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在集市遇見易無雙後,雲裳便不再去集市擺攤了。一來是怕再遇見他,二來是找到了更好的工作。
她以前在翠煙小築跟過一個刺繡師傅,師傅說她很有刺繡的天賦,于是她就繡了點東西放到繡莊去賣,沒想到生意很好,很快就賣完了,老板就叫她多做一點,好幫她繼續寄賣。雲裳高興地答應了。
做刺繡是一件很費功夫,很費眼神的事情。雲裳做了半個月才才繡了兩床枕巾,今天拿去了繡莊。
繡莊老板看了連聲說好,贊不絕口地說︰「姑娘的手藝真是高超,老夫很久沒見過像姑娘那麼有天賦和技藝的繡娘了。這對鴛鴦枕巾素雅中透著高貴精致,真是讓老夫大開眼界!」
「老板過獎了。」雲裳謙虛地說嫣。
「對了,這是上次的繡錢,一共五兩銀子,你點了點。」刺繡雖然很費神,但得到的報酬比賣菜高了許多。
雲裳也不點銀子,這家店是京城的老字號了。她信得過這家店才來這里寄賣。拿了銀子,雲裳道︰「謝謝老板,那我先走了,下次再來。」
「姑娘先等一等。」繡莊老板走出櫃台叫住了她,「前幾天有一位公子看中了姑娘的繡品,想請姑娘為他訂做幾件出嫁用的繡品,不知能姑娘今天能不能多留一會兒,等一等他?鵒」
雲裳搖了搖頭說,「不好意思老板,我不想見客,如果那位公子喜歡我的繡品,就讓他從我送來寄賣的繡品中挑選幾個吧!」她不想和陌生人接觸,免得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說著雲裳便向門口走去。不想,迎面竟遇見了進來的高程。
雲裳眼中布滿驚訝。
繡莊老板迎上去說︰「高公子,幸好您來的及時,您買的那些繡品正是出自這位姑娘之手。」他介紹道,「你再晚來一步,這位姑娘就要走了。好了,二位好好聊一聊吧!」
說著,繡莊老板帶他們進去,為他們奉上了上好的香茗,邀請兩人到了後堂慢談。
高程臉上掛著謙謙君子的儒雅之風,他邀請雲裳坐下,緩緩說道︰「姑娘,在下的表妹近期就要成親了,想置辦一些嫁妝。在下看見姑娘的繡品,覺得清雅月兌俗,不知姑娘可否多繡幾幅繡品給在下的表妹出嫁之用?」
這時,他還沒有認出面前的女子就是雲裳,只是覺得這個白紗遮面的女子,樣子有些眼熟。
「我……」
雲裳一開口,高程立刻頓住了,「姑娘,你的聲音……」
雲裳垂下額首,面前的男人幫過她許多,她不想騙他。「高大夫——」
高程的心仿佛要從胸口跳出來了,「雲裳姑娘,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是我,高大夫……」
「我以為你不再了,沒想到……你……你好嗎?」高程激動的差一點不能自己。
「上天垂憐,讓雲裳大難不死。沒想到在這里遇見了高大夫。」她清幽地說,仿佛一過淡雅的百合。
「太好了!」高晨激動地握起雲裳的手,「我就在想,是誰能繡出那麼美的繡品,原來是你。太好了!」
雲裳忙把小手從高程的手里抽回來,「讓高大夫為雲裳擔心了,真是不好意思。」
「只要你沒事就好。呃……你有沒有和易王爺聯系過?」他轉彎抹角地打听起來,心里不想她再回到易無雙那里去。
雲裳搖了搖頭,「沒有,他不知道雲裳還活著,我也不打算再見他。」
她現在這樣,又怎麼配得上高高在上的他?她和他已經不可能了。既然不可能了,見面只會徒增煩惱。
這樣說來,他豈不是多了好多機會?
