗎?還跟我不熟?我告訴你,你就算你烤成焦炭,我也認識你!」

漂亮的桃花眼中略略一怔,似乎沒有听懂我的冷笑話,但嘴里依舊不饒人,「我這麼整潔的模樣應該不算是烤成碳吧,閣下不是更像?」說著他打量著我,眼神中明顯地表示著我才是黑如炭灰。

這家伙跟我充傻賣萌嗎?

「死道士,別說你腦子被槍打了了,被驢踢了,給我來個頭部損傷造成短暫性意識障礙或者近事遺忘癥狀,俗稱腦震蕩!」我惡狠狠地說道,「你別忘了你還欠姑女乃女乃我無數個解釋!」

與我的暴怒相比。這個死道士卻十分平靜,更準確地說是帶著三分看好笑的模樣看著我。狹長的桃花眼中有好笑更有玩味。

一個桃花亂飛的笑容,「我今天似乎撿到寶了,你比我想象的要好玩的多。」

「狗屁!玩你個頭!」我怒道。「你別再給我裝!老實回答我的問題。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我家老頭子和大哥呢?」

死道士背著手,上下打量著我,似乎在判斷我是個瘋子還是精神病患者。

「別再用這種眼神看我啊。」我威脅道,「看什麼看,再看挖掉你兩個眼珠子。」

「你……」死道士一笑。「講話一直這麼有趣嗎?」。

不等我罵還他裝什麼傻。他便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你一定很有趣,否則怎麼能想到在這里爬牆呢?」

說著,他用手背敲了敲牆磚。「這個城牆雖然高,但還不是主要的防範,最厲害的是這個牆體,不管你如何爬。用手用腿,用繩還是用索,都不可能爬得上去的。這是最基本的常識,你竟然連這個都不知道,可見你是個傻得可愛的家伙。」

我一時有些跟不上他的節奏,明明是我在問他的話,怎麼現在話頭被他給轉移了?不過,他說這話什麼意思,竟然有爬不上的牆?

看見我一臉懷疑,這個穿著白色長衫的死道士忽然一笑,「不信,我爬給你看!」

……

三根黑線出現在我的臉頰上,看著眼前那個如小丑般爬上又滑下,又爬上,再次滑下,周而往復,玩的不亦樂乎,還一邊得意地叫著「看吧,看吧,我沒說錯吧」的男人,我第一次懷疑我是不是真的跟那個死道士並不熟。

世界上如果還有哪個男人能長得這麼好看,卻一臉淡定地做著如此猥瑣動作的人,除開老頭子不想第二人。死道士雖然喜歡捉弄我,但至少還挺愛惜自己的門面,絕對不會做出如此不符合帥哥的審美觀念的動作來。

看見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這個和死道士別無二致的男人跳下牆來,一臉得意地看著我,「如何,只要爬上去,不出兩米就為因為法力而自動滑落下來。要是能爬,我早就爬了,還用等到現在?」

「你……是誰?」我不再肯定他就是死道士,一絲警惕出現在眼中。難道這個世界真有和死道士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難道是酒吧里看見的那個男人?不對,我立刻否定,那個男人明明是一塊冰冷的石頭,顯然不會如此無厘頭。我頓時頭大起來,難道道士他媽竟然還養了個三胞胎?

烏雲再次蓋住月亮,就如迷惑蓋住了我的雙眼。

「啊?怎麼現在不說和我認識了,我看你前面的表現還真當我們是歡喜冤家呢。」

一口口水差點嗆死我,歡喜冤家,這嘴欠的,我又再度懷疑他就是死道士,拿我逗著玩呢!

正想開口駁斥他這種無稽的想法,忽然他眼楮一亮,雙手一拍道,「對了,對了,你是不是要進城?」

不等我回答立刻自我回答,「不想進城爬牆干什麼。」

「那你一定沒有玉牒了?」

「屁話,有玉牒還要爬牆嗎?大搖大擺就能進去了。」

「是的,是的,那現在怎麼辦呢?沒有玉牒進不了城,爬牆又進不去,人生還真是頭疼的事情一大堆呢。」

以上這一問一答全部都是這個酷似死道士的男人自問自答,絲毫容不下我插一句嘴。

「喂,你不要……」我剛想說你這個人是不是能不要這麼自說自話,他便一拍大腿,一手便拉起我。

「你干什麼?」死道士也是這樣自來熟,但是又不像眼前這位自來熟到恐怖的地步。

「別問了,過來,過來啦,給你看樣好東西。」

說著,不容我解釋,死活拖著我往外走去,一副不跟他走,便要霸王硬上弓的模樣。

我不敢大聲呵斥,唯恐驚動了守衛。只得半拖半就地被他拉出城牆百米多遠。

月亮再次露出臉來,好奇地看著眼下這一對奇怪男女拖拖拉拉的影子。

死道士拖著我走到一片荒涼的地方,除開幾棵稀落的低矮灌木。周圍一片死寂。

「你到底要干什麼!」我忽然驚覺從甫一見面開始,我又落入了被動的局面,每一次和這個死道士在一起的時候,總能佔據主導地位。而我每次都是不知不覺中被人牽著鼻子走。這一次也不例外。

