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華清容梳洗了,躺在床上,正拿著一本詩集看著,遠哥兒從外面進來。
寒煙和七巧急忙上了茶,正要留下來伺候,遠哥兒卻揮手,讓她們全都退了下去。
華清容直起身來,看著遠哥兒笑︰「今日里怎麼有空上我這里來?」
遠哥兒笑著在華清容的床邊坐了︰「我早就想過來跟五姐姐說說話,只是一直不得空。今日母親說,父親過幾日就要回府了,因此要我這幾日都住在府里,我才有空過來。」
華清容放下書,看著遠哥兒,突然發現他額角一塊青腫,揚起眉毛笑道︰「跟人打架了?不要告訴我你輸了,否則我不會再理你!」
遠哥兒看著華清容飛揚的眉毛,突然之間愣住了︰「若不是你年齡不對,我肯定把你認成大姐姐,以前,大姐姐也曾這樣跟我說過。」遠哥兒說著,有些黯然,「其實這個府里,真正跟我好的,只有大姐姐一個,別看大姐姐平時挺凶的,但是大姐姐卻不會害人!不像……」遠哥兒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猛地閉上了嘴,看著華清容。
華清容笑了︰「那棵大槐樹底下的東西,是不是你藏的?我早就想要問你,但是卻一直沒有機會!」
「原來你已經知道了。」遠哥兒愣了一下,突然跳了起來︰「你~,你~,你怎麼知道的?」
「那件香蘿色的紗衣,你可還藏著?那可是我最喜歡的料子,就因著你喜歡,我才忍痛割愛的!」華清容看著遠哥兒,一字一句的說著,嘴角帶著淺淺的笑容,眼眸中滿是記憶中的懷念。
「你,你是大……」
「噓……」華清容把食指放在嘴邊,輕輕的噓了一聲。
「可是,不對。」遠哥兒迷惑起來,「我親眼看著她們把你埋在了亂葬崗,連塊碑也沒有,你,又怎麼會……」
「嗯。」華清容點點頭,看著遠哥兒,「我又回來了,我是我,但又不是我,你可懂?」華清容一字一頓的說著,她必需要取得遠哥兒的信任,她必需把遠哥兒爭取過來,不論以後,她嫁到那一家,遠哥兒都將是她的依仗!華府大房就遠哥兒一個男子,這個華府大房,遲早都是遠哥兒的!
遠哥兒看著華清容鄭重的點點頭︰「五姐姐,我知道。」
華清容笑了,起身下了床,打開窗邊的箱子,拿出一個青花瓷瓶︰「給,療傷聖藥。」
「五姐姐,你……」
華清容得意的笑了︰「五姐姐這些年,住在揚州,可不是白住的。來,坐好,我幫你擦藥。」
「這是跟誰打的?」華清容使勁的替遠哥兒揉著額角的青腫,「學子監里,夫子不管麼?」
「這只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而已。五姐姐,你猜,我今日遇見誰了?!」遠哥兒說著興奮起來,手舞足蹈的,差點打到華清容︰「安平候,我今天遇見安平候慕容承志了!」
華清容目光一閃︰「安平候?」
「是呀。」遠哥兒看著華清容,目光炯炯的︰「安平候冷冷的看著打架的那兩個人,就這麼看著,連話都沒有說一句,那兩人就乖乖的住手了。原本可是夫子怎麼勸都勸不住呢!」
華清容「噗哧」一聲笑了︰「怪不得人人都說他是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