高程大喜,接著好奇地問︰「雲裳姑娘,看你的眼神好像發生了什麼事?對了你的面紗是?」
雲裳揭下面紗,露出了左臉頰上閃電型的傷口,高程立刻大驚,「這,這是墜崖時弄得嗎?」
他本身也是大夫,看得出這道傷疤極神,之前一定有人幫她處理過,否則說不得她另半張臉都要毀了。
「嗯。那次雲裳能保性命已經很滿足了。」她輕聲道。
高程望著她的傷疤,並不覺得猙獰可怕,心里反而升起了一股憐惜。都是以為那個人,否則她也不會弄上臉。
雲裳重又帶會面紗,「高大夫,天色不早了,雲裳要回去了。謝謝你喜歡雲裳的繡品,下一次雲裳會多做一點帶來。」
高程連忙追了過去,「雲裳姑娘,你住哪里?我送你。」
「不用了。」雲裳婉言拒絕道。
高程也不強求,接著問︰「那好吧!對了,下次你什麼時候來?我好來那繡品。」等于變相約著見面的日子。
雲裳想了想,心算著,「大概半個月吧!」
「那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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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雲裳帶著繡品來到了繡莊。她一進門,高程就立刻走了上去,「雲裳姑娘。」
雲裳對他微微一笑,點點頭。只見他手邊的茶水都涼了,看來已經等了很久了。
「高公子,讓你久等了。」她抱歉地說。
「沒關系。」
其實他是著急見她,所以來早了。
「繡品我帶來了,你看看,這套被面令表妹可會喜歡?」
雲裳攤開繡好的一對鴛鴦戲水錦緞,她沒有用俗氣的大紅色做底色,而是用了淺粉紅,被面上鴛鴦活靈活現,鴛鴦身上用了十多種絲線,攤開的一霎那,滿屋綻放起耀眼的光輝,光彩奪目。
高程驚嘆,連連稱贊不已。
「實在太漂亮了。雲裳姑娘,一定費了你不少功夫吧!」
「高公子客氣了,只是小小的一件被面緞子,費不了多少功夫,只要高公子的表妹喜歡就好。」
高程掏出一袋銀子來,「那我替表妹謝謝雲裳姑娘了,這點意思你一定要收下!」
「那怎麼行?高公子之前救了淺淺,幫了雲裳那麼多,雲裳怎麼好意思再收公子的銀子?」雲裳推拒道。「你的繡品本來就是賣錢的,高某這不是佔姑娘便宜嗎?」
「一點小意思,就當雲裳送公子表妹的一點賀禮了。高公子要是當雲裳是朋友,就不要客氣了。」
高程只好收起銀子,「既然姑娘怎麼說,那在下只有卻之不恭了。」
這時,外面響起了鞭炮聲,熱鬧的人群從繡莊門前涌過。
「怎麼了?」
「今天是豐收節,每年的今天人們都會載歌載舞,慶祝豐收,希望明年還可以五谷豐登!北辰國連連干旱,今年總算迎來了豐收,所以今年的慶祝比往年更豐富,一忽兒在廣場上還有表演呢!」店老板跑出來解釋道。
「雲裳姑娘,我看天色還早,不如我們過去湊湊熱鬧吧!」高程看出了雲裳很有興趣的樣子,于是道。
雲裳想了想,這幾日繡被面繡得十分勞累,正好趁這個機會放松一下,「好吧!」她說。
于是雲裳和高程一同跟隨著人群想廣場走去。
廣場的一角,高程陪在雲裳身邊,像個護花使者,守護著她。看她的眼神無限地溫柔起來。要是她能和自己在一起,他一定不會像易無雙那樣傷害她!
可惜,雲裳專注地看著表演,一點也沒有發現。
民間藝人中有變臉的,有噴火的,還有飛刀雜技的,不禁讓雲裳看傻了眼。
「好看嗎?」高程問。
「嗯,沒想到他們會那麼多絕活,實在太厲害了!」
雲裳看得津津有味,卻沒想到一會兒,自己竟會遇見最不想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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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雲裳和無雙會正式相見,親們努力期待吧!