死道士不理我。反而一臉激動地找著什麼,忽然指著一處道︰「找到了,找到了,就是你了。」說著,甩開我竟然開始用手刨地。一邊刨一邊還哼著古怪的曲調。一付自得其樂的模樣。

我半狐疑半警惕地後退一步,這個死道士到底是否是我認識的死道士?太不正常了!

片刻後,虛土被挖開,借著月光我看見了一個不大的箱子。死道士一彎腰。把箱子提了出來。

「累死我了,下次可不能讓他們埋得這麼深了,回去還要修指甲。」他嘟囔著,一抬頭看見我越退越遠的步子。一臉不爽道,「喂,我可是在幫你,難道怕我挖個箱子把你埋里頭嗎?」。

誰知道?我動了動嘴。

他站起來,頗有些興奮地看著我,「打開看看。」

我定定地看著他,不敢有所動作。

「怕什麼,剛才指著我鼻子罵的勇氣哪里去了。怕里面有吃人的怪獸?」他笑著揶揄我。

「怕你個頭。」雖然心頭的疑雲越來越大,但嘴上不認輸一向是我的優秀品格。

死道士笑著看著我,雙手抱胸,似乎等著看好戲了。

我緩緩地蹲體,月光下,一個通體寶石的箱子在熠熠發光。不說里面是什麼,光是這個箱子便是價值不菲吧。手指模過這些冰冷而耀眼的寶石,對于財寶一向是火眼金楮的我,一眼便看出它來頭不凡。

我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一個埋在地下的小箱子,而且看他的模樣對此並不如何在意,他究竟是什麼人?

黃金打造的小巧的鎖,一扭即開。

我深深吸口氣,做好最壞的準備,一身戒備地推開箱蓋。

大大出乎我的意料,這個滿身珠寶的箱子里並沒有裝著眼花繚亂的珍寶,也不是可怕的吃人怪獸,而是……一套衣服?

我拿著這套怎麼看都不算是什麼上等衣料的衣服,滿是疑惑地和不解。他……這到底唱得是哪一出?

死道士看見我拿著衣服瞪著他,笑嘻嘻地蹲來,看著我,「你不是想進城嗎?我告訴你一個辦法,明天日頭上了中天的時候,你就在這里等,會看見一群人進城,到時候你便穿著這個……」他指了指衣衫,「混在隊伍的最後面,嗖地一聲,就進去了。」

他似乎在開玩笑,又似乎很正經。

我一時不能確定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他是真的心血來潮想幫幫我,還是像他說的看我有趣,拿我耍樂子,逗我玩?

我呆呆地看著他,想從他的臉上讀出一點可以相信的表情。

死道士依舊笑如春風,面如桃花。

我有些痴傻這張和腦海中的臉重疊的樣子。他和他,是一個人嗎?

死道士也在看著我,霞光流彩的眼楮似乎看見了什麼讓他動容的東西。

他忽然輕吐香蘭,「這樣看著,你的眼楮……原來這樣漂亮。」

我正有些反應不過來他說了什麼,一個溫熱的東西便闔上了我的眼楮。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停滯住了前進的腳步,周圍的夜風也漸漸柔和,有一種奇怪但奇妙的東西在心中一動。

時間也許很長,但也許很短。

當我清醒過來,雙腳一軟,一個不雅地墩摔在了塵土上。

「你……你瘋啦!」我大吼道,我知道我現在的模樣有多狼狽和難看,而這個男人竟然連我這副尊榮都能親得下去。雖然只是眼楮,但一樣說明他真的不正常!

「哈哈……」也許是看出我惱羞成怒,就快要一把把他掐死,怒火在頭頂上熊熊燃起,他笑得有些快意,但忽然他臉色一變,指著天空中,驚道︰「那是什麼!」

我一抬頭,天空中一輪銀盤正溫柔地看著我。

「狗屁!什麼……」話到嘴邊剛說了一半,再調頭看他,眼前哪還有死道士的人影?

靠!我竟然又被他耍了!

「死道士!我要扒了你的皮!」

荒山中,一個憤怒如狼嚎的聲音響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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