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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期騎著單車逛著「等待公園」,公園面積挺大,而且是迷宮式的設計,但夏子期依舊輕車熟路地從起點走到了終點。由于每叢樹間相隔距離有五六個人左右,夏子期每次都喜歡騎單車來,這樣會有叢林探險的感覺。

夏子期實在佩服設計公園的設計師,他不僅設計了一個獨特的公園,還為公園取了一個含有深意的簡單名字。

公園功能有很多,等待只是其中一角,但他偏偏選擇了它。

夏子期不是那位設計師,她無法知道他的想法,但她認為她的看法並不牽強。

其實這個設計很簡單,就是讓這個公園變成天意。

第一個天意。每對戀人可以憑借這個迷宮來測試他們之間的緣分。迷宮是兩個入口,應該是男女各一個,說不定就是按照男左女右來排定的。然而出口有四個,那麼游戲規則或許是一方從入口進,對方任選一個出口,測試會不會抵達對方的出口;或許是雙方同時進入不同入口,看最後出口是否一致;又或許是雙方同時進入不同入口,而之後能否首先找到對方。這是夏子期對迷宮的猜測。

另一個天意。如果在這個公園可以等來自己想要等待的人,這何嘗不是緣分?

也有可能這所有都是夏子期亂謅,設計師不過是設計了一個別具風格的公園,而名字也是隨意取的。

不管設計師怎麼想,都影響不了所有人的看法。夏子期總是可以看見形形色色的人來到這個古老的公園。這其中,大多是慕名而來的。

說是古老,因為這是二十年前建造的,由于在當時想法別具一格,才被保留至今。想來,那時還是小莫帶著自己來的呢,說是表演的時候途徑發現的。

現在,她怎麼可以把任意一件不起眼的事情都和小莫相聯系呢?果然是慢慢上癮了麼?

夏子期每個月都會來一次「等待公園」,這個習慣延續了十二年,一直不曾改變。

年幼時的她只是單純地認為小莫還會回來,還會來這個公園找她,因為小莫臨走前答應了說是還會回到公園找她。可是隨著年紀的增長、歲月的流逝,夏子期漸漸明白了,小莫不是夏子期,不會記得生命中曾有那麼一個無法代替的人闖入;而夏子期也不是小莫,不會忘記生命中曾有那麼一個巧笑嫣然的人走過。但是她的執念太深,深到時間也改變不了,所以她被回憶擺布著,被習慣操縱著,她放不開,也不願放開。

夏子期不明白,她為什麼只對小莫這樣執著,直到現在她也想不透、看不透。

身邊那麼多的物是人非,她冷眼看了這麼久,能令她在意的恐怕寥寥無幾,難得記得的那個過客卻已將她清出她的世界,無奈她還按捺著傷口,不停地敲門。

夏子期又騎著車子繞了幾圈才回到家里。

準備走上房間的夏子期看見外婆的房門開著,便探頭進去,想和外婆打個招呼。

外婆坐在床上,背著夏子期,不知在動作什麼,夏子期只見外婆的左手放在前面、動著,衣服也晃動著。

夏子期很好奇,于是走了進去。「外婆,您在干嘛呀?」

外婆明顯是被嚇了一跳,抽出的左手輕拍胸口,「原來是子期回來啦!」

「嗯,您在干什麼呢?」夏子期坐到外婆身邊,將手放在外婆的手上。

外婆不自然地抽回右手,連表情也不自然,「沒……沒干什麼,看衣服有些亂了,就想說整理整理。」說著,外婆的左手伸到旁邊,把一盒藥膏塞入被子中。

「我幫您吧!」

外婆急忙撇開夏子期伸出的手,推搡著她的身子說︰「不用了,外婆還不老呢!這點兒活兒還是能干的!」

夏子期了然地點點頭,然後起身,「好吧,那我回房了。」

夏子期一定不知道她此刻的表情有多不好看,而且連語氣中的哀怨都沒有察覺。

外婆對夏子期的樣子感到疑惑,皺了皺眉頭,拉起了夏子期的左手,「子期啊,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夏子期抿了抿嘴唇,看了一眼外婆,又垂下了眼,欲說什麼又未出口。

外婆知道夏子期大概不想說,那或許是件惹她不快的事。「你要是不想說外婆也不強求你,但是外婆有一句話︰人吶,來到世上是空空,臨了、臨了也帶不走什麼,這一世再多牽掛、羈絆到最後也不過是浮雲而已,但重要的是你在這一生收獲了什麼,這才是你來到人世所要追求的意義。外婆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外婆也是一個過來人,雖說與你經歷的不同,但也可借鑒,不管發生了什麼,人生漫漫長路都是你必經的,所以不要害怕什麼,勇敢走下去!命中注定會得到的不會丟失,你要做的就是隨時用最好的你去迎接它。」

夏子期看著攀附在手上的外婆那蒼老的雙手,沉默了一會兒,接著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外婆……」

夏子期離開房間後走入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很整潔,布置也很簡單大方。夏子期每天都要清理房間,就怕哪個位置不干淨,她喜歡沒有一絲灰塵的房間。可是空氣里沒有了塵埃還會是空氣麼?

其實在外出這段時間也沒發生什麼大事,只是夏子期的小心思撓著癢罷了。

在回來的路上,夏子期看見市中心的大銀幕上在播放這一屆「nestk」的視頻,夏子期不經意間看見了莫聲的臉,她立刻停了下來。

銀幕上在播放全國10強的情感經歷。

夏子期的心髒狂跳,她多麼期望莫聲的感情經歷是零。這,是女孩的小心思。

「我這人吧,挺糾結的,喜歡高白帥,又要求對方健康陽光。所以我的初戀是個很陽光的男孩子,典型的高白帥,但最吸引我的還是他燦爛的笑容!然後吧,我以前總叫他向日葵向日葵!他只好垂頭喪氣埋怨我說他再動物也成植物了!」說到這里,莫聲笑了,笑得很開懷。

「我們是在一個圖書館相遇的,劇情還挺特別。他呢先是和朋友打賭輸了所以找上我,要向我表白,我當時在听歌呢,沒听見,後來他戳了戳我的背,踫巧的是我手里拿著咖啡,所以一轉身就不小心把咖啡灑在他身上,最搞笑的是什麼你知道嗎?他同時說了一聲‘我喜歡你……’,看見咖啡灑出來又大叫‘咖啡’!我滿以為他說‘我喜歡你的咖啡’,于是就把杯子給他了,還說‘不用謝、不用謝’!然後他竟然把剩下的咖啡全喝光了!後來我才知道原來賭約規定如果我拒絕表白就要听從我一個命令,並且請勝者吃一個月的大餐。現在回想起來實在有趣!」莫聲一直是笑著回答的,講到精彩處還捂嘴笑,像是和閨蜜分享戀情時的那種愉悅的心情。

但夏子期就不好過了,她的心瞬間跌倒了谷地,然後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為什麼要看完這些呢?夏子期自己也不曉得答案。

房里,夏子期躺在床上,看了看日歷,27號。

感覺27號很熟悉啊,是什麼事呢?夏子期鼓著嘴巴想不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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