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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話說今天末日了啊,不過我還是照常更新不誤!感動吧!啊哈哈!其實……對我來說,今天不是末日,明天的四級才是末日啊……)

話說,那一日洛一夕和天香大吵了一架後,一怒之下決定離家出走,于是出了家門就開始漫無目的地亂逛,最後不知不覺竟是走到了戶部。

有了那禮部侍郎的「特殊照顧」,吏部毫不猶豫地把他堂堂榜眼派到了戶部做最底層的七品小官。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咬咬牙踏了進去報道,然後被派去負責整理浩瀚的賬本庫。

這天剛好是戶部尚書宋德來巡查賬本的日子,于是他默不作聲地按照上面的指令帶著最新一月的賬本送去給戶部尚書。而一會兒還要把賬本帶回去,所以他只得留下來候在一旁。

宋德皺著眉頭翻看了一會兒,然後開口詢問下面的人其中的幾處問題,看上去倒確實是個有點本事的官員。

倒是下面的人支支吾吾說不上話來。洛一夕立在一旁,剛才戶部尚書看過的賬本也被他全看了個遍,只是幾處很簡單的地方,連他都知道,這些人卻說不出來,想來也是些靠關系進來的。

宋德見這些人半天也說不清什麼,一時火氣上了來,隨手指了一旁的洛一夕道︰「你說!」

洛一夕一愣,頓了兩秒,將自己的見解娓娓道來,下面的人見他淡定從容的樣子以及尚書大人逐漸舒展的眉頭,心里都暗暗松了口氣。

洛一夕說完,宋德甚是滿意地點點頭︰「你是誰?從前沒見過你啊。」

「下官洛一夕,乃是新科榜眼,今天剛來報道,負責整理賬本庫。」

宋德挑眉︰「哦?倒是大材小用了……一會兒我要去醉仙樓談其他幾個城市的稅收事宜,你跟著我一起去。」醉仙樓,即香州城最大的酒樓。

意外獲得了尚書大人的好感,洛一夕頗有幾分受寵若驚︰「……是,大人。」

一頓晚飯下來,宋德更是對洛一夕刮目相看,拍著他的肩微笑著道︰「沒想到今年恩科能有你這般人才,真是朝廷之幸啊!」

「大人謬贊了,下官萬萬不敢當!」洛一夕忙誠惶誠恐地推月兌道。

「哈哈,你正是該輕狂的年紀,這麼謙虛干什麼!」說話間,一行人出了醉仙樓,宋德的馬車早早候在了門外,于是他很自然地對洛一夕道︰「天色已晚,一夕啊,不如老夫順路送你回去吧。」

洛一夕聞言臉色一訕︰「這…………」

宋德挑眉︰「怎麼?難道你嫌棄老夫的馬車簡陋麼?」

洛一夕忙道︰「怎麼會?其實……唉,不瞞大人,下官今早與賤內有些爭執,現在回去……實在是拉不下這個臉來……」

宋德聞言哈哈大笑︰「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妻管嚴啊!這樣吧,你要是不嫌棄,大可暫住到老夫家中!」

「這……下官惶恐……」

「有什麼好惶恐的!你呢,就在老夫家中小住幾日,一方面等你夫人消消氣,另一方面,也等老夫為你打點打點——你這樣的人才,老夫絕對不會把你埋沒在庫房的!你看如何?」

宋德的話,洛一夕怎麼想都是對自己有百利而無一害,于是也不再矜持,點點頭應下︰「如此,叨擾大人了。」

宋德微微一笑,眼底閃過一絲算計,但彼時洛一夕沒有察覺到。

第二日一早,洛一夕從宋府的客房起床。

「公子醒了啊!」守在他門前的一個家丁見他開門出來,行了個禮微笑道︰「公子起得可真早,要不要去我們宋府的後花園散散步?」

洛一夕想了想,覺得這個提議甚好,于是便跟著他往後花園走去。

遠遠地,傳來一曲古箏之音,清雅祥和,令人聞之心曠神怡。他心中不由生出幾分好奇,尋聲走去,便看到花園的亭中,一個身著素白色長裙的女子正坐在亭中彈古箏,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面容溫婉,氣質恬靜——顯然,和靈魅動人,貴氣自信的天香相比,是完全不一樣的類型……

洛一夕不覺看得有些痴了,沒留神踩到了腳下的一段枯枝,發出的聲響當即驚動了亭中的佳人︰「誰在那兒?」她停止了彈箏開口問道,略帶些被打擾的不悅。

他連忙上前鞠躬道︰「在下洛一夕,被姑娘箏音所迷,一時忘形,忘姑娘恕罪。」

「原來你就是那個洛一夕啊。」少女恍然大悟,微笑道︰「昨日父親來看我便不止一次說起你,我還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讓我父親那樣眼高于天的人對你都贊不絕口。」

洛一夕不好意思地笑道︰「哪里,尚書大人太抬舉在下了……父親?呃……姑娘原來是尚書大人的千金啊!」

少女見他那傻樣不禁笑了,起身向他行了個禮︰「小女宋玉寧,見過洛公子。」

洛一夕忙回禮︰「洛一夕見過宋小姐!」

而後兩人同時抬起頭,同時看了對方一眼,然後同時臉紅了……

當晚,宋德派人請洛一夕到他的書房去。

「一夕啊,老夫都打點好了,調職令很快就會下達的,以後你就跟在老夫身邊,助老夫一臂之力吧……一夕?你有在听麼?一夕?」

洛一夕彼時腦海里還全是宋玉寧溫婉的身影,足足愣了好久,才回過神來︰「啊……呃,大人恕罪!那個……多謝大人抬愛,一夕必然不辜負大人的厚望!」

宋德不但沒生氣,反而笑眯眯地問他︰「在想什麼呢?連老夫的話都沒听到?」

「呃……沒……沒想什麼……」

「哦?是嗎?」。宋德一挑眉,忽然道︰「一夕,你知道嗎?老夫今日剛回家,小女玉寧就嚷嚷著要見老夫呢!」

洛一夕聞言渾身一僵,終是忍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姐……急著找大人有什麼事嗎?」。

