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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不見血的殺戮(二)

他是那個顯赫家族里最凶殘而暴戾的存在,身上流淌著的是高貴的血液。所有人都畏懼他的粗暴和殘忍,更畏懼他的顯赫身份。

看著這一群沒有智商,只會殺人的獸兵在自己面前的畏縮模樣,關來羅多笑得格外暢快。他的每一次率部出征,都是一場尸橫滿地的殺戮,期間還充斥著各種讓他高興和興奮的婬邪活動。每一次看見那雪白的身體在自己或獸兵身下哀嚎哭泣的時候,每一次看見眼前一排排的頭顱落地的時候,每一次看見血淋淋的內髒在自己的腳下被碾壓破裂的時候,他便無比興奮。

他喜歡這樣的過程,這一次也不例外。

關來家最驍勇善戰,也是最邪惡殘暴的關來羅多,站在黑壓壓不見邊際的獸兵面前,雙眼放著殘忍的光芒。好久沒像今天這麼痛快了,經此一仗,想必自己在關來家的地位越發穩重了。

身邊有一個長相活似青蛙的怪東西,一臉諂媚地笑著,替他端上了一把座椅。

「你們這些狗東西還不趕緊跪下!看見我們英明神武的爵爺,怎麼還有膽子眨動你們那些骯髒的眼楮?」青蛙跳起來對著無邊的獸群罵道。

看見這些無智商的獸兵陸續跪倒,這只青蛙才高興起來。

「偉大的爵爺,哪一位王公貴族,在我看來,都是一樣的風采。對于他們,我崇拜,但不會真心相待。因為我知道天下只有一位值得我肝腦涂地地贊嘆。那就是您,偉大的關來家第一位的英雄。您的偉岸和彪炳戰績。讓我驚嘆。讓那些如垃圾一般的蛆蟲在寒風中顫抖。我對您無限忠誠和熱愛。請您允許我,再一次對您的豐功偉績歌唱和贊美,只要您看我這個鄙小的人物一眼,我便會得到神的關愛。」

那只碩大的青蛙開始唱起奇怪的、令人作嘔的阿諛之詞。一邊唱還一邊手舞足蹈。仿佛在跳什麼糊弄鬼神的舞步。

這位被稱為羅多的殘忍男子,哈哈一笑,一把把這只跳梁小丑的青蛙給扇到了一邊,「滾開,你這只 的青蛙。滾到後面領賞去吧!」

阿諛奉承的青蛙擺出一付恭敬和感激涕零的模樣。一步一磕頭地謝恩而去。

關來羅多一坐上了那把交椅,得意地看著跪倒在他面前這一片黑壓壓的影子。

「這一次回去,我會向家族里給你們請賞,你們誰有幾份功勞。就領幾份賞賜!」

獸兵听聞,皆嗷嗷直叫。

殘忍的目光再次劃過羅多的眼楮,他望向黑暗的屬地,得意而殘酷地笑了。這里。最終還是被他一掌捏碎!

……

獸群開始陸續集合,看樣子它們是準備收拾完便要離開。

我趁機從斜坡上溜下,用村口那些本來茂盛,現在卻變成一叢叢焦炭模樣的樹間陰影下竄過,越過村莊的籬笆,翻身進去。

往日喧囂的村莊如死一般寂靜,村莊已經沒有了本來的面目。往日井井有條的村間小道、家家戶戶簡陋但收視地干淨的房屋、孩子們游戲的廣場,一切都不復存在。

只有一片焦黑的蒼夷之地。

我站在已經變冷的焦黑土地上,惶恐和焦慮攫取了我的心髒。村里的男女老少們呢?我不敢期待他們能平安而退,但是至少應該留下一些蛛絲馬跡才對。

我在化為焦炭的村莊里逡巡半日,沒有得到任何有線索的提示。仿佛這座村莊在變成廢墟前已經被舍棄了一般,不見人畜的蹤跡。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了,我的目光冷冷地盯上了那些停泊在海邊的通體黝黑的超級大船。

在這些碩大的船中,有一艘顯得特別戒備威嚴。高高的船樓上,有獸兵在來回走動警戒。船頭是一張可怕的獸臉,在 黑的黑夜里,它就如一頭猙獰的怪獸,張開了血盆大口。

船體上不知抹了什麼東西,滑不留手。而且船舷極高,普通人想要趁黑模索上去根本就是痴心妄想。但即便這樣,還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崗。看守如此嚴密,一定不是尋常所在。