「她啊……」宋德故意拖長了調子,意味深長地道︰「她說,她對一位公子一見鐘情了,要老夫為她做主呢!」

「……呃,那大人是怎麼想的呢?」

「老夫是無所謂啊,小女一向被老夫寵慣了,她喜歡的,老夫絕對不會阻止。只不過……老夫的女兒,無論如何不能為人妾,你說是吧?」

洛一夕一驚︰「大人……」

宋德笑笑,沒有繼續往下,反而話鋒一轉︰「對了,你說你和你夫人吵架了,是什麼原因啊?」

「……大人有所不知,賤內是制香師,我們此番就是為了她的工作吵得架。」

「哦?女子不在家中相夫教子,反而在外面拋頭露面,倒真是稀奇……」其實言下之意就是說天香不成體統嘛……

「你們成婚多久了,可有子嗣?」

「……呃,結婚只一年多,未曾有子嗣……不過我們相識很多年了!」洛一夕猶豫著,終是舍不得同天香多年感情。

「哦?這樣啊……那你明天還是回家早點同她解開誤會吧,畢竟你們這麼多年感情了,犯不著鬧得太過分對吧?對了,忘記告訴你了,你那調職令,其實弄起來挺麻煩的,老夫估模著,怎麼著還得兩三個月吧,這段期間,就委屈你先在庫房呆著吧。」

洛一夕聞言臉色一變,看向尚書大人意味深長的笑臉——他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明明剛才還說很快的,明明剛才還說要自己做他的左膀右臂的。

只因為一句「相識多年」……眼看著就要到手的榮華富貴,就這麼煙消雲散了麼?

想起那張「冒牌」天香引秘方,想起在自己面前裝天真可愛,卻在其他人面前凜然貴氣的天香,再對比宋玉寧的溫婉,觸手可及的似錦前程……

傻子也知道怎麼選擇。

洛一夕自然不是傻子。

電閃雷鳴之間,他做出了一個令他後悔終生的決定。

他繞過宋德,拿起他書桌上的紙筆,揮毫寫下一紙休書……

翌日,尚書大人便派人將洛一夕的休書送去給了天香。

半月後,洛一夕與戶部尚書宋德之女宋玉寧成婚,同時由宋德舉薦,連跳數級升為戶部員外郎!

而在此期間,天香沒有任何動作。

她既沒有尋死覓活,也沒有跑到尚書府大吵大鬧,只是一個人躲在香料鋪的制香房沒日沒夜地研制新的香品。

倒是洛一夕的事情爆出來後,老板不僅原諒了天香,還憤憤地指責了洛一夕一通,十分同情她的遭遇。

而天香之所以沒有動作,是因為她終于前所未有地清醒了。

他們之間的矛盾,是經年累月累積下來的。天香引秘方泄露只是一個導火索。

一直以來,他們拿甜蜜的愛情做掩飾,刻意忽視了所有矛盾。

兩人不同的出生,造成的三觀差異︰

他的恃才傲物,她的貴氣嬌蠻;

他身兼數職維持家計,她笨手笨腳各種添亂;

到後來,她逐漸成長,一香成名,他卻日益頹唐,以至于為了取得功名,不擇手段。

這麼些年過去了,兩個人早已拋卻當年書畫琴棋詩酒花的浪漫,被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生活磨光了所有激情。

如今他踩著她而上,既已功成名就,自然是不會再回到她身邊了。

她之于他,不過是黏在嘴角令人不快的白米飯而已,自然遠遠不及那高官厚祿,如花美眷。大吵大鬧,尋死覓活什麼的,既糾結了自己,又打擾了別人,何必呢?

但洛一夕之于她,終是不一樣的。

她從一個懵懂的富家千金成長為譽滿香州城的制香師,全都是為了洛一夕。

所以縱然她在心里一遍遍地提醒自己,你已經不在那個男人心里了,但是她的心里,她的眼里,他們的家,每一件擺設,全部都是和他一起揮之不去的記憶。

所以她寧願躲在制香房,也不肯回去。

直到那日,老板推開制香房的門,小心翼翼地跟她說︰「姑娘,今日……便是他們成親的日子了。」

她一愣,像是終于回過神來,一把扔下手中的香料,一路狂奔去尚書府。

這一路,她腦海中飄過無數過去的記憶——

那年她躲在屏風後,第一次看見他;

那年他們花前月下,共談詩詞;

那年他淋了一夜的雨,笑著說「便是一輩子,我也是會等你的,香兒」;

那年他看著把房間整理的亂七八糟的她,無奈地笑,然後挽起衣袖和她一起重新整理;

那年她一身紅衣,與他紅燭之下宣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洛郎,我錯了……

我不該為了自己制香而忽略你,我不該為了自尊心不去爭取你,我現在後悔了,你可不可以原諒我?可不可以不要娶別人?

可不可以……回到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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