船上很少有適合躲藏的地方,所以我必須加快速度,在他們發現我之前,便在他們鼻尖下溜走。我或匍匐于地,或緊靠于牆,有時候不得不緊緊貼在天花板上以躲過這密集的巡防。

很快,我發現了一處通往下船艙的地方。如果有人被囚禁,那麼他們一定是被關在某個不見天日的地方。這個地方正合適。

但麻煩的是艙門旋梯處有兩個孔武有力的獸兵把手著。他們不是我的對手,但如何才能讓他們不發出可疑的動靜呢?我暗暗皺起了眉頭。

正在發愁,忽然門口傳來一個聒噪的聲音。

「去喝酒,等會兒就沒你們的份了!」

一個跳梁小丑歪斜著身子出現在我的視線中,它正趾高氣揚地對著兩個看守說道︰「一個小時後我們就開拔了,回程的路上可不會讓你們再流口水。」

一個獸兵顯然已經膩味了這種一動不動的看守,听這話立刻便要轉身離開,但它卻被一個獸兵阻止了。

「這里不能離開看守,否則我們的腦瓜就要被爵爺砍下來。」它甕聲甕氣地說道,「我們離開了,這里怎麼辦?」

那個看似弄臣一般的小丑青蛙「哈」地笑了一聲,指著身後的兩名獸兵道︰「他們來頂班,你們樂夠了再回來。」

那兩名獸兵面面相覷了一下,最終還是酒的誘惑更大。

「那你們待在這里,我們一會兒就回來!」

說完,那兩名獸兵便離開了。

「呿,愚蠢的東西!」青蛙在他們的身後低聲嘲諷了一句,接著對頂替上來的兩名獸兵道,「看住了,有事情就大聲叫我!」

「是!」

青蛙消失在旋梯下。

我轉了轉眼珠,俯模索了一會兒,微微一笑,便將手中之物扔了出去。

「誰?」听到聲音的獸兵大聲呵斥著,四只牛眼齊刷刷地朝四下看去。可是周圍一片安靜,不見有何異常。

樓梯聲一響,那只青蛙立刻出現在艙門口。

「怎麼回事?」它大聲地詢問。

兩個沒有發現異常的獸兵,喃喃不知如何回答,只能笨頭笨腦地撓撓頭。

「蠢材!」青蛙發現沒什麼異象,回頭罵道,「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再叫!」

兩個獸兵唯唯諾諾。

青蛙再次下樓去了,可是很快他又再次出現。

「我說你們這兩個白痴到底在搞什麼鬼?!」他壓低聲音吼叫著,被它怒罵的兩個獸兵正一臉緊張地端著武器四處搜尋著什麼。

「我……我們有听到聲音……」一個獸兵畏懼道,「又一次!」

「見鬼,那你們找到什麼了?」

「不,好像……沒有。」獸兵有些喪氣道。

青蛙一鼓大眼泡,「那就瞪大你們那兩只沒有用的瞎眼,給我好好看清楚再叫!否則我就割下你們的舌頭,放在裴松子酒里面給他們當下酒菜!」

兩名被連連呵斥的獸兵頓時捂住了自己的嘴,一臉懼怕地看著它,活似那根舌頭馬上便不屬于自己了。

青蛙罵罵咧咧地下樓了。

一枚石子再次落下,這次他們學乖了,即便四下張望卻也再也不敢張開嘴發出一點聲音。

我要的便是此一刻。沒有鞋子的腳任由與冰冷的木板狠狠摩擦,縱身而出。

黑夜給我最好的掩護,我如夜空中的滑翔而過的夜行客,瞬間出現在這倆個獸兵的頭頂。還沒有等他們有絲毫的反應,我左手猛地一旋一個獸兵的頭頂,便听見一聲清脆的脖頸斷裂的聲音。聲音雖然清脆,但卻很短很輕,在外圍正鬧哄哄的場景下,不會有人听見這個死亡的節奏。右手的獸兵剛張開嘴,不知是不是剛才那只青蛙地嚴厲警告帶來的半秒遲疑,它沒有在第一時間發出呼叫聲,但這些時間也足夠我做太多的事情。手掌側過成刀鋒,一掌正中那格外粗的喉頭。一陣腥臭的血液濺射而出,粗壯的脖子再也支撐不住那顆碩大的丑陋頭顱,一折而下。這個時候,那個先被我擰斷脖子的獸兵才剛剛歪斜子,如斷了線的木偶,動作怪異。

我雙手左右一抓,緊緊地抓住這兩個剛剛死去的獸兵,輕輕地慢慢地將他們斜靠在艙門上,偽裝成他們偷懶打瞌睡的模樣。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短短的一秒時間內,既沒有引起那只青蛙的懷疑,也沒有讓別人注意。

悄悄地順著樓梯而下,能听見外面的海水聲沖刷著船體,隨著波浪而上下搖晃。艙里的牆壁上有照明用的松脂條,極為安靜的空間里只能听見偶爾的 啪的火花聲。

船艙里的布置讓我有些意外,這里只有一排排的房間,似乎不像是關押囚犯的地方。難道我想錯了?

正在懷疑間,忽然一扇房門里響起的聲響引起了我的注意,那聲音時遠時近,卻仿佛勾引著人心。

在最盡頭處,一條門縫里,隱約透露出一絲燈光。那魅惑的聲音正是從那里傳來。

我緩緩靠近,透過門縫往里看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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